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空气里的血腥味扑鼻,还有赵平爆炸时染红的地面,所有人都会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宛儿!他认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付少一脸的惊愕与痴呆。
他知道文宛有过很不好的过去,尽管他没有厌弃和嫌弃,但从不认为文宛有什么深厚背景,或者惊人的修炼资质。
但似乎随着灵气复苏,一切都变得让人感到陌生了。
“付郎,你要相信我,他绝不会是个好人。”
“我感到很恐惧,似乎将要坠入深渊似的冰冷!”
“在他用手按在我头顶的那一刻,我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抗拒,在颤抖。”
“就像是,猎物遇到了猎手!”
付少瞳孔收缩,抱着文宛的手更紧了些。
“没事的,没事的文宛,你听我的,只要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我回到家族,我马上休掉正妻,迎娶你做我唯一的妻子!求你了,别离开我!”
文宛脸色苍白,如果是以前,她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笑的,可现在,她感受到的只有悲凉。
“是谁,触怒了武王,惹来了武王的怒火!”
铠甲撞击声传来。
大批银甲先锋军赶到。
“连先锋军的校尉都惊动了!”
“武王啊!那是何等存在?如神明一样的主宰,可惜,他并没有看到洪州人的善。”
“该死的赵氏族,竟触怒了武王前辈,他找死也就算了,现在他已是牵连了洪城?”
“我早就说过了,仙武宗早已堕落了,如今活跃在外的仙武宗修士,个个不是善类,他们都是叶无缺的走狗,叛徒,死绝了才对。”
人群议论声再起。
先锋军校尉跳下马背。
数个武宗强者,大步走到文宛前方。
“传令,护卫此女,在武王前辈没有出现之前,她不能伤到一根毫毛。”
“诺!”
……
洪州城东城主街上。
张安平环顾周围陌生又熟悉的场景,发现此地比他想象的还要繁荣热闹。
张安平走在街上,回忆起当初邱云山的承诺。
“囡囡,不许玩这个,这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东西,快点站住。”
脚步声急促的传来。
张安平莞尔一笑,转身探手一捞,白嫩嫩的八岁女娃娃,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吃惊的把嘴巴张大了。
“小家伙,下次偷了东西想逃跑,可别光看后面,否则容易摔跤的!”
张安平温和的把小丫头放在地上,目光自然的放在了小丫头抓着的东西上。
那是一枚精美的玉牌,常人巴掌长短,二指宽,有流云纹,瑞兽图案。
但最让他动容的是,此玉牌上有一行字。
「并肩王长生牌位」
一位三十许岁的粗衣妇人,气恼的追了过来,劈手夺过了玉牌,泼辣的训斥说。
“你这个死丫头,这是你爹卖了老娘的嫁妆,请高人打造的长生牌位,是供奉咱家恩人的!你要是下次再敢乱碰,老娘打断你的腿!”
小丫头听着听着,小脸垮了下去,接着哇的哭了出来,不依的摇晃小身子,两只小手甩来甩去,别提多委屈的样子了。
那妇人无奈,转过头看了看张安平的打扮,从他指上的纳戒停了停,赶忙把丫头拉到身后,客气又讨好的道。
“大爷没被囡囡冲撞到吧?贱身给大爷赔不是,求大爷高抬贵手。”
张安平闻言脸上的一丝僵硬之色消失了,重新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你不必害怕,我方才只是觉得,这小丫头有些根骨,若能踏足仙道的话,未来之成就,不可预估!”
“啥?这小东西能修仙?”悍妇揪住囡囡的脖领,仿佛是提着个小水桶,晃来晃去的。
张安平无奈摇头:“咱们借一步说话吧!”
“请大爷去我家,就在不远处!”
张安平颔首,双手负在身后,颇有潇洒姿态,不经意侧头,还瞧见小囡囡怯懦又好奇的注视。
他立刻向小囡囡露出个温和的笑容,让小丫头紧跟着也傻笑起来了。
陋室,方桌,长木凳。
贫苦之家,因张安平带来的好消息,变得多了分异样的热烈感。
张安平无法想象,这等贫困之家,是怎么做出决定,卖出老婆的嫁妆,专门为他打造长生牌位的。
且他看到了一家人清苦拘谨的状态,也目睹了囡囡衣服上的补丁。
“唉……长生,长生。此债,已成因果,若我不还,此念则不通。”
“人为我倾空家财塑长生牌位,我也该拔九牛之一毛还之以礼。”
张安平伸手在桌上拂过,一枚玉简,一瓶丹药,一把飞剑,一枚纳戒,如同变戏法一样,出现在了方桌上。
“仙人!”
咚的一声,憨憨的高高的铁木大叔,直愣愣的跪了。
小囡囡扒着桌沿,张着小嘴巴,大眼反复在桌上和张安平脸上来回的转。
“这,这是凭空造物,果真是仙人在世,贱身之女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仙人垂青!”
悍妇也被惊到了,急着要跪,张安平却随手一拂,夫妇二人感到被某种力量拖着,却是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了。
这种与仙法接触到的感觉,可比说一千道一万,更让人心生敬畏。
“此功法,名为「太玄引气决」以炼精化气为主,意思就是,只要能吃会吃,拼命的去找东西吃,修为就会提升,且此玉简只能让三个人阅读,意思就是,你们三人都学会后,玉简就会自毁。”
张安平说完,指了指玉瓶。
“此丹,名为「培元丹」可以助你们感受到灵气,共有九粒,每人三颗,多服无用!”
“这是件灵宝,只需滴血认主,便可操纵其杀敌!”
“戒指内,有一些辅助材料,可以让你们尝试学习治符,炼丹之术!”
夫妇二人震撼失声,一如丢失了魂魄般。
二人能认出张安平的手段,也自然是识货之人。
而练气术,丹药,灵宝,纳戒,皆是无比珍贵之物,因而就这般摆在面前,给人感到如坠梦中的飘忽感。
“仙,仙人,你为何对我们这般好?”铁木大叔呆呆的问,木讷看着桌上的宝物,喉结滚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