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顾云柒“蹭”地起身，打断了郁离说的话。
郁离停下，看着顾云柒。
顾云柒咬了咬牙，凤眸中染上不耐：“西王殿下如此无聊吗？云柒已经表明了，并不心悦西王殿下，而云柒也不觉得西王殿下是如此执着于情爱之人，西王殿下若是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
郁离砸了一下嘴，急了。
耸了耸肩，郁离顺势在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幽幽开口，语气颇为幽怨。
“小柒儿，你可真是无情！那日在凌山之上，明明说好了是本王的人的，今日不但拒婚，让本王颜面扫地不说，现在还这样羞辱本王，真是叫人伤心！”
顾云柒扬眉，果然是他！
那个在凌山上杀了落城一行人救下她们主仆的黑袍男人……
顾云柒抿了抿唇：“云柒谢过西王殿下救命之恩，但云柒从未答应过要成为西王殿下的人，还望殿下慎言。”
郁离抿了口茶：“古人说，救命之恩，当应以身相许。顾小姐不知吗？”
黑夜中，顾云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恕云柒才疏学浅，不曾听过这句古言。”
她现在倒是不觉得这人可怕，郁离好像刻意收敛了他那一身的气势……
顾云柒现在只觉得这人是个无赖。
郁离点了点头：“没关系，小柒儿才疏学浅无妨，本王知识渊博，代你知晓就好！”
顾云柒无言，这人……真是传说中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骗鬼呢吧，他这般行径和无赖有何区别？
顾云柒揉了揉脖子：“云柒劝西王殿下还是早些离去，云柒很累，想休息了。”
看了一眼窗外，再过半个时辰，天怕是要亮了，到时候这人再走就又是个麻烦了。
郁离像是看穿了顾云柒的想法，不慌不急地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顾云柒一直平淡如水的心态差点崩溃，瞄了男人一眼，真想把这桌子掀了盖在他头上！
“地上凉，你坐在床上同本王说话。”
郁离瞥了一眼顾云柒踩在地上的脚。
顾云柒愣了愣，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开口。
“西王殿下究竟想如何？不、妨、直、说！”
“啊……唔！”
郁离打了个哈欠，指了指顾云柒的身后：“本王困了，不若先睡一觉再说？”
顾云柒深深觉得自己一身的好脾气都快用尽了。
“西王殿下，莫要欺人太甚！云柒是云英未嫁之身，西王殿下此言未免过分了些！”
郁离起身，一步一步逼近顾云柒。
顾云柒眯了眯眸子，手忽然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郁离也动手了。
两个人的身影交缠在一起。
“啪！”
“咣！”
桌上的杯子被撞到地上，碎了。
凳子也倒了。
顾云柒皱眉，率先收了手。
动静太大，很快就会引人过来。
郁离勾唇：“还打吗？小柒儿。”
顾云柒凤眸染上冷意，这男人几乎处处都捏得她死死的。
凤眸微沉，盯着男子看了半晌。
“西王殿下，我们坐下谈谈。”
郁离沉吟了一会儿：“不知小柒儿想谈什么，谈情说爱，这个本王倒是乐意的很。”
顾云柒：“……”
她能把他杀了吗？
可凭着那日郁离在凌山上的杀人手段，顾云柒心里清楚，这人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顾云柒磨了磨牙：“西王殿下明知故问。”
外面天色一点一点明亮起来。
天已经全亮了。
顾云柒又深深地吸了口气。
凤眸微闪，旁若无人地开始解开外衣的扣子。
郁离挑了挑眉，看着顾云柒的动作有些惊讶。
“你这是打算以身相许了？”
顾云柒不发一言，解开外衣后便直接爬上床，裹起被子，埋头睡了。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得郁离也难得的陷入了沉思。
忽然，郁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看来她是真累了，再玩下去就没意思了，还是放她睡觉吧。
感受到郁离的离开，顾云柒埋在被子中勾了勾唇角，总算是把这尊瘟神送走了，早知道无视他，就能让他离开，她早就这么做了。
顾云柒松了口气，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
郁离出了将军府，并没有回西王府，转而去了傅府。
傅府门口，郁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守在离傅府门口不远处埋膝睡着的女子——郁落。
眉眼染上一丝怒意。
郁离一言不发地上前扯起郁落。
郁落似乎被惊醒，看到郁离愣了愣，随即小脸冷了下来，甩开了郁离的手臂。
“哥哥不是不管我了吗？”
郁离眯了眯眸子，隐隐在愤怒的边缘游走。
“我何时说过？”
郁落咬唇，吼道：“不是吗？那哥哥这是从哪里来？今天是什么日子，初一！哥哥年夜在哪里过的呢？落儿才是哥哥唯一的亲人吧！”
郁离目光闪了闪，不语。
初一的早晨人们总是起得格外的早，郁落再说下去，怕再过不久就要被围观了。
“吱呀！”
傅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郁离皱眉，直接扛起郁落离开了傅府门口。
郁离是一路把郁落扛回西王府的。
郁落也出奇得安静，路上没有挣扎丝毫。
进了府。郁离直接把郁落丢在了正厅。
“你记住，别让我再知道你去傅府，你和那个男人是永远不可能的。”
郁落笑了笑，带了几分凄惨的意味。
“落儿当然知道不可能。有哥哥在，怎么可能呢？”
郁离面具下的眉头紧皱。
“他命不久矣，配不上你。”
郁落垂下眸子：“是吗？”
看着这样的郁落，郁离目光柔了几分，说出来的话也柔和了几分。
“是。哥哥希望你找个合适的人嫁了，这整个京城，你想嫁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郁落起身，擦干脸上的泪水，直视着郁离：“哥哥，父皇死前让你好好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
郁离动了动唇，郁落接着说道。
“我要的照顾不是好吃好喝好穿，而是哥哥的关爱，落儿在这世上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哥哥，落儿舍了女工，学了马术，舍了琴棋书画，钻研兵法算术，哥哥觉得，落儿真的喜欢这些吗？哥哥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当真不明白吗？”
郁离叹了口气，摘下了面具，将郁落揽进了怀中。
“对不起，落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