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淼心中生起一丝惧意。
最重要的,怕他因此纠缠,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遂嫣然一笑:“当然,银子这东西多多益善,既然王爷盛情,不领白不领,多谢了。偿”
说完,便伸手拿了银票折了拢入袖中,签字的时候发现没有笔撄。
其实笔是有的,每间厢房文房四宝都有,只是没有研墨,有笔也没用。
男人取了砚台和墨,一副准备现磨的样子。
庞淼心里汗了汗,哪怕出门跟其他人借一下,也比现磨的快吧,不是已经有三人签过字吗?
“不用那么麻烦。”
她取出包袱里的一盒胭脂打开,食指在胭脂面上蹭了蹭,按在签字的白纸上。
“那个......”男人骤然开口。
按好指印拿开手,庞淼抬头看向他。
“咳咳,”他握拳放在唇下清了清喉咙,眼睛也未看她,不知看着桌脚的什么,道了句:“我对月饼有些过敏,抱歉。”
庞淼怔了怔,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所以,他这是在跟她解释,跟她道歉?
她有些意外。
而且,对月饼过敏是个什么鬼?她平生第一次听说,有人对月饼过敏。
当然,如果月饼里面放了什么过敏不能吃的东西是有可能,比如有人对花生过敏,有人对虾蟹过敏。
但是,她就放了普通的五仁而已,哎呀,她瞳孔一敛,有花生仁!
“王爷对花生过敏?”
问完,她就发现不是了,因为为了给他们惊喜,她压根就没告诉任何人,她做的是五仁月饼好不好?
夜里,他可是看都没看就直接打翻了。
男人的回答也证实了这点。
“不是,”他微摇了摇头,“就是对月饼过敏。”
好吧,庞淼也不再多问。
她虽不懂医,但是却也明白,人对某一个东西过敏,大概分为两种,一种,身体上的,另一种,便是心里上的。
她想,他大概是属于后者,毕竟,对月饼过敏,她真的闻所未闻。
既然是心里上的,那就自然是有过关于月饼的难忘经历,这让她难免不往池轻身上想。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再度开口。
庞淼就愣了,她想的哪样?她又没说,他知道她心里怎样想的吗?
“我什么都没想。”
“跟池轻无关。”她的话音刚落,他的声音紧随而至。
庞淼是真的怔住了。
很意外,意外他会直接将那个人的名字这样说出来,也意外不是因为那个人。
这是第一次,他跟她提那个女人,也是第一次,他在跟她解释。
虽然解释得她还是没有明白他为何过敏,但是,她知道,已是太难得。
心里面没有起伏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为何跟她解释?是在意她的感受吗?
就在她站在那里傻愣愣地想着,男人忽然走到桌案边,撩袍坐了下来,然后抬眼看向她:“现在,说说你的问题吧。”
她怔怔回过神,她的问题?她什么问题?
见她满眼懵懂,他伸手指了指某处。
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庞淼便看到了放在凳子上的那件陆长风的披风。
庞淼眸光颤了颤,终究还是来了。
原来先道歉,只是为了接下来可以理直气壮地算账。
庞淼站在那里没有做声,其实私心里觉得,作为朋友,见她穿的少,脱件披风给她,这并不是什么做不得的事。
“水袋的教训已经忘了吗?”男人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峻。
庞淼怔了怔,觉得他用词有些不妥,教训二字太过。
但是,她现在只想他快点离开,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血液里的躁动,虽然暂时还不严重。
“我跟陆大哥是偶遇的,然后,他见我穿得少,就给披风给我了。”
“嗯。”男人点头,声音和面色都不带情绪,一如往常。
却是忽然从座位上起身,举步朝她走过来,庞淼莫名,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意欲何为。
直到他双手握在她的臂膀上,她浑身一僵,却也还是没有明白。
最后,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她才惊觉过来,这分明是夜里陆长风对她做的举措啊。
果然,做完这个动作,男人眸色沉沉,凝进她的眼底,薄唇轻启:“所以,给个披风要给到这种程度?”
庞淼心里真是瞬间万马呼啸。
至于要一个一个还原一遍给她吗?
而且,她跟陆长风被他看到了,那么,她跟二姐他看到了吗?
应该没有,他并没有提她蹲在路边呕吐之事。
所以,他只看到后面的?
可就算他没有看到,她却在这一刻做了一个决定。
“我又中毒了。”她微微抬了下颚,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怔了怔,大概是没想到她不仅答非所问,还说的是这么意外的事。
“又中毒?”眸光微微一敛,大手自她的臂膀上拿开,探向她的腕。
“嗯,”庞淼也没有避开,就任由了他去探,并直言道:“是媚.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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