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潘港到现在有一个月没有见到程曦,回到原来的家差点以为走错了门,墙上被贴上了一张地图,空余的地方全是照片和简报,我看了一遍现都是和塔罗牌凶案有关的资料。
“你,你这是干什么?”我环顾一圈很吃惊问。
“帮你找凶手啊。”程曦反应很平静。
“你干嘛对这件案子这么在意?”我苦笑一声。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指不定我这个局外人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线索呢。”
“现在还真有事要让你帮忙。”我拿出羊皮纸交给程曦,并且把这段时间生的事以及神秘老人一五一十全都告诉她。“帮我看看,羊皮纸上的图案和数字代表什么意思,这很可能与第四张塔罗牌战车有关。”
“和战车有关?”程曦大吃一惊,小心翼翼接过羊皮纸。“这不可能啊?”
“什么不可能?”
“凯撒是以蔑视和挑衅的姿态向你们公布塔罗牌,线索一定会在塔罗牌之中,现在又突然出现一张莫名其妙的羊皮纸,你真确定和战车有关?”
“之前的命运之轮就是这个老人提示我的,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一次他同样也破译了战车。”
“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答案。”
“不知道。”我疲惫不堪坐到沙上。“从目前掌握的线索看,这个老人很有可能是最接近凯撒的人,他向我们透露了凯撒的起源,这对于调查凯撒的真实身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羊皮纸上的图案和数字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程曦似乎兴趣不大。
“你仔细看看啊,这关系到唐诚一家三口的性命。”
“我不是警察,查案不是我的义务。”
“你,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冷漠?”我瞪了程曦一眼。
“是你对我的定位出现了偏差,我只是一个回来帮前男友,哦,还不对,确切来说景承都算不上是我前男友,我只是接到一位已故朋友的委托,回来帮他向你传达一些消息的人而已。”程曦耸耸肩一本正经回答。“别把我当成景承,他是你的百科全书但我不是,何况我也没有他那样的能力。”
“什么叫我对你定位出现偏差?我可没有求着你帮我查案,是你逼着让我把你留下来的。”我指着满屋墙上的资料。“你既然对查案不感兴趣干嘛要研究这些和案件有关的信息。”
“我只是对凶手公开的塔罗牌感兴趣。”
“每张塔罗牌都代表一起凶案,也预示着将有人遇害,你怎么能这样冷漠。”
“冷漠才能专注啊,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程曦举起一张塔罗牌。“所以我能破译而你不能。”
“你能……”我猛然从沙上弹起来。“你,你破译了?!”
程曦笑着点点头。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我立马来了精神,程曦拿在手里的正是第四张战车。
“我只破译了一半。”程曦回答。
“你都知道了什么?”我追问。
“战车和之前出现的三张塔罗牌截然不同,凯撒没有对牌面进行改动和添加,说明线索不是直观就能现的。”
“你是说线索和战车的寓意有关?”
程曦从牌面给我解读,战车所描述的事一位尊贵的王子驾驶战车,勇往直前想征服这个世界,王子背后的城市是他所征服的战利品。
他胜利的足迹已经踏遍了每一个城市了,但是他的野心还不仅于此,他相信战车是不断向前,所向无敌的只要有勇气和执着的信念。
而战车前缰绳索驾驭的黑白人面狮身,是驾驭自身意识和潜意识的意志力,也代表想要征服生与死两面。
“这张牌是强者的象征,代表了权力和力量,驾驶战车的王子应该就是凯撒的缩影,他在不断的征服,这预示着他会一如既往的胜利。”程曦指着塔罗牌对我说。“现在问题来了,凯撒这一次要征服的目标又是谁呢?或者说第四起凶案的受害者又是谁?”
“唐诚。”
“你能不能学会扩散思维,别让这张突然出现的羊皮纸禁锢了你的思想。”程曦露出嫌弃的眼神。
“难道你认为第四起凶案的受害者不是唐诚?”
“好好看看。”程曦举起战场塔罗牌。“你在上面看见了什么?”
“驾驶战车的王子和他身后被征服的城……”说到一半我就看见程曦捂住额头,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难道我说错了?”
