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府镇魔分殿精锐尽出,会同青州府的兵马,在少年军的统一调度下,分别自西、北、东三个方向,对鬼松林进行合围。
三方人马共有二千余人,可谓是人多势众。而且,日本国的特使藤原彰子及两名下属紫式部、和泉式部二人真的也随同前来了。
但是,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到最后,除了收获几只普通的山林魔兽之外,别无所获。之前存于此林中的蓝蟊和鬼面狼蛛,竟然一只也寻找不见。
到最后,他们找到了那十二名日本国武士的尸体,基本上被啃得只剩下一层白骨。藤原彰子以神道教的仪式为他们祷告之后,就地火化,将骨灰以瓷坛装好,准备带回日本国。
藤原彰子在收敛了属下尸骨之后,按理说已经与这些宋人的行动再无干系。可是她声言,要捉拿害死下属的凶手,硬要跟随少年军进军。文彦苦劝不得,最后也恼火了,态度强硬起来,做出要撵人之势。
确实,少年军身负皇家秘密使命,来到二龙山是为了探查宝珠寺上空的异象之秘。身后跟着几个外邦人算怎么回事?
藤原彰子三人只好怏怏而回。
望着彰子的背影,阮尊久久不动。
“别跟我说,你真的对这个小丫头片子动了心。”李玉丰说道,“她才多大啊,你怎么会有这种心思,真是禽兽。”
“滚!”阮尊笑骂了一句。
少年军的前哨大营前移至了鬼松林之外。然后文彦博、慕容彦达、秦明、黄信、以及少年军的部分高层,加上阮尊等此前进入过鬼松林的人,进入营帐中,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按我来说,我们现在有两千人马,而且强手灵士众多,直接攻上二龙山便是!我就不信,以那二龙山贼匪区区数百名灵士的实力,能抵挡得住我们不成!”青州府兵马统制官霹雳火秦明是个急性子,眼见已方实力还算强大,就急急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不行。我们虽然人数和实力占优,可是天时、地利都在对方手里。”文彦博反对,“最重要的是,我们情报未明,对于敌方真正的实力和部署并不了解。他们弄得到如此数量众多的鬼面狼蛛和蓝蟊,那么,手里会不会还有更毒的毒物?”
“还有,一直传说这邓龙是天道教的人。那么,在大兵压境之时,天道教会不会也派人前来支援了?那位神秘莫测且灵力高深的天道教主,是否也到了?要知道,白鹿灵院的院长陆九渊,就是那一晚,直接死在了天道教主之手。由此可见,其人实力之强大。”
“何况,在座的多数也知道,少年军此行,对于二龙山的贼匪,倒不是首要诛除之事,而探查宝珠寺顶天降异象之谜,才是第一要务。邓龙等久居此地,万一知道此事的真相呢,攻了上去之后如果错手将之杀了,或者他眼见自己的基业被毁,死不开口呢?”
文彦博一连说了几个方面的情况,众人一想也是,均陷入了沉沉的思索当中。
“启禀统帅,属下有一条计策。”阮尊开口说道。
“说。”文彦博说道。
“既然现在敌方情况不明,属下认为,还应继续实施刺探情报之计。”阮尊说道,“不过,现在对方将鬼松林内的蓝蟊魔蛛撤走了,显然对于我们的举动已经了解了,且深具戒心。在此情况下,我们像之前那种大规模实施刺探的行动已经不可取。”
“你一个小小的伍长,凭什么质疑军部的决策?”少年军副军都指挥使何重远冷冷地说道,“以你的阅历,也敢妄议军策?”
“自古刺探之事,用间用谍,贵在精,而不在多。”阮尊不卑不亢地直视着他,“如果都像之前那番用间,一下子撒出那么多人,而且还是成群结队,不但得不到想得到的东西,而且绝对会打草惊蛇,让对方更加警醒!”
何重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无他,因为那大规模刺探的计划,主要还是出自于他的缪谋。
“放肆!”第一营第一都都指挥使赵珉出言喝斥了,“不要以为你在鬼松林里杀了两只狼蛛毒虫,就有资格在这里质疑军部之命!此次议事,本来以你这样的身份,是连参加的资格也没有的!军都指挥使看在你在鬼松林里有功的份上,让你旁听一下,不是让你来大放厥词!”
阮尊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了。
“确实。”慕容彦达开口了,脸色比何重远更难看,“你一个小小的伍长,确实不应该质疑上官的既定之策。好了,现在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带着你伍里的兄弟,下去。”
“我退下去可以。”阮尊冷声说道,“可是我希望,在我们离开之后,少年军的统军者们,能够多用用脑子,不要再瞎出什么全军刺探的傻冒计策了。大家的命只有一条,死了就不能复生,不是用来给你们这些上官来当做玩笑的!”
“滚下去!”慕容彦达怒了。
“以下犯下,辱骂上官,质疑军令!数罪并罚,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何重远也怒火冲天地说道。
“八十大板不够!再关他十天地牢!”慕容彦达喝道。
听到此话,数名军法士从帐外冲入,按住阮尊,就要揪下去。阮尊使劲挣扎,却挣扎不脱,不由得胀红了脸,向慕容彦达喝道:“慕容彦达,你公报私仇是不是?!”
“放肆!慕容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够直接呼唤的!”赵珉在旁边火上添油。
“他公报私仇!”阮尊大吼道。
慕容彦达咬着牙,向阮尊说道:“我,如何对你公报私仇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讲清楚!”
“我!我!”阮尊一连说了两个我字,最后一咬牙,不说了。
“拖下去,打!”慕容彦达说道。
两名军法士便把阮尊揪下去,准备行刑。可是慕容彦达又说道:“把他提过来,就在帐前打!我要亲眼,看看这信口雌黄的小子,在重刑之下,是不是还这么嘴硬!竟然敢诬陷我公报私仇!”
两名军法士便直接将阮尊按在帐前,另有两名军法士取过两枝铁檀木制的刑仗,摆下架式,然后重重地找了下去。
铁檀木质地坚硬深重,非常轻易就能击破灵士护体灵力。这两下下去,阮尊身后顿时出现两道粗重的血痕。他苦苦咬牙忍住。
“我听说你因为误期报道,已经挨过了八十大板,坐过地牢。现在又公然顶撞、质疑上官,看来,你这板子、地牢的瘾没过够啊!也罢,这次顺了你的意,让你一次过个够!”慕容彦达喝道,“继续打!重重地打!”
少年军中,本容不得他发号施令,可是现在,他盛怒之下,又与文彦博相交不错,也顾不得僭越了。
铁檀木继续重重地落在阮尊身上,一下又一下。
“慕容彦达!”阮尊实在受不了了,叫道,“你还不是在公报私仇!你不就是因为选定了张明烟,没有选你女儿,让你在青州城丢了面子,让你成为各方灵士的笑柄,所以,所以才借机惩治于我的吗?我呸!”
他向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张明烟,我娶定了!你家的慕容芊芊,嘿嘿,等下辈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