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算计着,小张氏笑得越发像春日里的娇花,江小凤你也有今天!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老天真的开眼了,总之今天是她这段日子以来最舒心的一天!
“什么,凤姐儿家被盗了!”老太太和老爷子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就是啊,也不知道你家小风得罪了什么人,总之听说家里和铺子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小张氏心里暗爽非常,这老爷子和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老太太,自从她的女儿嫁进了城里,她便整天仰着个头,不把人人放在眼里,比她自己嫁到城里还感觉良好。
江晟忠考上了童生,成了渔沟村里的风云人物,老江家一家,更是在村子里横着走,之后幸运的事便接二连三的发生在他家,连江平也被醉仙楼选中,成了里面的伙计。
更是抬高了她家的神气,村子里的人,见到他们,谁不得跟着客气三分,没想到自从这一个月以来,这家人的好运似乎到了头,什么倒霉的是都让他家碰上。
这几年能得罪的人也让他家得罪了,虽然大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等着他家走霉运呢,现在老江家这不顺心的事,一桩桩一件件的发生这,村子里的许多人其实都在偷着笑呢。
小张氏嘴角不着痕迹的勾起,脸上却摆出一副吃惊又担心的表情,说道:“该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着了人家的道,这可如何是好,值钱的东西都被偷走了,那小凤以后还怎么过活,这老天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太太一脸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却刚好看见小张氏那张丑陋的嘴脸,她就说这张寡妇哪里来的的好心,原来是故意来看他们家的笑话的!
老太太想到这里,心里的火气全都涌上来,恨不能将张寡妇这张丑陋的嘴脸给撕碎了,看她还怎么嚣张。
“你这贼婆娘,是想来看我们家凤姐儿的笑话的吧,哼,我还告诉你了,我家凤姐儿,就算是被偷光了也比你这荡妇过的好,整天只知道躺着挣钱的贱人,滚出去,别来脏了我家的地盘!”老太太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泼妇,却也看不上张寡妇这种勾三搭四的女人。
张寡妇以前还是姑娘的时候,就来过渔沟村走亲戚,那时候和江小凤就有了过节,两人年轻时都有些姿色,常被村子里的人拿来比较,这一下子两人就莫名其妙的结了仇。
之后两人都嫁了人,好巧不巧,张寡妇嫁到了渔沟村,后来再见到面虽然不像姑娘时候,见面就争吵,但也免不了要攀比上一番,知道张寡妇的丈夫死了,两人也算是分出了高下,从此以后张寡妇见了江小凤也只能,羡慕她。
老太太自然知道两个人的过往,看到张寡妇这副嘴脸,气得厉声骂起来。
张寡妇没料到老太太竟会敢当面对自己辱骂,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回只觉得气急败坏,怒火中烧,这个老泼妇竟敢这样说自己,她有证据吗,就敢血口喷人!
张寡妇既然敢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不怕丢脸,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羞辱自己那是万万不行的,抬起涨红的脸,刚刚准备骂回去,却听见老太先开骂了:“滚出我家,听到没,有你个没羞没臊的烂人,来我家显摆什么,我女儿再怎么样也比你强!滚出去!”
老太太气极,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没一件是顺心的,儿子的贵人也给得罪走了,直到今天忠哥儿也没开口跟他们说一句话就走了,她心里不安极了,还没考虑好怎么办,没想到大女儿家又出了这等事,心里烦得要死,没想到张寡妇这个贱人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幸灾乐祸起来。
这叫她怎么能忍得了,老三家那几个白眼狼,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算了,连张寡妇这个破鞋,也敢跑来自己家里耀武扬威,反了天了。
“哟,四婶您跟我发什么火,这小凤家里被盗,我好心告知你们,你们不感谢一句就算了,竟然这样说我,我是伸手来你门前跟你要过一口饭吃,还是撬了你家祖坟,让你这样诬蔑我的清白,我可告诉你了,你要再敢乱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臭嘴,你个老东西,你才躺着挣钱呢,呸,你这老货,怕是躺着也没人要!”
