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打,之前八旗和黑旗在城内,八旗还未往外迁人丁时才最有可能打入皇城,营救福临,或者抢回福临的尸体。
如今人都撤走快七成了才动兵。
不可能是八旗整体的意图。
八旗还剩下不少宗室乃至几位亲王旗主在城里,他们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一起找死。
那就只会是小部分群体的作为。
小群体不可能成功攻入皇城。
东厂胡同与皇城的小门被炸开之后,百余名甲士顶着硝烟鱼贯而入,冲入皇城之内,并且用火器飞速压制了城墙上的黑旗守军!
而自破开的小门冲入皇城之后!最先踏入的皇城区域乃是御马圈!
黑甲八旗突入城内!当即掏出火折子举火奔赴就近的御马圈!并且把携带的多余的火把也点燃!丢向皇城内的建筑物!
沿途亦有和黑旗守军警觉,但黑甲八旗已冲入御马圈!其中如今亦是黑旗皇城守军圈养马匹的地方!里头零星黑旗军见甲士杀来,只能选择且战且退!
黑甲八旗冲入马厩,也不上什么鞍具了,直接骑上马就在混乱中四处奔腾蹦跶!冲出御马圈!顺着胡同大道直奔皇城午门!
人声马嘶声中,城内黑旗军在夜间四方奔走传递讯息。
黄城东北池街中,本来在北上的黑旗军早已围向城东的爆炸点,但此时有御马圈的黑旗军吼着贼人夺了马匹正要闯皇城!顿时这些人就冲着皇城跑去!
而这一伙披了甲的黑甲八旗骑着马在城内胡乱奔走!有的竟直接冲入北池街!顿时招来了黑旗军的围攻!
皇城北。
多尔衮听得远处的爆炸,面上却一点欢喜的神色都没有。
此时的他带着只剩下九十二人的甲士退回了城北提督衙门,闭门固守不出,等待黑旗军前来将提督衙门包围。
“从地道折返回鼓楼吧,本王要在这里静候佳音,你们回去后赶紧到城西处,再自鼓楼院子正堂的佛龛后面取信件一封交予豪格,等本王死后,由爱新觉罗·阿济格担任正白旗旗主。”看书喇
“王爷不可!!”
“你们若不去,本王现在就自尽,正白旗也将任由其他几旗鱼肉。”
多尔衮直接将火绳闪耀的短铳顶在自己额头,周边甲士见状无不满面悲戚,咬牙切齿甚是不甘!
“还不领命?”
亲信知多尔衮早已心生死志,但泪流满面的磕头低吼道:“求王爷看在奴才陪了主子爷这么些年的份上!就让他们走!奴才留下来陪着主子吧!”
“不成,你不走,他们不走的,走吧,本王这辈子也就求你这一回,记得把事情办妥了。”
又一亲信闻言梦猛磕头后大哭道:“那奴才只能过阵子才来陪主子爷了!”
随后,几名亲信一头扎入了都督衙门后院。
片刻之后,等人都跑后院去了,多尔衮扭头又看向了皇城,眼里多有些希冀,但转念面上却是挂上了悲凉的笑意。
此时皇城内的纷乱依旧。
突入皇城的一百黑甲借着甲胄伪装色和战马异常能活,在皇城街市中四处乱窜!
黑旗军疯狂围堵!但还剩下半数人冲入了午门广场!
使得大殿内的守军都调动起来。
而正是此时。
皇城大殿后方的景山万岁山之中,一处刚被刨开没多久的地道口周边盘踞着三十人,其中一人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皇城内的情况。
“是时候了。”
说着,三十身披轻布甲的突击队员自山上快步往山下摸!
地道自然不是朱由检逃出城的地道。
但皇家留的后手不止一处。
北京城嘛,全是地道。
三十人精挑细选出来的,携带着羊皮囊,吹鼓起之后就能稳稳渡过内护城河,随后趁着皇城内防务城南骚乱,利用工具慢慢爬过神武门城墙!看书溂
如此就能直抵皇宫!
然后,这支奇袭小队不出意外的被全歼了。
无论是朱由检与朱媺娖身边的,还是护卫皇城的镶黑旗皆是配备有龙啸铳与黑铳的。
奇袭小队在皇城之内遭遇了戒备的镶黑旗小队,只三人第一轮开火!打出的火力就让三十人小队减员四人!第二轮射击又倒地两人!
八旗超人扛不住鹿弹。
随后镶黑旗小队一边后退躲避一边换弹呼叫支援,与赶来的援军交替开火,只片刻功夫十八人全员在三人受伤,无一人死亡的情况下,就将这奇袭皇城的三十人全员击倒击杀。
而被爆炸惊醒的福临也早已被镶黑旗包围了起来。
几乎同时,奇袭队伍倒在枪口下之时,皇城内乱窜的黑甲八旗也都被阻截擒获击杀。
多尔衮于提督衙门被黑旗俘获。
朱由检也纵马踏入了承天门。
关于皇城内发生的一切,以及幕后主使的存在,也尽数为他知晓。
也让他不免嗤笑。
“还说虎头蛇尾,想来原是垂死挣扎,不过倒也有几分精彩。”
至少多尔衮挣扎了。
而八旗如今没有挣扎的意思,那么以后也就没有太多挣扎的可能了。
“务必确保城内贼人尽数伏诛,传朕口谕与洪承畴,让他即刻开始操办黑旗入驻城北的事情,朕往后就在皇城内理政了。”
知道纳兰明珠会说三种语言,且其父尼雅哈就没停止过劝进,所以朱由检也不避讳了。
“嗻!”
纳兰明珠也习惯了。
随后,朱由检看向尤守龙:“八旗那边动向如何?多尔衮还活着?”
“八旗并未与我军冲突,但也聚兵做防备,而多尔衮此獠欲在追索的镶黑卫面前自尽,刀刺入脖颈寸许时被镶黑卫以龙啸铳击断右臂,太医查看其脖颈的伤口未及要害,是以被生擒。”
“那挺好,还清醒着吗?”
“还能喊话。”
朱由检摇头笑道:“既然还能骂人,那准备一下吧,朕见见他。”
“嗻。”
入关的主导者,主张留在京师以图进取的也是他。
朱由检在袭击发生时已觉得八成是多尔衮。
“还有,粘杆处还需勉励啊,今后这种事怎么也得提前查到点苗头,皇城内的地道也该查办清楚,再有遗漏可不行。”
“奴才万死!”
朱由检啧声挥手。
二十锦衣如今在臣子和奴才之间自由切换,想要谈感情就是奴才,想要谈工作就是臣子,实在滑溜。
“派人去把消息送于我儿知晓,待得天明,也护她回来皇城。”
“嗻!奴才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