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渡化了那么多的人，真的有将他们都送去那轮回之路吗？
容与闻言顿了一下，他偏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云染，见她只是仰着头，静静的看着那轮残月，他指尖蹭了蹭手中的七火扇，摇了摇头回道：“不知。”
说着，他忽然话音一转，“但我这人从不盼来世，只求今生。”
云染侧眸看向了容与，“只求今生？”
容与点头，没有去看云染，他单手枕在脑后，身子倚在树干上，也仰头看向了那轮残月。
“嗯，只求今生，今生我还有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也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都没有做完，会不会有下一辈子，下一辈子又会如何，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今生，今生能为在乎的人做些事情，能……”
语气顿了一下，他眸底闪过一丝温柔与期盼，忽然将视线转向了云染，接着道：“能与想与之相守的人相伴今生，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了。”
云染被他突然转过来的视线看的愣怔了一下。
按在树干上的手指曲了曲，她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咳了咳，有些不自在的说道：“那便……那便愿你此生能得偿所愿……”
容与唇角的笑容加大，“有染染的这句话，我一定会努力的。”
气氛似乎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云染动了动悬在空中的两条腿，雪白的衣衫随风扬起，与容与垂下的火红色衣摆交织在了一起，红色与白色的丝滑布料就像是一对痴缠的恋人，相互拥抱，缠绵悠扬……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陨灵阵非同小可，回去后需要跟各位尊主详细禀明此事，查一查看背后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我记得你说过，陨灵阵是要与施阵者的灵源时刻相连的，那如今我们破了此阵，会对那幕后之人造成什么影响吗？”
容与垂眸看着两人在树干下随着微风交织缠绵的衣摆，眼底闪着一丝幽幽的亮光。
“不但会造成影响，想必，此时那幕后之人，灵源已经彻底枯竭了。”
边说，他边姿态悠闲的晃荡着那条垂着的腿，故意将自己的衣摆扬起的更高一些。
云染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她诧异道：“枯竭？是阵法被破后所遭到的反噬吗？”
竟会有如此重的反噬之法？
那人废了如此大的心力施了那可以变相吸取人灵力修为为己用的陨灵阵，目的多半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可如今此阵已破，那人若真的会因此遭受灵力枯竭之苦，想必定会痛不欲生。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也算是……对那人的一种惩罚了吧？
容与点了点头，“是反噬，这阵法是靠施阵者的灵源调动的，如果阵法被强行破解，他的灵源也会受到同等的伤害，多半会直接成为一介废人。”
“想必，这也是为什么，那人要将此阵法藏在这隐秘的下界之中了。”
若是这阵法设在了上界，万一被某些修士发现，再集合众人之力将其破之的话，对那幕后之人来说，便将会是一场毁灭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