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康最终还是应下了为三人疗伤的事,阮尊现在手里的钱基本都在运作,没钱给他,但只说了一句话,“八千两金子,教认药皇心经上的八十个字,一个字,一百两金子。”
听了这话,安道康虽然鼻子还在哼哼,却是真正在开始运起灵力,为三人仔细探查伤势了。他手上灵力散发着滚烫的热量,让三人不时惨呼。
将这三个货交给了安道康,阮尊又去看了风闻社的运作。在刘三的全心经营下,风闻社的一切工作有条不紊,出产的每日灵闻信息量更大,也更详实。
然后去风云栈看慕容芊芊。慕容芊芊基本上已经放弃了自己的阵法生意,全心在打理着风云栈,老板娘派头十足。
把自己到分殿的经过,以及领回三个半残的下属的事情说了。慕容芊芊怒道:“这分殿的什么殿主副殿主的,也太欺负人了!回头我让爹找他们算帐去!”
“不必,不必。”阮尊说道,“我倒是觉得他们三人不错,似是都极有实力和办事套路的模样。他们在安神医的调养下,若能恢复往日修为,必将成为我的有力臂助。”
“说的不错。”龙啸锋走了进来,“这三人的经历,确实不简单。”
“你怎么来了?”阮尊说,“殿里的事务不是很多么,这么清闲?”
“事务再多,有咱们的刘殿主和洪副殿主管着,也不需要我费什么心。”龙啸锋自嘲般笑了笑,“那三人的经历,估计庄欣妍也不好意思跟你说。我原来也不便在殿里说,怕你慢待他们,特地过来嘱咐一声。刚才在千金堂,看到那爱财如命的老家伙已经开始诊治了,想必,你出了不少血本吧。”
“还好,还好。”阮尊干笑两声,“那三个人的来历,有什么问题么?”
龙啸锋苦笑一声,“没什么问题,他们都是从京师跟着王满总旗过来的人,身手极佳,又善经营事务,都是能主持一方的人物,所以王总旗一开始,就把他们任命为三个上旗的旗主。”
“三个上旗的旗主?”阮尊吃了一惊,然后又郁闷了,原来的三个上旗的旗主,现在屈居在自己一个小旗手底下?
“王满总旗死后,副殿主刘尚明接任殿主。为了更好的掌握殿内上下,他开始大力撤换王总旗的人,换上自己的心腹。所以,他找了个由头,以这三人护卫总旗不力,且对抗天道教无功等罪名,将之剥夺了上旗旗主之位,贬到小旗程报南手下听令。三人倒也听令而为,在程报南手底下也算兢兢业业。直到后面的事情发生,你是知道的。”
阮尊点头,想到自己的三名下属,竟然全是原上旗旗主,人的际遇如此变化,心中百感交集。
“三个人中,铁棒栾廷玉,青州人,善使一条粗重铁棒,也能使流星锤,那当真是磕着就死,碰着就亡,不管是灵力修炼,还是灵技变化,甚至军前马上,兵书战策,都是上好的人才。”
“史文恭,凌州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尤其是箭术和枪棒最为出色,擅使一条丈二长枪,也通晓一些陷阱机关之术。但他为人较为深沉些,有好些手段,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庞万春,杭州人,外号养一箭,弓马娴熟,尤其以箭术最为超群,大家又送他一个外号叫小养由基,那养由基,可是春秋战国时期有名的射手。”
龙啸锋一一细数三人的长处,又有忧色,说道:“但是,他们若能恢复以往的修为,那就是你的强力臂助,若是恢复不了,或者只能成为你的拖累了。刘殿主他们当初,下手也太狠了,将他们伤得这么重。党同而伐异,真的这么有意思么!”
“已经让安神医尽心救治了,希望问题不大。”阮尊说道。
“允许你们出来,刘尚明和洪玉堡也是乐得清净。之前因为无故囚禁这三名原总旗的事,已经让整个护卫队人心惶惶了。之所以近期与天道教屡战屡败,士气尽失,王总旗的事是一桩原由,这三人的事则是另一桩原由。”
“不管怎么说,在这风云栈里,我可觉得比在分殿自在得多了。”阮尊说。
龙啸锋也有同感,又说道:“一名小旗,所属满编是五人,领取的也是五人的俸禄。他们三人养伤期间,你大可再去招募二人,充实下属力量。但是所招募者,必须是身家来历清白的,不能为****盗匪,或是邪魔外道,以免污了本殿的名声。”
“明白。”
送走了龙啸锋,慕容芊芊说道:“你们的分殿里,内斗也挺厉害的。”
“听出来啦?”阮尊苦笑道,“我的姑奶奶,为了你的虚荣心,我硬是把自己扔进了这一坛浑水里面。而且,你要求神拜佛保佑你的蔽魔阵法万无一失,不要被他们发现我体内的魔气,否则,别说什么立功立业,光耀门楣了,我只怕马就被被他们给镇了。”
“放心,我为那阵法,把我一辈子的心力都使出来了,必然没事。而且,我相信,安神医不是正在参研那本什么安神宗的秘术医书么,他一定会找到彻底根除你魔气的方法的!”
真的能根除得了吗?阮尊心里苦笑着。
对于别的人来说,身染魔气,或许是病。可对于自己来说,因魔气而再世为人,那不是病,而是命啊。
二人又说了些琐事,猛地一楼的酒楼传出一阵吼叫,接着还有一些人慌乱尖叫,然后是桌椅的磕碰声,杯盏碗筷掉落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是争吵不绝。
“怎么回事?”慕容芊芊皱着秀眉,戴好面纱,下了楼去。阮尊紧跟。
只见一楼靠近门口处的一张桌子,三名汉子,恶形恶色,揪住酒保小二的衣领,在怒骂道:“老子好端端来你这鸟地方吃饭,你却在饭菜里给老子上了这种玩意!”
说着,两只手指在面前的青菜里一捞,捞出一只菜汤淋淋的小小的死老鼠来。
看到这种情况,周围一些桌子的食客大感恶心,有人甚至干呕,批驳着,匆匆离去。
除了慕容芊芊外,主要负责这风云栈的还有一个掌柜,名为孙庭,是个仔细认真的人。见此情况,他上前说道:“本店各式菜肴,均是仔细洗剥干净的,绝无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青菜中若真夹带有这样大的一只老鼠,难道我们洗菜的伙计眼睛都瞎了不成?”
“你们不是瞎了,是这菜根本没洗就扔锅里了!”其中一名汉子振振有词。
二人越是争执,越影响得整个一楼酒楼的客人们,绝大多数人已经不吃了。因为酒楼做菜,往往不会一桌的一样菜单做一锅,往往几桌点了同样青菜的会在一起炒。
想起自己刚刚吃的菜,有可能就是与这死鼠一同炒的,不少食客脸色发青,痛苦干呕不已。
阮尊不了解是不是真的厨子洗菜时没看到,还是另有它情,正想过去调解,龙啸锋在背后轻轻地拉了一下他,低声说道:“这事有古怪,你要小心,那几个汉子中的两个,是两兄弟,同胞兄弟,我曾经在一个场合见过。”
“他们虽然有乔装打份,可同胞兄弟,又岂是打扮所能遮掩的?”
“这二人姓童,一个名为出洞蛟童威,另一个名为翻江蜃童猛,是飞鱼帮的人,是他们帮主的左右手。”
“他们,很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