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一桩心事终于得到了却,庞淼闭上眼睛,紧紧咬住唇,专心去忍受那灼心剔骨的毒发之痛。
见她很快就将自己的唇瓣咬出血来,郁临旋不得不去捏她的下巴:“庞淼,松口,别咬自己。”
庞淼却反而咬得更紧了,眼泪直流。
郁临旋没有办法,落在下巴上的五指只得着了些力,迫使她不得不松开撄。
“庞淼,我没有解药,从脉搏上,我也仅仅只能探出你中毒,中得什么毒并不知道,我现在要怎么做?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要去哪里寻你说的二姐?要怎样才能拿到解药,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郁临旋急得不行,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这是今夜第二次,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从四肢百骸、每个毛孔里透出来。
第一次是从陆长风的宝玉轩出来的时候,天大地大、夜色苍茫,他不知道去哪里寻她的时候偿。
然后,就是此刻。
面对可能会毒发而亡的她,他只能眼睁睁,完全束手无策。
那种感觉太不好太不好了。
“庞淼,你说,只要你说,我一定办到!”
是的,那一刻,他生出的感觉便是,只要她说,上天入地,哪怕是九重天,哪怕是阎罗殿,他也一定办到。
庞淼摇摇头。
因为不咬自己的唇了,又不能撞头,不能抠东西,那份生不如死的痛苦实在无法排解,却又实在承受不住,迫使她不得不反手攥了他的手,抓在他的手背上。
他就任由她抓。
她此时正受着怎样的煎熬他知道。
夜里他就发作那么一会儿,他都快要承受不住,他是个男人,且还是有武功的人,何况她?
“说啊,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你?”
见她只是摇头,他忍不住对她吼了。
“没......没事.......”庞淼虚弱地牵牵嘴角,“我食了半粒......半粒解药,死不了,只是.....只是毒发而已......”
郁临旋一怔:“半粒?”
“嗯......我跟二姐说.......有人.......有人因为我中毒了,她.......给了我半粒。”
郁临旋眸光敛了几分,凝进她蓄满泪水的眼中,见她并非像是在撒谎,死死拧紧的一颗心这才微微松动了一点。
还好,还好,不会死,不会死就好。
地上凉,他只手让她抓着,另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身上,自己坐在地上。
他的手已经被庞淼抓得鲜血淋漓,依旧不能缓解庞淼的痛苦,痛到极致,她又开始咬自己的唇。
他便低头吻她,将她死死咬住的唇吻开。
她痛苦地呜咽,泪流满面,流进两人的口中,混着血腥。
那一刻,郁临旋真切地感受着自己的一颗心,痛到颤抖。
应该承受这一切的人,是他,是他才对啊。
庞淼,你到底有多大的心,多宽的肩,多大的能耐,你还要独自扛多少?
他一边吻她,一边安抚她,呢喃一般的话语在两人相交的唇瓣间含糊逸出:“庞淼,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出二姐,弄到解药......”
海蓝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一切,早已哭得双眼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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