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拧眉问道:“叶栀和整个叶家的惨局,是太后做的?”
容与啧啧叹道:“何止是叶栀,我猜,那些出事的皇子,甚至是突然病逝的皇上,八成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这个谭翠儿,有够心狠手辣。
南君赫并没有反驳云染跟容与的话,似是默认了,他双拳紧握,接着往下说。
“当年,栀儿战功赫赫,在我国百姓中的声望日益高涨,甚至远远高过刚刚登基的我,从我恢复皇子之位到顺利登基,也不过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百姓对我其实是不信任的,如果不是栀儿,也许我在百姓的眼中什么都不是。”
“虽然我是皇上,但民之所向是她,众望所归也是她,更是不乏有人在背后说我这皇位是依靠一个女人赢来的,说我只是个躲在女人背后受女人庇护的软弱君主……”
田佳盈张着唇,不可思议道:“所以,就因为这种事情,你娘亲就对叶栀下了杀心?”
南君赫双眼泛红,那张布满沧桑的脸上满是自责。
“我早就该察觉到的,娘亲她这辈子最厌恶的人,就是那种可以一句话就掌握别人命运之人,就像当年的皇后,一句不祥之人,就将我们的下半生打入了那小小的杂役房之中,而栀儿……也是仅凭一句话就将我从杂役房那种卑贱的地方拉上了堪如神坛的皇子之位。”
“娘亲虽然需要借助栀儿的势力,但同时,她也痛恨她,痛恨她的生而高贵,更痛恨她在百姓中的声望。”
“我……我早该知道的……如果我早知道,也许栀儿就不会……就不会……”
云染双眉紧蹙,声音漠然的问道:“如此说来,当年太后害叶栀满门之事,你并不知情?”
南君赫一只手捂着剧痛难抑的心口,摇了摇头,“我……我当时只知道栀儿即将凯旋归来,一心都扑在了跟她的大婚之上,亲自着手操办婚事的各大小事宜,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因此,根本就未留意娘亲那边的动静,等我知晓之后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有满地的鲜血,和……”
“和至死都怨恨的睁着眼睛,身首分离的栀儿……”
似是痛到了极致,一滴泪从南君赫泛红的眼眶中滑落,“她恨我,我知道,她是恨我的,如果不是我,栀儿依然还是那个意气风发,深受百姓爱戴的女将军,而不是……而不是……”
“而不是身负着谋逆篡位这种大逆不道的罪名,悲惨的死去?”
容与单手握着折扇,眯着眸子瞧着痛苦非常的南君赫,唇角牵起了一丝嘲弄的弧度,总是笑眯眯的俊脸也换上了一副正色的表情。
“就算你当初并不知晓太后要害她,那后来呢,她死之后,为什么会背负上谋逆篡位的罪名?你不是一国之君吗?难道连为她正名平反这种事情都做不到?”
南君赫抬手拭去了脸上的那抹泪珠,颓败的垂着头,“不是做不到,是不能做。”
安少御疑惑,“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