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生死未卜,圣域一下子陷入了群龙无首中,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圣域不可一日无主,最后所有人决断,从剩下的四位长老中,挑选一位新的圣主出来。
这个人选无疑是大长老。
圣主不在,便是他的权威在圣域最大。
大长老没有推辞,承了所有人的期望,上任了圣域新的圣主一职。
只是现在阵亡的长老、弟子们尸骨未寒,所以他并没有隆重地举行上任大典,一切以六位长老及众弟子的吊念大会为重。
虽然天上的阴云散了,但他们心里的阴云却是一直围绕在那里,不减反增,整个圣域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
当六位长老及众弟子的尸体运回圣域时,沉痛与哀鸣漫上了每个人心里。
本就清冷的圣域挂上了白缎更加显得没有人情味。
所有的弟子连同长老、堂主都换上了纯白的服饰,额前系上了白色抹额,为死者追悼。
这些天,来往圣域的大人物不少,都是来为六位长老上香的,脸上神情几分真几分假。
孤云在人群里没有寻到司祁的身影,便知他又独自跑到无人的地方神伤了。
于是孤云轻车熟路地去了星月湖,不意外的在那里找到了司祁。
司祁只是呆呆地坐在星月湖旁,安静得似乎与身后的万物融为了一体。
连孤云的脚步声都不曾惊动他。
“司祁。”孤云唤道。
她的声音拉回了司祁的一些神志,他有些木纳地转头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很苦涩的笑,“孤云啊,看吧,我的不安得到印证了,果然出事了!”
孤云想安慰他,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便只能陪着他静静地坐着。
似是有了倾述对象,司祁有了说话的欲望,他盯着星月湖中倒映出的蓝天,说道:“从义父他们离开起,我与峥嵘的联系便微弱起来,但因为有这道联系,所以能判断峥嵘在义父身边,他们没事,而昨日,我试着再去联系峥嵘,却发现,我与它的所有联系已经断了,哪怕契约还在,我也不能感受到任何峥嵘存在的迹象。”
孤云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契约没有消失,那么说明峥嵘没有死,或许,还有希望!”
“你也说了,是或许……”司祁神情愈加苦涩,整个人都是颓然的。
他十几年的人生里,除了在皇宫待的时间最多,其余时间便是跟在了宣筏身边,虽然他这个父亲当得很不着调,但待他的心是真的。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二人的感情也如亲父子。
孤云能体会到司祁现在的这种心情,当初,外公和奶娘死在自己面前,自己何曾不崩溃,若不是复仇的念头支撑着,她也挺不过去。
这时的司祁与那时的她一样,需要的是一个支撑着他站起来的一个方向。
想了想,孤云道:“你相信这世上不仅仅是只有九州大陆这一个世界吗?”
“什么意思?”司祁疑惑地望着她。
“或许,这世上还有另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世界,既然空间可以崩裂,那么有没有可能崩裂的地方连接了另一个空间?”孤云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