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岁那年刚刚秦家的时候,有一次被欺负的很惨,他们拿柳条抽我,让保安把我按着就那么抽了好几个小时,我当时觉得很疼,就躲进了别墅里的一个复古式的木质小楼。那里有一个废弃的小仓库,秦家的别墅以前在东边的地带是中国古代宫殿的建筑,后来因为走欧式建筑风格,所以,那里被拆得差不多了,只有那个小楼里面堆满了当时复古式的家具。”秦齐再次的回忆起来似乎颇有感慨。
“我躲在一个檀木的梳妆台下面,然后,一个人在那里哭。我哭了很久都没有一个人来理我,突然那个梳妆台的镜子后面就有人在敲打着,很有节奏的敲击声音,我当时就吓傻了。房间很昏暗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面古铜色的镜子扭曲变形的房间摆设。”秦齐说的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笑着道:“是不是觉得很惊悚?我当时在很的被吓到了!”
“然后,梳妆台的镜子后面伸出来一双手,那双手将一个东西放在了柜子上,我看见那个像眼球一眼的东西骨碌碌的在桌上滚动着,我便本能的摊开手就看见这个珠子躺在手心里。”秦齐笑了,可能是想到了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个亲人,所以,当他回忆起往事的时候也便没了那么排斥起来。
“他说,他把他的名字送给我,让我别哭了!”秦齐摩挲着手中的玻璃弹珠,然后,让它在桌上滚动。
“我们就这样一来一去,他躲在梳妆台后面,我窝在梳妆台的下面,我们滚着这个弹珠玩了很长的时间,我第一次有人陪着我玩,他说他是我大哥,叫做秦齐,我叫做秦岭。他说,他是来偷偷见弟弟的。”
“他一直躲在梳妆台的后面,我根本就没有看见他长什么样子,我想,当时我要是站起来看见他和我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肯定要吓死哈哈!”秦齐笑了,我也跟着噗呲的笑了,这么说,秦齐的大哥根本不会害他了?如果按照他这么说的话。
秦齐似乎觉得累了,我们便窝在了沙发上,他揽着我,每说一句话胸腔都在震动着,我的脑袋也随着他胸腔的震颤起伏着。
“后来,秦天有一次看到我了,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就按照和大哥交换名字的协议说自己叫做秦齐,他便开始默许我和秦双城一起上学。他应该是等我长大了15岁左右的时候才发现秦双城不是他的儿子,可是,等他准备培植我之后发现自己的大半家产都已经被吞噬的差不多了。他唯一生下的只有一个天骏集团,他就将天骏给了我,秦双城当年看不起天骏,或者说他压根就没看得起我过,所以,他放任我一步步的崛起。”
他开始说他和袁冰冰说经历的血泪史了吗?我突然就没了勇气去听,我想了想我这么多年了,在他最需要人陪伴,最需要人关怀的时候我在哪里?我不在他的身边,却在多年之后突然的介入了他和袁冰冰的关系里,我让秦齐一辈子背负袁冰冰的阴影,其实,我才算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
“对不起!”我哽咽道,迟来的哽咽着。
他摇了摇头,吻了吻我的发顶轻笑道:“如果没有你,我就和这世间的所有人一般找一个不痛不痒的女人结婚生子,是你让我觉得生命有了光彩和颜色。”
“对不起!”我深深的感到抱歉,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运,我这辈子当真是没走什么好运过,唯独秦齐是我这辈子唯一中过的头等大彩。
我一面心安理得的享受秦齐的宠溺,一面就嫌弃排斥的对秦齐心里有一个袁冰冰而感到介怀,我觉得我自私透了!
“走吧!”秦齐揽过我,我知道,这里,他等不来那个所谓的大哥了。
出了天骏,我们再次回首望一眼这个曾经充满了我们回忆的地方,秦齐前半生拼命打拼下来的企业,它的名字凋敝在了风中流窜在一个个阴谋夹缝里险象环生,后来被彻彻底底的毁得干净利落。
我知道秦齐很难过,天骏代表的是秦齐从青年走向成熟的一个标志的里程碑,在他的人生里有着谁也替代不了的记忆,里面有关于我的,关于袁冰冰的,关于他自己的故事。
心情很沉重,回家之后看见夏瑜那永远都无法见到好转的样子更加心塞,所以,我们像是要得到喘息的空气一般的带着孩子去了一家儿童餐厅里吃套餐。
笙儿很喜欢在那里和小朋友一起的玩,我们便坐在外面看着他在里面幸福的笑着,那种愉快的感觉瞬间将所有的烦闷都赶走了。
“咦?是你们啊!”我和秦齐扭头,看见慕歌将眼镜上遮住了容貌的大副黑墨镜从鼻梁上拉了几分下来。
我在儿童乐园里找那个凶巴巴的小鬼,果然看见她正在一旁像个孩子王的奴役着周边的小孩给他捡球。
笙儿站在很远的地方,我想起这小鬼上次在抓得我脸上的一道伤口差点毁容,就赶忙的唤道:“笙儿,到妈咪这里来!”
孩子在气垫上摇摇晃晃的向着我走来,他本来站着就很吃力了,结果,那个小恶魔一般的小女孩咯咯的笑着,在气垫上不停的跳着,笙儿就东倒西歪的滚动起来。
本来肥嘟嘟白胖胖的笙儿就像个圆溜溜的小圆球随着弹跳着的孩子一上一下的动作滚着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怒了,冲进去抱走我的儿子,慕歌也尾随着进来抱走了那边的小恶魔。
那个死小鬼开心的不得了,慕歌给她背上了她的小包包,她便从包包里拿出小镜子和口号在那种邪恶的小嘴里涂了涂抿匀称。
我吃惊的看着这个还没到三岁孩子的举动,再看看慕歌,慕歌苦笑道:“她在片场待久了,看见那些的明星们化妆什么的就学着,孩子嘛!模仿能力都很强的。”
我们一起在商场附近的餐厅吃饭,秦齐有些心不在焉的沉默着,桌上就是我和慕歌两个一来一去的讨论孩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