“景承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同类,我一直没有搞懂他是如何和你这样智商的人沟通的。”程曦一脸嫌弃。
“你这是人身攻击啊,我智商怎么了,你曾经也是天才好不好。”
“你也知道是曾经,既然都折翼了就被再把自己当天使。”
“我知道说不过你,别扯这些没用的。”我指着她手里的塔罗牌问。“你到底要我看什么?”
“这是一张没有任何提示的牌。”
“你这不是废话嘛。”我哭笑不得,程曦目不转睛盯着我,表情很严肃,我收敛住苦笑问。“然后呢?”
“战场代表胜利的征服,可凯撒没有留下提示,就意味着凯撒要征服的目标并不在这张塔罗牌中。”
“可……”
“我再说一次,别在关注这张羊皮纸,没有提示就代表存在无限可能,凯撒不会故意隐瞒下一次行凶的目标,并不是我们在这张牌上找不到,而是凯撒根本没有留在上面。”
“你等等。”我揉着太阳穴。“你先让我缓缓,我有些跟不上你的思维。”
“我给你说简单点,凯撒在利用人的惯性思维,凯撒公布了六张塔罗牌,但从未说过会有六起凶案,是你们自己认为每一张塔罗牌预示一起凶案。”程曦拿出剩下的两张塔罗牌。“如果你留意去对比就会现一个很明显的细节,凯撒在前面三张塔罗牌中留下了明确的提示,但后面三张却没有任何改动。”
“我,我还是不明白。”
“战车代表了凯撒的意图和目的,他会一如既往的去征服,但他却没有透露征服的对象。”程曦又拿起另一张塔罗牌。“因为凯撒把目标留在了第四张塔罗牌里。”
当我看见程曦手中的牌时,整个人惊诧的愣住。
“看来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
“我猜你还没有破译出第四张塔罗牌的含义吧。”我舔舐着嘴唇问。
“没有。”程曦遗憾的摇头。
我从烟盒中摸出一支皱巴巴的烟,放在嘴角声音平缓:“我知道。”
“你知道?!”程曦大吃一惊。
“是的。”我点燃烟深吸一口。
“第四张塔罗牌的含义是什么?”程曦坐到我身旁焦急问。
“你知道景承的绰号叫什么吗?”
“他,他有绰号?”
“哈士奇。”
程曦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
“景承在成立c档案专案组时为了避免泄露警员信息,所有参与的警员都有一个绰号,景承曾经和顾宛如养过一条哈士奇,所以他为自己取了这个绰号。”
“然后呢?”
“后来我加入了专案组,景承也给我起了一个绰号。”
“你的又是什么?”
“世人畏惧死神因为他代表着死亡,但在塔罗牌中的死神并非是死亡的象征,死亡是一个结束,同时也是另一个新生,因此死神代表着改变,你必须结束旧有的生命,才能迎接新生命的开始,所以死神犹如一块橡皮,把过往事物统统擦除,使一切象白纸那样重新来过。”我默默吸着烟告诉程曦。“我在被卷入c档案之后认识了景承,和他一起亡命天涯的那段日子至今都刻骨铭心,最终我洗脱了嫌疑抓到真凶,但那并不是我最大的收获。”
“你收获了景承这个朋友。”
“不,他和我注定是会相遇的。”
“那你收获了什么?”
“我不再屈服的妥协任凭被麻木的生活抹去棱角,我开始争分夺秒去珍惜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同时也领悟当警察的使命。”我轻轻弹着烟灰回答。“我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自己,曾经那个浑浑噩噩的我已经死在逃亡路上,我在不屈的抗争中获得重生。”
“重生……”程曦一怔突然瞪大眼睛。“你,你的绰号是死神!”
缭绕的烟雾中我看向摆放在桌上的第四张塔罗牌。
死神用黑色披风包裹着的骸骨,露出冷酷的微笑,挥舞着锋利雪亮的长柄镰刀,死神骑着马感觉很缓慢的移动着,手中举着黑色玫瑰旗帜。
骸骨象征着最后的破坏,意示着要毁灭一切生命力与创造力,镰刀代表着时间的流逝,旗上神秘的玫瑰预示着生命。
我转头看向一脸惊诧的程曦:“我就是凯撒的下一个目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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