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狩过程就是追追追射射***采激烈的都是追杀野兽的刺激过程,除去中间偶遇过几次皇帝他们猎兽,再次感叹了几番他们的英姿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特别说的。
夜里他们大人们有商议不完的正事,小的们就拿着猎物露天烤肉。
有戚子湛在,简直连把野草都能给你整出美味来。
开始还只有他们十来个人,后来渐渐人多,烤鹿肉烤羊肉的香味把正议事的皇帝他们都给勾了出来。
皇帝抓了只羊腿就地开啃,说道:“子湛这样的人才,将来一定要上战场,这样将士们才更有干劲!”
戚子湛喜得连声喊“谢主隆恩”。
戚缭缭闻言凑过去:“皇上,我会说鞑靼话,我还掌握了很多气侯地理学,我也可以去!”
皇帝嘿笑起来:“你还是老实呆在京师当你的泰康一煞吧!”
“皇上——”
戚缭缭没说完,燕湳偷偷扯她袖子:“急什么,嫁给我哥,你就可以随军。你想呆多久呆多久——”
他这里没说完,又让邢烁程敏之给捂住嘴拖走了。
戚缭缭没有介意燕湳的话,但她坐了会儿,还是找到了燕棠。
“明儿在围场,你能不能也在皇上面前争争宠,把秦王声势压一压?”
想拔头筹,她还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把握,但是如果只盯着秦王行事,或许又是可行的。
燕棠坐在枯木堆上,在火光里瞅她:“秦王在军中很有威望,我没有理由刻意处处去跟他‘争宠’。
“挂帅这种事,谁有才能就谁上,我还年轻,来日有的是机会,而且我上也未必一定能比秦王更成功。”
说完他又深深道:“社稷安稳才是最重要的,谁立功则是其次,不能本末倒置。”
戚缭缭不能反驳他的话,想想再劝下去可能就有悖他原则,便就闭了嘴。
燕棠漫不经心地戳着火堆,自火里刨出个煨熟的地瓜来给了她。
翌日天蒙蒙亮,号角就吹响起来。
经过昨日的热身及夜里的分后点将,围猎正式开始。
戚缭缭麻溜地穿衣起床到得行宫前的校场,只见将士都已待命,点将台上皇帝由兵部诸臣伴着威严坐着。
而台下老中青三代将领皆在清寒的晨风里,坐于马上如白杨树一般笔直。
“……这次围猎人数众多,输赢凭所猎所得排名,大家自由发挥战术所长,论功行赏!”
号角吹毕,皇帝起身上马,长剑遥指长天,这便就开始了。
今日随军下场的都是三大营里的战将,倘若燕棠不能挂帅,那么她还是想要除秦王以外的将领,比如吴国公,比如护国公,又比如靖宁侯他们这些素有默契的老将上场。
所以除去关心燕棠的战绩之外,她同时也很关注靖宁侯他们的动向,而场内情况唯一知情点便是营署。
简单用过早膳她就到了营署,跟程敏之他们在附近走动消磨时间。
“小薇她们猎了只狐狸,缭缭快来看!”
刚走出营署们准备往东面去寻寻戚子湛,程敏之就在远处小树林冲她呼喊起来。
她折身要去,才跨出几步就与侧面刺篱这边走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
“呀,你没事吧!”徐夫人被撞退半步,看到戚缭缭也后退到了小树下,不由歉意地上前扶了她一把。
“你是?”
营署不是寻常地,戚缭缭与程敏之他们也是仗着皇帝特允才能过来。
面前的妇人大约二十七八岁,脸上手上肤色略深,但是五官十分精致美丽,鹅蛋脸上眉如远黛,双瞳剪水,琼鼻之下樱唇饱满红润。
她这个年纪应该是生育过了的,可是身段还是丰满玲珑得很,却是个实打实的美人!
在她打量过来的时候,徐夫人也在打量她。
只见这女娃娃不过十四五岁,一身质地极好的绯衣,头梳丫髻,双眼幽黑且清亮有神,有着中原出身优渥的官家小姐共有的白里透红肤色。
五官长相都是不必细说的美的,关键是,她一身洒脱豁达的精气神,仿若光辉一般笼罩在她全身,令人不由自主就会被吸引住目光。
她轻颌首,说道:“我是西北驻军宣武将军徐坤的夫人,我姓秋。姑娘可是靖宁侯府的二小姐?”
“徐夫人?”戚缭缭想起徐坤来,再看过去,就施了个礼:“原来徐夫人也过围场来了?此处军机重地,不知夫人可是有什么要事?”
徐夫人凝视她:“外子去了围场,我很关注他的战绩,因此——”
“不好了缭缭,库房里的羽箭出了问题!”
话没说完,营署内突然就传来燕湳的大呼声!
戚缭缭迅速转身进内,迎面恰好撞上惊慌奔出门来的他,而营署内已然有杂乱的惊呼声传出来了!
徐夫人面色一变,随即脚步也迈到了门口!率先问:“怎么回事?箭怎么会出问题!”
燕湳不知道她是谁,也顾不上了!“刚才魏真清理我哥的箭库,发现剑库里的箭全是弯的!”
徐夫人面色略怔。
戚缭缭脸色也变了:“箭都是兵部检验过发来的,怎么可能会是弯的?!”
“不知道!”燕湳急得跺起脚来:“弯的箭怎么能防身和攻击?剑库里如此,他剑囊里背的也定然如此了!
“这可怎么办?这要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办?!他身上只有把剑,怎么打野兽!”
戚缭缭的悬着的心就晃荡起来。
弯箭当然是不能用的,倘若燕棠背着的箭全是如此,那定然是不能御敌了!
她沉声道:“先别慌!纵然他身上的箭不能用,却不是独自前往的,先回去看看跟他一起的将领都有谁?
“查查他们的剑库究竟是不是也如此!”
燕湳被提醒,随即扭头库房里去。
戚缭缭着人去传话给程敏之他们,接着也往库房跑来。
库房里管事的典史已经急得满头是汗:“兵器库一直严禁外人进入,直到昨日下晌接到皇上旨意后才打开。
“因为围场逐鹿,乱箭齐飞,因此分发给每人的羽箭上标识都不同,所以安排了每个将军一个独立的配备羽箭的小柜。
“这柜子锁钥都发给了将军们的属从,却不知道这箭究竟是如何弄成这样的?
“这些箭只是普通的箭,上面并无任何标识,明显是被人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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