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秦风和墨兰此时的所作所为,已经有些不忍直视了。
饶是墨卿峰,看到两人这般另类诡异的相处方式,都是忍不住脸色古怪,几度欲言又止。
师徒有尊卑,这祖孙俩竟是用这样的方式吃肉,成何体统?
奈何,墨卿峰又是个固守死理的老顽固,由于此事是秦风主导,所以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忤逆师父的事情,他是永远都干不出来的。
于是乎……秦风和墨兰都自由了。
因为这个自由,随着斗争的愈发白热化,两人几乎是完全遗忘了墨卿峰的存在,尽情的互相伤害着。
秦风很淡然。
墨兰则是因为他的淡然而红了眼。
她费尽心思在这红烧肉里头放入七味草药,目的就是想报复秦风,结果秦风全程淡然无恙,这让她心情怎么可能好过?
“该死的混蛋,这也太能装了吧?”
墨兰是怎么样都不可能相信,吃了这么多红烧肉的秦风,到现在身体还没有感觉到不适。
因为她已经感觉很难受。
肠胃翻涌,蠢蠢欲动,这种感觉,简直就是只需要她稍稍松懈半分,便会直接一泻千里那般恐怖!强烈的反应让墨兰意识到,自己配制的这味泻药真的很厉害。
也正是亲身感受到了这个厉害,所以墨兰格外自信,也笃定,秦风现在绝对不比她好过,孰胜孰负,就看谁能坚持的更久!谁先去厕所,谁就输了!“墨兰,你一定要坚持住啊,一定要憋住,不然你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很丢人的!”
墨兰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看待秦风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决绝。
而秦风瞧着墨兰那坚决强硬的模样,心里则是不由有些诧异,这妞为了解一时之气,至于吗?
都要憋坏了吧?
“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妞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秦风暗自眯了眯眼,身为师祖,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好好给眼前的这位小徒孙上一课,不然以后见面就要整他,那他这师祖当的岂不是太憋屈?
目光一转,秦风又夹起一块红烧肉,正欲给墨兰再加一些力道。
却在这时。
墨兰俏脸陡然惨变。
秦风挑眉,满脸关心的看向墨兰:“兰儿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
“猫哭耗子假慈悲!”
墨兰在心里暗暗的骂道,脸色也是愈发的暗沉难受,黛眉紧蹙,桌下的双腿更是夹的紧绷。
她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方才看到秦风再度动筷子,不过是稍稍分神,便险些一败涂地,眼下只觉小腹剧痛,肠胃汹涌的厉害,简直就是在摧毁她的意志城墙!怎么办?
装不下去了怎么办?
而秦风那厮,这时候则是频频传来魔音:“兰儿啊,身体不舒服可不能忍着啊,你也是学医的,应该知道有些痛苦强忍太久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吧?”
“混蛋……”墨兰皓牙紧咬,这时候心里也是有些慌乱了。
她当然知道,这泻药既然已经起效,若是不尽快的去厕所解决,尽可能的排除体内的药效,时间越久,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就越大,甚至都有可能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她只是想适当性的报复一番秦风,可结果要是对身体造成永久性伤害,不管是她的身体还是秦风的身体,都不是她想看到的啊!“为了不出糗,居然不惜代价的忍到现在,混蛋,算你狠!”
墨兰死死的瞪着秦风,终于没有了心气。
心气没了,自然就坚持不住了。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师祖、爷爷,你们慢慢吃!”
匆匆的打了声招呼,墨兰苍白着小脸,捂着小腹便往卫生间方向小跑而去。
不多时,耳力惊人的秦风便隐约听到,卫生间那边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
“还真是酒肉穿肠过啊,才刚吃进去,就得全部拉出来,可怜哟!”
秦风忍不住的笑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酒肉穿肠过?”
墨卿峰一脸困惑:“师父此言何意?
兰儿可能就是肠胃有些不舒服,不至于那么夸张吧?”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
秦风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要和墨卿峰把话说明白的想法。
这是他和墨兰之间的恩怨,既是斗争,自然要公平,若是墨卿峰知道了,那可就不太公平了。
墨卿峰狐疑不定,却也没有多问。
秦风摇了摇头回过神来,便不再关注墨兰那边的情况,拿起筷子正准备继续享用墨兰的手艺,却是忽然又整个人盯住,膛目结舌。
因为他发现,餐桌上的红烧肉,已经只剩最后一块!什么鬼?
秦风猛地抬头,才发现,墨卿峰正忙不暇接的吃着红烧肉,那着急又匆忙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正在偷吃的孩子。
而觉察到秦风目光的墨卿峰,这时候也是尴尬的笑了笑:“师父有所不知,其实徒儿最喜欢吃的就是兰儿做的红烧肉了,可惜现在年纪上去了,肉类不适合多吃,所以兰儿一个星期最多也就给我吃一顿,嘿嘿,今天托师父的福,这星期我已经吃到第二顿了,真香!”
“所以……”秦风一脸错愕:“你现在是趁着兰儿不在,偷吃红烧肉?”
“说偷吃多难听啊,我这是不想那丫头太唠叨!”
墨卿峰哈哈一笑:“师父您就做做好人,待会儿兰儿回来,您就说这盘红烧肉都是你吃的,徒儿感激不尽!”
秦风:“……”墨卿峰:“师父不答应?”
“这倒不是。”
秦风表情很奇怪:“我只是觉得……这盘红烧肉,等你吃完过后,也不用我多说,兰儿就知道你偷吃的事实了。”
“为什么?”
墨卿峰不解。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秦风并未把话说透,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站起身来拍了拍墨卿峰的肩膀,很是怜悯的叹了两口气:“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注意身体啊!”
墨卿峰一脸疑云,不就是吃了几块红烧肉吗?
怎么听师父的口气,好像这事情很严重了一样?
师父,是您糊涂,还是我老糊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