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说啥呢你,什么离谱?”
郝涯一头雾水,焦伯庆一张粗狂的大胡子脸上满是深沉,接着又是摇头道一句:“不可妄议陛下。”
“啊?”
“去里头候着吧,我干活儿去了。”
眼见着焦伯庆施施然离去,郝涯扣着脑袋进去侍卫朱由检了。
而随着焦伯庆步伐踏出,一座防务不佳,但汇聚人口众多,城内烟尘不断腾飞,丁口格外活跃,喷吐着一股子野蛮的活力的城池自他足下蔓延开来,盘踞在白山黑水之间。
因为大量的人口填入,以及在这年头以暴力开场,后续又很是合理且温和的融合政策。
导致诸多新入人口中为主题的汉人与朝鲜人极其的稳定。
又有野人女真这些个就没过过好日子的。
在这苦寒之地的生存压力下,一个个依靠着黑旗城就再泛不起远离的心思,也就几个月的功夫,原本对正黑旗还有些戒备,多是被武力慑服的北地野女真,此时几乎所有的小部族都依附了过来。
就连大部族的首领们来过黑旗城后也多有南迁的意思,只是他们族内声音不统一,想来还需些时日。
施施然唤来几名在内城服役的旗丁,焦伯庆走向外城的奴隶区。
唤来奴隶区的朝鲜女管事,将旗主征调披甲人的事儿先给她们说明,等那些个奴隶不再劳作的时候就把消息放下去,明日抽调至少三千人出来。
再让她们速速将奴隶区中的原朝鲜权贵挑出来,旗主有意替他们向那些女真部族支付赎金,将他们放归朝鲜。
“但你可别想着走了啊,你走了老子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哩!”
临走也不忘在媚笑的女管事屁股上狠狠捏上一把,又象征性警告下奴隶区里的青楼不可出现逼奴为娼的情况,更不可耍弄手段迫使某些奴隶不得上进。
“娘的,说着就挺怪。”
怪异感迫使焦伯庆忍不住骂一句,随后他折返回内城,找到坐镇锦衣卫粘杆处衙门,并兼任正黑旗户部尚书的柴旭。
“陛将军有令!赎买朝鲜奴隶若干并送归朝鲜,快拨给我五六百两银子!”
正在判案的柴旭闻言眉头一皱,朝着守候在门边的四名汉人旗丁道:“把这两人拖下去各打五大板。”
旗丁们自然遵从,上来就把两个在内城斗殴的汉人拖了出去,可六个人的好奇心却是都被激了起来。
才被拖出衙门,两个被拖的汉人就忍不住开口了。
“哥儿几个,咱们这是总算知道那位将军的姓了?”
“姓毕是吧。”
“锦衣卫都搁哪儿办案了将军姓啥不都一样?伱就说咱们这旗丁腰牌吧,说是建奴的玩意儿,可说到底不就是户籍嘛。”
“倒也不一样,咱们这升迁是真能升迁,征调干活儿是真给钱粮的,建奴也一样,只是咱们汉人一般捞不着。”
“怪不得朝鲜人旗丁看样子比咱们还死心塌地了,咱们汉人家里出个人才还能兴旺起来,他们那是直接不得翻身啊!”
“所以说建奴的八旗里头也有不少朝鲜人呢,据说还有朝鲜人进了建奴朝廷,做了大官,来,把裤子脱了趴下。”
“嘶哥儿几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咱也是旗丁,下手轻点成不?”
“不成,也就五下,柴大官人判的轻呢,顶多个把时辰就好了,赶紧的!”
衙门外的哀嚎传到里头,依旧阻挡不了焦伯庆的嬉皮笑脸。
柴旭一边在纸上留下批文结案,一边应道:“你在陛下身边一向不苟言笑,怎么到我们面前就变了脸。”
“这才是我的本相!陛下哪儿换了谁去都得肃穆起来,对了,粘杆处招收的那些汉人和朝鲜人调教的怎么样了,陛下昨天提了一嘴。”
“还得过些时日,但就目前来看协助处理城内外事务没有问题。”
“啧啧,还得是朝鲜哪儿的弟兄们办事儿畅快啊,烧杀劫掠随意收拢盗匪!不顺心的杀了就是!干了一段时间海盗不说,昨天才来的消息!因陛下策反朝鲜水师,使得他们那海盗团伙名义上被朝鲜水师招安了!如今还能从朝鲜拿俸禄!”
“内务不可外泄。”
“陛下何时拿你做外人了?”
“我如今在粘杆处供职,至于拨款的事儿等奴隶区管事把人挑出来之后再说。”
焦伯庆摆摆手有些无奈的道:“成,让车马准备着吧,我记得李家俩兄弟这两天没走,干脆明天就让他俩带着人送回去,我回去问问陛下需不需要拟一张公文把交好朝鲜的意思说明和人一起送过去。”
一番溜达,焦伯庆回到内城,刚迈到正黑旗‘太和殿’门口,郝涯出来了,并郑重其事的朝着焦伯庆道:“离谱。”
“陛下说啥了?安排你去做啥了。”
郝涯嘴角一抽,抖一抖手头折叠好的纸张:“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咱们不可妄议陛下。”
“嘶得,咱去里头候着了。”
两人换班,郝涯就来到内城城门处的公示板上,拿边上火炉锅子里的浆糊把纸张刷好,门外公示板也贴上一张,随后逃也似的跑回去站岗看门了。
而见到有新公文的汉人和女真人以及朝鲜人围拢了过来看热闹,奈何识字的不多,只能将外城总管事刘一松喊了过来,让他读一读。
胸前挂着象征老一辈正黑旗人的尊贵刻字腰牌的刘一松谦逊的表示自己学的不是太好,随即开始磕磕巴巴,与旁人合力读起了公文。
“我之一族,未尝损清边一草寸土,清无端起衅袭掠,害我族人,此恨一也!
我族孱弱,清占我故土,凡所遇者,见即诛之,逞兵为恶,窃逾疆场,肆其攘夺,此恨二也!
清掳我族人,锁链加身,视为奴仆,待为猪狗,为奴者十不活一,此恨三也!
清虽起衅,我尚修好,阵前立誓,然清背誓,陈兵于城关外,以赏辱我,此恨四也!
昔毛夷哥萨克来犯,清迫使其大军犯我境此恨五也!
欺凌实甚,情所难堪,因此七恨之故,是以征之。”
纷闹声中,不懂的还好,也就听个热闹,像是一些个升为旗丁的满人,顿时就听出不对劲了。
而郝涯此时听着内城门口的纷扰,面无表情。
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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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又吃了一次药,感觉除了嗓子还有些许不适应之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比起昨晚发热到感觉整个人都是烫的,同时头疼难以入眠还大腿酸疼外加腰酸的症状好太多了。
当然这一章早该出来了,只是摸鱼外加后头的七大恨折腾了一会儿,就这还没编够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