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堂
云坐于灯下,泼墨挥毫。
【旋弟,我在瓜州的培训堂,我今日当众公布了跟郁书瞳婚约的事……偿】
不行,这样写,郁临旋那厮肯定会笑话他撄。
当初,立婚约的时候,他可是骄矜地离开过。
他现在这样激动,无异于自己打脸。
可是,他今日有些兴奋,这份心情,很想与人分享,特别是郁临旋。
因为那厮一直嫌弃他老,笑他找不到女人。
嗯,重写。
拿下灯罩,将写好的宣纸就着烛火点着,扔在边上香炉里,一阵火光之后,宣纸化为灰烬。
他罩好灯罩,再次提笔。
略作思忖,笔尖落下。
【旋弟,我在瓜州的培训堂,郁书瞳也在这里……】
似乎还是不行。
再次将宣纸燃起扔进香炉里时,他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向来写信,不论是友人间的,还是生意合作间的,都是信手拈来,几时变得连简单的两句话都说不清楚了?
深思熟虑之后,第三次落笔。
【旋弟,分寨的事情处理完了吗?我在瓜州的培训堂,你来吗?】
嗯,这封最为满意。
只是,半句也未提跟郁书瞳的事。
不过,也没关系,他无事从不会给郁临旋写信,既然写这封信,那厮就一定会来。
来了自然就知道了。
将字条晾晾干,他轻轻卷起,然后走到院子里的鸽笼里捉了只白鸽,将字条绑缚在鸽子的腿上。
放飞鸽子,鸽子消失在夜幕中之后,他又有些后悔了。
叫那厮来培训堂干嘛?
事情还未彻底搞定呢,而且,那厮过来又帮不上忙,只会在他面前跟庞淼卿卿我我恶心他。
算了,无视,看看光景,郁书瞳要来了吧。
他朝清风堂的院门口探了探目光,并未见到人,他又转身回了屋。
无所事事,他便将床榻上已经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再次叠了叠,床单上的褶皱细细抚平。
直起腰身,环视屋内。
屋里由培训堂专门的婆婆收拾,收拾得很干净,毕竟是暂居之地,东西也不多,很清爽。
他又走到香炉边,看了看里面还有多少香料。
香气袅袅,他深嗅,对香气不是很满意。
在边上放香料的盒子里翻了翻,见里面有几种香料,他每一种都拿出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最终选了一种最为淡雅的。
将香炉里原本的香料灭掉,刚准备燃上新的,他又改了主意。
这种极淡香气的,虽然他喜欢,但是,对郁书瞳来说,是不是应该选另外一种糖果味香气的?
虽然与他的气质不符,但是,甜甜的,她应该会喜欢。
香料重新燃上,不一会儿,屋中便充斥着一股糖果的味道。
再次看了看门口。
还是不见人影。
难得他开口约一次,他这里都做好了准备,她不会忘了吧?
应该不会。
他自己假设,自己否定。
继续等。
那份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奇怪的心情,几分焦灼,几分期待,几分激动,几分兴奋……
总之,很复杂的心情,很强烈的心情,很陌生、从未有过的心情。
终于有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那一瞬间,他竟然手足无措起来,是出门相迎,还是在屋里等?
在屋里等,就干站着吗?还是坐在桌旁看书?
好像看书比较自然。
闻见脚步声已经快到了厢房门口,他连忙脚尖一点,飞身而起,身形快如闪电,落于桌案边。
刚拿起书卷,摆好姿势,对方就进了未关的厢房门。
“阁主,热水来了。”
略显苍老的声音。
云一怔,抬眸。
是送热水的婆婆。
云失笑,对自己的行为有些无语。
“谢婆婆,就放在屏风后面吧。”
送水的妇人走了之后,他起身,又走到厢房门口,看了看院门,见郁书瞳还没来,他在想他要不要先沐浴,免得等会儿热水凉了,还得让人重新准备。
只是,如果他正沐浴,她来了怎么办?
那样会很尴尬。
而且,她还可能以为他对她有不良企图。
算了,等吧。
他忽然在想,是不是每个男人第一次约女孩子见面都是像他这样?
想想他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一般?
门口终于再一次传来了脚步声。
他连忙快步回到桌案边,再度坐下,因为走得过急,一侧的广袖不小心拂过桌案上的砚台,意识过来的他赶紧抬臂想要避过,却不想袖子已沾染上砚池里的黑墨,被他骤然扬臂的动作,一滴黑墨甩飞,落于他的额上。
汗,也真是无语了,他连忙用指腹去擦。
黑墨岂是用指腹就能擦掉的?
于是乎,郁书瞳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他抬手捂着额头的样子。
郁书瞳怔了怔,疑惑。
“阁主不舒服吗?发热?还是头痛?”
云看着她,只手捂着额头一直没有松开,另一手朝她招了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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