“小子，你闹这么大，就是为了那块玉牌吧？”顾长歌突然问道。
林凡想了想，便开口说道：“算是吧，只是其中之一。”
“你从第一次见我，就算计好了？”顾长歌继续问道。
“嗯，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林凡坦然说道。
“算准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顾长歌眯起眼。
“交易罢了，人情一事，最为麻烦。如此这般，不是最好的结果？”林凡依旧从容。
“话是这么说的，但终归是不爽啊。”顾长歌叹了口气。
早先第一剑，其实林凡就可以宰了那个中年男子，但却故意卖了个破绽，就是为了留他一命。
后来更是一拖再拖，将动静闹大，本命剑意与剑修之间有联系，连续斩出两剑，顾长歌也该来了。
一切算计，恰到好处，事情也办的很圆满，唯一遗憾的是，让顾长歌心中留下了一个疙瘩。
能修到这种境界的人，都不会是个傻子，所以林凡知道瞒不住，也不想瞒。
之所以留那男子一命，自然是不想彻底与轩辕家闹翻，要真有人死在自己手上，还是一家之主，这事就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就更别提玉牌之事了。
轩辕家还有底蕴未出，这是林凡知道的，一则代价太大，二是根本没必要，又没死人，此事也发生在轩辕家内，好解决。
更何况，他们同样不想与剑山彻底闹掰，留下顾长歌是不可能的，但重创，还是很有希望的。
毕竟那个东西，林凡也垂涎好久了，势在必得，只是时候未到。
而且那群废物，坐拥金山而不自知，只是抠下一些边角料，就高兴的不行，简直就是暴遣天物。
真要到了自己手中，那才是真正的物尽其用。
肯定还会再来一趟此地的，只是下一次，就该是自己亲自动手了。
如今这么一闹，药殿的处境也明朗了，一切就都顺理成章的解决了。
“想问就问吧，就当是我赔礼道歉的敲门砖。”看了眼一脸郁闷的顾长歌，林凡忍不住笑道。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鬼精鬼精的，日后与你打交道，还是多留个心眼的好。”顾长歌白了林凡一眼。
“放心吧，绝无算计，只是单纯的想帮你一把。”林凡无奈一笑。
“行吧，最后信你一回。”顾长歌缓缓说道。
“这些天走遍世间的同时，我一直在尝试聚势，但依旧只有那杂乱无章的剑意，始终做不到如你那般，即使是那么小的剑意，也能聚成大势。”
“难不成真是我剑意太多，剑气太盛造成的？这么说，剑气少一些反而更好成势了？我这会反倒有些羡慕你了，只有那可怜的几缕剑意。”
“我谢谢你啊。”林凡白了面前凡尔赛的剑客一眼，继续问道“那女子剑仙近日如何？怎么没继续跟着？”
“你问这做甚？难不成看上我小师妹了？就你这样的，没戏。”
“什么叫就我这样的？我这要天赋有天赋，要学识有学识，要颜值有颜值，怎么就不行了？”林凡满脸不忿。
“你不会真看上了吧？”顾长歌瞪大双眼。
“什么跟什么啊！诶，我问你答，别打岔，这会都给你带偏了。”林凡苦笑一声。
“行吧，你说吧。”
“简单来说，行事太软，出剑不快。”
“什么意思？”顾长歌脸色难看，突然有些不想听了。
“那女子追了你多少年了？”
“不算之前一起在山上练剑的日子，已有二十多年。”
“追了二十年还没追上？你当真混蛋。”
“大道独行，情之一字，最是忌讳。”顾长歌毫不犹豫的说道。
“感情影响你出剑的速度了？”林凡笑道“那你为何不拒绝呢？”
“从第一天开始，我便拒绝她了，十分干脆。”
“但这么多年，她依旧还是紧跟着不放，终究是我的小师妹，总是舍不得打骂的，只好一直如此了。”
“很完美的借口，可能连你自己都骗过去了吧？”
“如果不是你心存念想，以你的境界，她真的能跟你二十年？”
“扪心自问，你真的是想与那女子剑仙撇清干系，还是根本就放不下，春心萌动，却又死不承认。”
“可怜那女子，白白浪费了二十年的大好年华，陪你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
“你就真的，问心无愧？”
“做事拖泥带水，出剑怎会利索？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的境界真的就只能到此？你的剑意又可曾精进半分？你真的对得起那女子大半辈子的青春韶华？对得起她几十年如一日的苦苦追寻？”
“还是说你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特别这人还是你自己喜欢的，自欺欺人，难不成真想骗自己一辈子？”
一股雄浑的剑意冲上云霄，蓬勃的剑意充斥着整片天地，远在小天地内的守门长老刚松一口，这会又钻进地底了。
又来，还有完没完了？老人家不经吓的啊！
顾长歌蓦然抬头，沉声道：“闭嘴！”
林凡沉默片刻，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该不会杀人灭口吧？”
顾长歌愣了一下，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你说她会不会以为，我……”
“你对他有意思，她是肯定知道的，要不然会追你二十年，这不是在等你放下心结嘛。”
“修道修心，先问本心，本心不畅，出剑就更不会顺畅，两情相悦，又不是什么爱而不得，为情所困，真不知道你在纠结个什么劲，还把自己的大道都给堵死了。”
“我要是你爹，这会该把你吊起来打了。”林凡侃侃而谈。
“小子，你再占我便宜，我就先把你吊起来打！”
“你这人，咋就听不出个好歹呢？真是气煞我也。”林凡故作怒状。
“谢了。”顾长歌突然说道。
“想通了便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林凡笑着拍了拍顾长歌的肩膀，一眼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下一刻，天地间剑气森森，林凡动弹不得，片刻过后，天地间就只剩下一个鼻青脸肿的林凡了。
“做个劳什子的剑圣，小肚鸡肠，等大爷能耐了，定报此仇！”林凡捂着红肿的脸，骂骂咧咧喊道。
下一刻，一道白色身影掠过，出现在林凡身后。
林凡愣了愣，随即笑道：“还没走啊，不用客气，我自己能回去的。”
顾长歌抬起手，林凡下意识躲闪。
直到一柄小剑被白衣男子抛出，林凡笑着将手中金色小剑收入穴窍，开口问道。
“就一剑呐？”
顾长歌脸色发黑，原本还想送林凡一程的，这会直接消失了。
瞧了眼消失的顾长歌，林凡收起笑容，此行彻底圆满，也该下一步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