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夜朝郁临旋递了个眼色,郁临旋会意,道了句:“我去看看阁主。”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年良也自书房拿来了文房四宝,以及一块木板。
“二叔要不先休息一下,此事不急,慢慢再写。撄”
见老王爷示意年良将木板放在他面前的被子上,郁墨夜建议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毕竟这是人生大事。
而且,云这样的反应。
其实,云会如此,他也完全表示理解。
来雷霜郡都是被他们骗来的,然后一直都是大家剃头挑子一头热,云的态度并不明朗。
然后,刚刚这件事,又是身世,又是婚姻大事的,事先又完全没有征求他的意见。
虽然大家是好心,相信这一点他也懂,但,毕竟他是当事人,却完全被动,多少会有些被设计的感觉,不悦也很正常
。
何况都是大事,且都是有关原则的大事。
换他,他也可能会如此,甚至可能会比云更甚。
云性子还是属于比较温润的,方才也只是冷了脸,说了最重的,也就一句“够了”,其余拆穿之类的话并未说一个字。
已是留足了情面,他们就也不能太过。
所以,他才想先让这个男人缓缓再写什么婚约。
但是,老王爷不肯。
“趁我现在还能拿笔,皇上就莫要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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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临旋一路追出去,却并未见到云。
出了府门,见云的马车还在,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马车在,就表示人没走。
想来是去哪里透透气,一个人静一静去了。
折了身,他又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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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郁临旋跟云是错过了。
因为云出了老王爷的厢房,并不是直接就出府,而是先去了郁书瞳的厢房外面。
他并不是来见郁书瞳,也不是来跟她话别,而是来将那枚发簪还给她。
他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就只是将发簪放在窗台上,就沉默地离开了,然后又是走的另一个走廊,所以就跟折返的郁临旋没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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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书瞳捂着腰,护着痛往回走,远远地就看到府门口停着四辆精致的马车。
她怔了怔,有客人来?
不悦地瘪瘪嘴,这些人也真是够积极,大婚是三日后呢,这么早就上门来做客了。
想到三日后,她就郁闷得想死。
杜希南说他一点都没有做新郎官的喜悦,她比他还没有好不好?
她真的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可是,她爹将她养那么大,那么爱她疼她,如今病倒了,需要靠这个冲喜,而且,她也不能刺激他爹,万一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所以,她真的好烦,烦透了。
行至马车旁边,她才发现四辆马车都是宝玉镶顶、珠翠为檐,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来头不小。
正暗暗疑惑猜测会是谁,府门口传来几人的谈笑声。
是出门采买三日后府中所用的下人。
郁书瞳呼吸一滞,可不能被他们发现她,打算藏躲,却发现根本没地方可躲,不对,应该说根本来不及去躲,因为几人已出了门。
她脑子一嗡,因为站在一辆马车的前面,所以,电光火石之间,她打帘猫腰钻进了马车,动作快得惊人。
险险躲掉。
心跳怦怦地蹲在马车车厢里,她微微撩开一侧窗幔的一角,看到几人分道扬镳离去的背影,她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下车,蓦地感觉到车身一晃,应该说是一重,似是有人坐在了车架上。
陌生男人的声音紧随而起:“请问,是直接回京城吗?”
“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鼻音很重,听不出喜怒,似是有一点熟悉。
郁书瞳心口一撞,也来不及多想。
是不用想都知道什么情况。
一个车夫,一个主人,准备驾车走了。
那她......
既然是他们家的客人,想必也是认识她的,所以,也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
脑子空白中,她隔着车门的帘子,看到车外一抹高大的身影投在门帘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探进来,作势就要撩开门帘。
那一刻她的心跳都停了,眼角余光看到车厢里坐的凳子很高,凳子下面有个不小的空间,她泥鳅一般窜了进去。
门帘被人自外面掀开的同时,她正好拉下搭在凳子上的席地绒毯,将自己遮住。
好险!
她蜷缩在凳子下面,闭眼,大气不敢出。
忽然,她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她想起当年在兰鹜,她为了看清池轻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也这样藏过她的马车的凳子下。
一晃,竟然过去了那么多年。
心中怅然,感觉到有人进来,她连忙敛了心神。
感觉到那人坐在了凳子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透过绒毯的缝隙,能看到对方的一小截袍角,是纤尘不染的白色。
车身蓦地一个颠簸,她的头差点撞在了凳脚上,好在她及时缩了脖子,才幸免。
看来,马车出发了。
出发?
她这才惊觉过来不对,她这样躲怎么可以?这样岂不是要被带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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