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漠雪想从此以后就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回到家再也没有热乎可口的饭菜等着自己了,再也听不到妈妈的唠叨了。
以前烦的不行,现在失去了才知道多珍贵。
世事无常,人生难料。
一个人了,有必要立个遗嘱,万一呢。
要是便宜了那几个平时不来往,有事也不帮忙,有便宜使劲占的表亲,自己不得呕死。想就做,给相熟的律师打电话说明了情况,约好第二天见。
次日,和律师约在了安漠雪服装工作室,起草了遗嘱。
包括安漠雪如果意外身亡,其名下两辆轿车,一住宅房两门面房,一个服装工作室,一个服装工厂,银行存款全都捐给妇女慈善基金会。
这几天安漠雪没有工作,直到她妈妈头七这天站在妈妈的墓碑前,想起去年说好的一家人要去旅游的,可是相继姥姥姥爷生病去世,妈妈急火攻心病倒也去世,半年时间只剩下自己了。
走!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祭拜完妈妈,给服装厂和工作室分别打电话交代了一下工作的事。
出发——
第一站--新疆
安漠雪下飞机时已是下午五点多了,天光依然大亮,没有一丝傍晚的迹象,据当地导游阿雅说白昼最长可达18小时。
如果在这里等着天黑再睡觉可有的等了。
这一次出游安漠雪准备在新疆十天左右。上飞机前网上找了当地的导游阿雅做了攻略。
已经拟定初步方案,些许再微小调整。
阿雅接到安漠雪后就把她送到了预定的酒店,就离开了。
安漠雪选择这个时候来新疆也不是乱选一处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个时候新疆正是瓜果成熟的季节。
这里的哈密瓜和葡萄是其它地方比不了的。
她想买一些新疆特有的水果和种子,果苗以备丰富空间。
但水果不准备多买每样五百斤就行。这些阿雅都联系好了,全都在吐鲁番买。
这些年她只要去往外地就会买一些当地特产,量小不起眼但时间长了数量就很可观了。
她的空间储藏室就是这么一点点填充的。
期间在乌鲁木齐买了维吾尔族特色地毯,具有民族特色的布匹,色彩斑斓,很强的视觉冲击,看了总叫人眼前一亮。
去看了天山天池,透蓝的天池水仿佛把人们心灵都净化,感觉有一丝丝邪念都是对穆斯林的亵渎。
喀纳什多变的天气就像传说中的水怪说翻脸就翻脸。
伊犁的花海让人觉得这世界只剩美好,美的让人不想离开。
吐鲁番的葡萄沟我来了!
香甜的哈密瓜、粒大饱满的葡萄,好想把你们都带回家!
坎儿井,火焰山,叫人来了就不想离开。
最后一站是库尔勒塔克拉玛干沙漠,这一天是个晴好的日子。
安漠雪穿着长衣长裤带着长丝巾墨镜站在沙漠边缘的时候才真正明白什么是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心有豪情万丈无处述,突然,扶摇直上的龙卷风直直向安漠雪席卷而来,又向远处去。不知所踪。
安漠雪觉得走了好长的路,就是没有尽头,可是明明感觉那光点就在近前了。
好奇怪,怎么就走不出这迷雾呢?听声音很近的,想细听时又怎么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好像发生了争执,两个人还是三个人。
她就顺着声音走几步,停一停,听一听;再顺着声音走几步,停一停,再听一听。
如此反复,多次后,迷雾逐渐散开,声音也越来越大。
突然,声音停了,安漠雪也走出了迷雾。
眼前高矮错落的花丛,红的,粉的,紫的,黄的,绿的,白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像是精心种植,又像是野蛮生长。
只有一条由奶白色的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铺的小径蜿蜒向不远处的房子。安漠雪抬脚而上,一边走一边遇到感兴趣的花就停下,摸一摸,低下头闻一闻,仔细看一看。
房子前站定,这是一个原木的房子,一根根圆滚滚的木头盖的房子,连房顶都是原木的。
感觉就是森林里精灵住的小屋,房子周围都是花花草草,而且还是喝花露的精灵。
“到门前了,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吧。”一个男声传来,像是中年大叔。
“前辈是在说我吗?”安漠雪不确定的问。
“你看见外面还有其它人吗?”
“啊-好像没有”安漠雪短路的回。
“磨磨几几的干什么,快点进来。”
“哦,好的。”
拾阶而上,推门而入,房间内目之所及都是木头的,而且还是原木:木头的家具,木榻,上面放着木桌子,木桌子上面放着木头的壶和杯子,桌子四周散落着几个蒲草团。
有三个人围着桌子坐蒲草团上,全都看向她。一男两女,衣着是她没有看到过的,男人俊郎大气,蓝色广袖长袍,这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了;两个女人都看不出年龄,但都是上挑的狐狸眼,和安漠雪的一模一样,其中一个人身上是动物皮做的衣服,腰间一圈铃铛,各色彩条围满了一圈,手边是一个手鼓,看上去很古老,另一个人和她差不多的装扮,只是衣服像是树皮做的。
走至榻前,弯腰行礼:“三位前辈好。”
其中一个女人开口:“不必拘礼,来,坐。”
安漠雪依言坐在一个蒲团上:“前辈,这是哪里啊?我就是旅个游,就被一股龙卷风卷走了,然后到这里了。”
“你呢,现在应该算是死了。”她回。
“不是,前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就死了!”
“你所在的世界,你就是死了,身体被龙卷风卷跑了还能好。哼!”这是男人的声音。
“你现在呢,确切的说应该是灵魂体状态,相当于你那里的鬼,你原来的世界是回不去了。我这么说你听懂没?”女人声音柔柔的,带着一丝丝安抚。
“那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来这里呢?”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了。我们三个人都是你的祖辈了,是因为你的血脉返祖,又属于嫡系血脉,当血脉即将死亡或者死亡时,我们就会知道。又由于你在的世界你是咱们家最后一个人,算出你在另一个世界还有一线生机,我们不忍心你就这么死去就把你召唤来了。现在就问一下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也没的选,难道待在这里等着消散吗。”
“糟老头子坏的很,人美心不善”安漠雪看向男人,眼珠子转了转。
男人瞪了她一眼,“别以为心里嘀咕我坏话我不知道。”
安漠雪表情特别认真的回“老祖,怎么会呢,您一看就人美心善。那我去的世界什么样的啊?”
“你去的世界也是咱们家嫡系血脉,但是她的死志坚定,又因为阳寿未尽,你才可以去。你去了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那三位老祖,有什么保命的东西给我没,没东西傍身我害怕。”
男人伸手递出一块玉佩,“安魂的,等你到了那个世界,滴血认主就行,随身带着,不可摘下来,戴到满三年就可以。”
一直没说话的女人递给她一张木牌,繁复的花纹,淡淡的清香,只一句“以后就知道用处了。”
说话柔柔的女人道:“既然决定了,那就跟我来吧,一会儿你只需要闭上眼睛,静心凝神,放空心态就好。把东西收起来,要不就带不走了。”
安漠雪有些忐忑,还是依言收起了东西随三人出木屋到了屋后。
一个碧绿的池子,边上几篮花朵。按吩咐到池子里平躺好闭上眼睛,人浮在上面身上也没有湿。
花瓣撒落下来,鼓声响起,铃铛响起,两个女人围着池子打着手鼓,跳着舞,嘴里念念有词,像是一种古老的吟唱。
安漠雪眼皮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