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听完，沉默了片刻，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权衡这件事的分量。他低声说道：“老王在厂里干了不少年了，按理说不该做出这种事。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确实有些问题。这种事情要是被捅出去，对厂里的声誉可不好。”
赵爱民点头表示认同，“厂长，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暂时不宜闹大，先暗中调查一下，把证据收集齐全再说。如果老王真有问题，我们也能有理有据地处理。”
杨厂长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吧，这件事你继续盯着，有什么进展随时向我汇报。但记住，别声张，尤其是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赵爱民答应得干脆，心里却更加坚定了决心。他知道，厂长能给予这样的信任，是对他能力的认可，也是一种考验。如果他处理不好，不仅会让厂长失望，甚至可能让老王有机可乘。
离开厂长办公室后，赵爱民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他决定先从老王平时的工作习惯入手，找找有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老王虽然在厂里资历深，但最近几年似乎有些懈怠，技术上的问题屡屡出错，靠着关系网才没有被撤换。这种人要是有心搞事，肯定不会只做一次手脚。
回到技术部，赵爱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整理好的文件交给了部门负责人，随后径直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他表面上开始处理其他事务，实际上耳朵一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他注意到，老王今天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话比平时少了许多，甚至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
“果然有问题。”赵爱民心里冷笑，但脸上依旧平静。他故意在午休的时候，走到老王的工位旁，装作随意地说道：“老王，最近技术部的活儿挺多吧？我看你这几天挺忙的。”
老王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是啊，这不年底了嘛，活儿多得很。你也辛苦啊，昨晚加班到那么晚。”
赵爱民心里对他的敷衍了然于心，但并没有点破，而是笑着说道：“没办法，厂里的事总得有人操心。对了，之前老刘说清单是你交给他的，看来你也没少忙吧？”
老王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摆摆手说道：“嗨，那是厂长让我跑个腿，我哪懂那些技术数据的事儿。”
赵爱民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但心里已经记下了老王刚刚那一瞬间的慌乱。他知道，老王肯定心虚，但此刻还不能逼得太紧，否则对方一旦察觉到他在怀疑，很可能会毁掉关键的证据。
接下来的几天，赵爱民暗中观察老王的举动，同时悄悄查阅了技术部的工作记录。他发现，老王近期确实有几次明显的工作失误，甚至有一次差点让生产线停工，但这些问题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掩盖了过去。更让赵爱民感到蹊跷的是，老王似乎和厂外的一家小设备供应商走得很近。
“这事儿不简单啊。”赵爱民心里越发警觉。他开始怀疑，老王可能不仅仅是针对他，而是另有图谋。为了弄清真相，他决定进一步跟踪老王的行踪，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一天晚上，赵爱民故意留下来加班，等到技术部的人陆续离开后，他悄悄跟在老王身后。老王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尾随，径直出了厂门，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小饭馆。
赵爱民在门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老王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交谈，两人神情严肃，似乎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心里一动，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了几张照片，随后悄悄离开，准备回去好好研究这些线索。
回到家后，赵爱民把照片放大，仔细观察那陌生男人的面貌。他隐约觉得，这人似乎和厂里的某个供应商有些关系，但具体是谁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赵爱民在厂区的走廊里碰到许大茂时，原本只是随意的一瞥，却在对方脸上捕捉到了一丝不自然的神情。许大茂一向是个自来熟，平时见到人总是笑嘻嘻地打招呼，甚至还会顺带开几句玩笑，可今天，他看到赵爱民时，不仅没有像往常一样搭话，反而低着头匆匆走开，仿佛生怕被人盯上似的。
赵爱民眉头一皱，心里顿时生出几分疑惑：“这家伙怎么回事？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难不成他也牵扯进这件事里了？”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目送许大茂的背影快速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许大茂是厂里的后勤负责人，平时和技术部没太多交集，但这个人喜欢插手不属于自己范围的事情，总想在领导面前刷存在感。这次的数据问题虽然表面上看是技术部的事，但如果有人想借此搞鬼，后勤部门未必脱得了干系。想到这里，赵爱民觉得有必要留意一下许大茂的动向。
“他刚才的表情绝对不正常。”赵爱民心里反复琢磨着，回忆起许大茂那略显慌张的眼神和刻意回避的态度，越想越觉得蹊跷。他深吸一口气，暗自下定决心：“看来这件事的水比我想象的还深。既然他有问题，我就一定要挖出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爱民特意选了一个靠近后勤办公室的座位。他端着餐盘假装无意地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许大茂正坐在角落里，低头快速扒饭，神情有些焦急，仿佛生怕被人注意到似的。
赵爱民悄悄观察了一会儿，随后端着餐盘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大茂，怎么一个人吃饭？平时不是喜欢凑热闹吗？”
许大茂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赵哥，哪有啊，今天有点忙，随便吃点就行了。”
赵爱民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忙什么呢？后勤最近有大活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