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接下来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我们消灭敌人,要么敌人跨过警戒线消灭我们!”
“如果我死了,就由建军接手指挥的位置,我们可以死,但我们绝不能退!只因身后,有我们必须守护的家园。”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死后,能够魂归故里。”
最高指挥官站在国旗下做最后的动员,所有人都带着必胜的决心,站在国旗底下宣誓。
“必胜!”于忠国大喊。
“必胜!”
“必胜!”
“必胜!”
……
剑山西部,满目疮痍,王座越发璀璨,一道身影端庄于王座之上,虚虚实实,朦胧不清。
帝庭的成员再次缩水,只有零散的几十号人存活,但即便如此,战力也十分可观,留下的都是精锐。
袁峰如同雷神一般,穿梭于变种人大军之中,所过之处,雷芒炸裂,滋滋作响。
大大小小几十次战役后,帝庭也终于得到了剑山的认可,这也是唯一一个外来势力,能在剑山站稳脚跟。
大战其实已经接近尾声了,剑山以惨痛的代价,抵挡住了这一次猛烈的进攻,按照惯例,圣殿也该撤军了。
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虽然已经没可能攻进来,但他们宁愿浪费无数资源,也要与剑山继续耗着。
其实只要没把老头子耗死,他们就不可能杀进来。
剑山的护山大阵,就是以老头子为阵眼,无数先贤剑修的剑意为阵盘,借助剑山天然的地利铸造而成的。
可以说,在剑山的老头子,才是真正的无敌!
只是以人身为阵眼,代价实在太大,保持肉身是不可能的,除非老头子有通天彻地的修为,亦或是无敌的肉身,否则没可能承受那恐怖的剑。
但他就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了千百年,就是几位弟子都不知道,支撑老头子的到底是什么。
剑修一贯洒脱,向往自由,画地为牢的痛苦,那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就是林凡,也不得不佩服老头子的魄力。
修为高了,一闭关可能就是千百年,但老头子不一样,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时间在他这里就会变得无比的漫长,没有疯掉,还能保持本心,实在难得。
这千百年来,剑山实力鼎盛时期,老头子也曾下过剑山,最远的一次,甚至走到西方。
也是在那里,他收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名弟子。
无外乎喜不喜欢,只是缘分一说,便是妙不可言。
少年沉默寡言,但却十分聪慧,总能第一时间抓住老头子话中真义,只是刚开始,老头子并没有收少年为徒的打算。
一老一少,游历了大半个世界,老头子教的东西,少年皆奉为真理,慢慢的话也多了起来。
再后来,老头子遇见了顾长歌,与少年不同的是,只是几天时间相处,顾长歌便被老爷子收入门下。
无外乎其他,只是资质极佳,天生的剑修胚子。
那时的少年,还未被老头子收入门下,看着顾长歌磕头拜师,少年总感觉心底不是滋味。
再后来,老人也将少年收入了门下,如果说顾长歌是把利剑,那少年就是那名最合适的持剑者。
就是老头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随手救下的少年,智商还在自己之上。
无论学什么,一点就通,虽然修行资质上比顾长歌差了些,但也是块不可多得的美玉。
就这样,二人行的队伍成功扩张成三人行,虽然日子清贫了些,但就是顾长歌都说过,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只是后来,路走的远了,眼中的世界也逐渐成型,少年竟成长到能与老头子论道的地步。
老头子欣慰的同时,却发现少年的思想越走越远,与自己一贯秉承的仁爱思想相悖。
每次论道,少年虽心中不服,但却没有反驳,只是将那份不甘深埋心底。
顾长歌却是个死脑子,不管先生说什么都是对的。
三人回到剑山后,少年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天生的执剑者,不仅将圣殿大军打退数千里之地,甚至一度杀进了西方。
只是被老头子喊回来了,剑山意在守护,不会主动挑起战争。
少年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接受,老头子也破例,在剑山专设了一个新的职位。
少年成为了剑山的第一任执剑者,有着调动剑山所有剑修的权利。
接下来的十年,圣殿没敢再进犯,直到那尊王座出现,才慢慢挑起战争,后来更是研究出变种人大军,几年时间,剑山便溃不成军。
到了这时,少年心底的怨气再也无法压抑,这十年来,他的主张全被老头子驳回。
他愤怒的质问,老头子却连见都没见他一面,只让人给他回了一句‘功利心太强,有悖剑山之理’。
原本游历期间那点师徒情谊,似乎早已荡然无存。
这十年,按照老头子的理念,剑修们确实都十分幸福的渡过了十年的美好时光。
但少年却不能理解,这种行为,与找死有什么区别?
一些新生的孩童,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战争,剑山还有存在的意义?
等到大军压进,早已没了斗志的剑修,不就是待宰的羔羊吗?
最终,这场祸端以老头子消耗大半生命力为代价,重创了那尊王座,击退了大军。
所有人都在担忧老头子的安危,同时也在歌颂老头子的伟大,经历血于火的洗礼,剑修的斗志也确实回来了。
但少年终于还是爆发了,冲上山顶想要问个为什么,却被连老人的面都没见到。
心灰意冷之下,少年离开了剑山,江湖中也突然出现一个‘白发谪仙’的称号,据说不仅容貌惊为天人,风采更是胜过那天上谪仙。
他要以自己的方式,向老头子证明,自己是对的。
再后来,便是执剑堂下山,作为剑山的执剑者,竟擅自逃离剑山,知法犯法,自然是逃不了责罚的。
但执剑堂是他一手创办的,没人比他更了解那群人,怎么可能抓住他?
自那之后,他便成了剑山的禁忌,也很快便有新的执剑者上位,还是他唯一的弟子。
数十年光阴,他游历天下,却再也没有回过那座一度被他视为家的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