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的声音高昂,震动院落,在方圆几里的上空回荡。
许多人都知道今天有一帮官宦家的公子要来找传说中的古城主的麻烦,骤闻空中回荡的话,很多人都向声源处跑来。
出大事了。
尤其是巷道外一直等候的百姓,心情这个激动啊,拳头都不由自主的捏紧。
“古城主终于要大开杀戒了吗?”
“京城百害又要除掉一波了。”
然而事实出乎他们的所料,古风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他拖来一把椅子,一只手端着一个茶杯,另一只手夹着一本修行杂记就这么好整以暇的坐在人堆边上,专心致志的看起来,偶尔到酣畅之处,饮一口茶。
这些年轻人一个垒一个,各个四肢瘫软,脸颊就像两个血馒头,头脑眩晕,两眼冒着金光。他们被古风刚才的那一嗓子吓得差点失禁,但迟迟不见古风动手,心中忐忑不安,着实煎熬。
突然,古风抬起头,向外看了一眼,他感觉到有二十多道气息从城中各处向院落飞来,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终于来了。”
古风笑了起来,握着书本的手有些颤抖,心中很不平静。
那二十几道气息迅速接近,然后在外界的街道上汇拢,原来是二十多个年纪上下不等的男子,这些男子穿着简单,但有很显然的官威。
这些男子竭力保持平静,但还是掩盖不了心中的担忧。
围观的百姓呼啦一下散开,让开了巷道口,很是惧怕。
这些男子相遇在一起,没人说话,沉默的点点头,便走进巷道中。
街道上的百姓有些遗憾的说道:“老子出来救人,古城主只怕不好杀人了。”
这些年纪有老有中年的男子还没到院门口,便听到里面有人恶狠狠的说道:“强闯民宅,意图行凶,惹到我,天皇老子来也救不了你们,庞闯就是你们的榜样。”
外面的这些年轻人的老子吓得脸色惨变,高声叫道:“古城主,手下留人。”
外面的男子急忙穿过破烂的院门,飞速掠进院中,便看到古风拎着一个猪头,一只手拎着一杆气息强大的神锏,对准那个年轻人的头颅,准备劈砍。
这个猪头是谁?
冲进来的那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好开口求饶。
古风手中的年轻人口齿不清,含混的道:“父亲,救我……”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脸色大变,走进一步,简直不敢相信的道:“我的儿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都不认识了。”
然后其他男子才发现墙角还码着一堆猪头,面目全非,谁也认不出谁是谁的儿子。
古风拎着年轻人就像拎一只野鸡,对走出来的中年人笑道:“你是谁?你们是谁?”
那个中年人连忙抱拳,急声道:“在下京兆尹,和古城主乃是同僚,我是来救我儿子的,他们也是。”
古风有些疑惑的道:“这里没有你们的儿子,只有强闯民宅行凶的贼人,你们都是书香门第世家,儿子怎么可能是贼人,你们找错门了,去别处找吧,别耽搁我杀人。”
古风扬起神锏,便要劈下。
京兆尹的公子当即吓得呜咽呜咽和翻白眼。
京兆尹连忙高声道:“古城主且慢动手。”
“古城主,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涉世不深,才被庞太师指使。他不是贼人,还望古城主看在我们同朝为官的份上,饶他一命,让我带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其他人纷纷开口求情:“是啊是啊,犬子有错,但罪不至死,都是我等管教不严,还请古城主宽宏大量,让我等带回去吧。”
古风惊讶不已,指着那些猪头道:“他们真的是你们的儿子?真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就说各位都是有地位有名声之人,诗书传家,后代儿孙绝对不是这等偷鸡摸狗之辈。但是……”
古风冷下脸,道:“但是他们私闯民宅不是作假,我没有邀请他们,还企图谋害朝廷命官,这个罪过……大家都是熟悉古华法律之人,应当明白他们所犯的罪有多大吧。”
那些老父亲当即脸色惨变,冷汗刷刷的流下来,有人颤声说道:“古华法第十九条,谋害朝廷命官是重罪,罪不容赦,当处极刑。”
前来搭救自家孩子的这些官员个个手脚冰凉,乞求都看着古风,颤声道:“古城主啊,我等只有这么一个不肖儿,万不能死啊,不能断了根苗啊。”
“古城主啊,还请您宽宏大量,放了我儿,来生当牛做马……”
古风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把手中的神锏都丢了,但还是拎着京兆尹家的儿子不放,惶恐的道:“各位都是长辈,是在下的上官,岂敢让你们当牛做马?还有,各位上官多想了,我并没有想杀死他们,我不残忍,我见不得老人家丧失儿子的痛苦,我有恻隐之心……”
有人试探着道:“那古城主是和打算,但说无妨……”
几乎在京的所有官员和世家都知道二十多个官宦家的子弟前去收拾新晋城主古风,但反被古风全部拿下,扬言要斩杀私闯民宅和谋害朝廷命官的恶贼,然后那些年轻人的父亲火急火燎的前去救人。
他们的目光都投向古风那座不起眼的小院,但迟迟不见动静,有些人喜有些人忧,或者亲自前往或者派人打探。
连古华皇都吓了一跳,真怕古风鲁莽,真个全部杀了,连忙派出华严前去查探。
所有来打探之人到了小巷道里时,便看到了那些官员围着一堆猪头,仔细辨认,而古风拎着京兆尹家的公子,正在说着价钱:“按各位现在的最高品级算,一品一千方灵精,凑够灵精,就可以带人走,绝不追究。是说话,我算是退让了,不能再少了,云岫的侄子我可是收了一万灵精啊,京城居,大不易,我现在手里有点拮据,各位慷慨解囊吧。”
“切……”
赶来打探事态之人唏嘘了一声,散了很多,华严露出淡笑,也回去复命去了。
那些官员神情有些恍惚,手脚冰冷,颤颤巍巍的道:“古城主,我等都是清贫之人,一年俸禄才五百灵精,这……这哪里去凑这么多啊?”
古风直接当做没有听见,高声叫道:“按七品两千方灵精作为底价,一品一千方,京兆尹,你要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