老太太看着张寡妇只顾着笑,赖在自己家里不走,还敢辱骂老江家的祖先,羞辱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转头便找东西要去打张寡妇。
老爷子也脸色铁青,任由两个女人吵开了,古代的人都有一股对祖宗的敬畏之情,连老爷子这样奸诈的人,也是一样,他们相信,今天乃至将来的好运,其实都是祖先的庇佑,只有尊敬祖先,并且怀着感激之情,才能在今后的日子里走的更好。
张寡妇竟然敢辱骂自己的祖宗,就是现在就弄死她,老爷子也不会反对。
张寡妇双手环胸,一脸得意的看着老太太,既然撕破了脸,那也不必再装下去了,嘴角的笑意无限扩大,恨不能扯着嗓子告诉所有人,她就是来幸灾乐祸的。
老太太找了半天也没看见,称手的“兵器”,心里气急,一转头便看到了斜靠在门口的扫把,冲过去拿起来,冲着张寡妇的脸就砸过来。
张寡妇没有防备,刚好被砸个正着,看着自己衣服上的尘土,和污渍,气得只想骂娘,这可是她才做好的新衣服,竟然被这老虔婆给弄脏了!
还在她生气间,老太太已经挥舞着大扫把,再次打了过来,张寡妇也算反应快,险险的躲过了老太太第二轮的攻击。
心里也忍不住提起一口气,不敢再乱想,因为老太太的下一轮攻击又逼近了,这死老太婆看着干瘪像个风干的茄子,没想到竟然这么打的力气,刚才她被打到一下疼的她想跳脚。
“我叫你笑,看我不打死你这贼婆娘!”老太太愣是把扫把摔得虎虎生威,逼着张寡妇连连直退,没一会儿,张寡妇就推到了老江家的大门外,遂犯她已经很灵活,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老太太打到好多下。
心里生气,可却有无能为力,看着“嘭”一下被关起来,擦点砸到自己鼻子大门,张寡妇气得内脏都跟着抽起筋来,可人都走了,门业关了,张寡妇深深的知道,自己在这里生气完全是浪费表情。
反正消化液看了,今天挨了几下打,也算是值了,江小凤这个一直压自己一头的人总算是蹦跶不了了,心里高兴的不行,拍拍自己身上的污渍,张寡妇仰起头,轻蔑的看了老江家紧闭的大门一眼。
“我呸!得瑟什么,没人家的老东西,连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还敢笑话老娘,老娘等这看你家的好戏。”
之后张寡妇便昂首挺胸,像一只战胜了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
江涵听着上房里乱糟糟的声音,心情好的不得了,姐弟两完全不理会这些人,而是有说有笑的闹个不停。
第二天傍晚,才离开两天的江小凤,再次回到了老江家,只是这次回来,明显少了上次回来的气势,贵妇的“宝马”车不见了,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才两天不见,整个人看着都老了不少。
黑发间不知不觉长出来可不少白发,衣服明显没有上次华丽,头发也没有好好打理,再加上那双不再灵动的小眼睛,整个人都透着灰败的气息。
看来江小凤这次真的受了严重的打击,辛苦从各处剥削来的家常一夜间就没了,这好似何等可怕的事,特别是江小凤这等周扒皮,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更是像被隔了一块肉一样,疼得她不能呼吸。
江小凤看到自己的父母,泪水再次狂飙了出来,委屈的像个孩子。
老爷子和老太太这等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动容,江小凤是从小也是被两个人疼爱着长大的,看着一向是他们骄傲的女儿,这般无助的哭泣,两个人心疼的不行。
江涵作为这件事的指使者和受益者,自然没有错过这么精彩的画面,靠在自己家门上,看着这一家人深情缱绻的场面,笑了起来。
江小凤不是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吗,这次她便把她拉下云端踩进泥里,让她也尝尝被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这些都是后话,张寡妇走了之后,老太太在院子里痛骂一阵,愤怒的情绪也平复的不少,这才转身,回了上房,心里的怒气是消了些,可却也着急的不行,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竟然这么对凤姐儿,看这张寡妇的神色不似作假,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要是凤姐二甲真的遭此劫难,那以后凤姐儿和女婿家要怎么办?
老太太回到屋里,见老爷子“吧嗒”“吧嗒”的抽着他的旱烟不说话,有些晚着急的问道:“老爷子,这颗咋办才好,小凤她……”
老太太说不下去了,只觉得心急如焚,直直的盯着老爷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