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书瞳微微蹙了蹙眉,“稍稍有点幽幽痛。”
男人“嗯”了一声,指尖继续往上。
“这里呢?这里不痛吧?”
“不痛。”郁书瞳摇头偿。
不知是摇头的幅度太大,还是因为身子一直僵着,神经又一直绷着,所以,蓦一机械地摇头,就带着身子也跟着晃,反正,她忽然坐溜了,从桌边滑下。
男人的大手原本是落在她的肋骨处,她猛地滑站在地上,大手自然就骤不及防地落在肋骨的上方。
而肋骨的上方,正是胸。
如同被一团火焰击中,她傻了,男人也傻了。
她忘了反应,男人也忘了收手。
两人就傻愣愣地站着,直到她反应过来“啊”地惊呼,他才惊觉,连忙慌乱地将手抽了出来。
“对不起。”他稍显窘迫地背过身去。
郁书瞳双手捂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呀呀,羞死了羞死了。
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在屋子里蔓延。
最终还是男人先转过身来,面色已恢复如常,他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那个,你的肋骨没有错位,好生养着,很快会没事的。”
郁书瞳都不敢看他,红着脸点头,背着他的视线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男人提起桌案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扬脖“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
将空杯盏放下,他才微微有些喘息地跟她解释:“水有些凉了,就不倒给你喝了。”
郁书瞳怔了怔,这个男人一向雍容优雅,不温不火,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喝个水急切成这样。
“没事,我不渴。”她道。
男人撩袍在她的边上坐了下来,不知想起什么,忽然笑了笑,“我收回在堂医室里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
郁书瞳莫名,在堂医室里,他说了那么多话,兜头兜脑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谁知道指的是哪一句话。
男人垂目弯了弯唇,似是有一丝犹豫,再抬眸看向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黑眸映着烛火,炯亮如星。
“我说的‘算你的体积时,你的某个地方忽略不计’那句。”
郁书瞳汗。
彻底无语。
男人还郑重其事地补了一句:“的确不能忽略。”
“你还说!”郁书瞳羞恼,简直要暴走了。
不过,在心里,她又忍不住哼哼,那日她就说,她的还算不错的好吗?他不信。终于眼见为实了吧?
不对,终于手摸为实了吧?
呸呸呸,这叫什么话?什么手摸为实,晕死。
男人低低笑。
双手扳过她的肩头,让她面朝着自己,一双黑曜般的凤目意味深长。
“所以,书瞳,你说,一个孩童能有你那样吗?”
郁书瞳:“……”
哎呀,怎么一直纠缠着这个问题不放呀?
被他说得小脸都红破了,耳根都几乎要滴出血来,奈何双肩又被他扶着,她想羞躲都不行。
最后干脆将脸朝前一倾,埋首在他的胸口,瓮声瓮气赧道:“我又没说自己是孩童,是你一直在说。”
因为脸贴在他的胸口,虽然隔着几层衣衫,但是,她说话唇瓣和下巴一蹭一蹭的,那感觉,很……
云喉结动了动。
双手捧起她的脸。
她被迫抬起头,长睫轻颤地看着他。
看着他同样凝着她,黑眸幽暗,里面似是有暗火在闪,看着他低头,看着他慢慢逼近……
“书瞳,闭眼……”
男人暗哑的声音带着蛊惑的魔力,她依言颤抖着双睫将眼睛阖上。
灼热的气息越来越近,与她的交缠,两唇相碰,眼见着就要贴上,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睁开眼:“等等!”
云一怔。
她连忙自他怀里起身,也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云疑惑,眉心微拢道:“水凉。”
“我不喝,只是漱一下口,我想起晚膳的汤里放了葱花,我喝了两碗汤呢。”
话落,便端着杯盏啜了一口,不吞,然后鼓着腮帮子,边在口中“咕噜咕噜”漱着,边快步走到门口,拉门,吐了出去。
云:“……”
无力扶额,他还能说什么?
让自己冷静了片刻,他咬牙切齿恶狠狠道:“你这个女人,若再在关键时刻,搞这种幺蛾子煞风景,看我不收拾你!”
哟,郁书瞳吓住了。
关了门,看着他,小眼神无辜得很。
她是怕有味道嘛,若有味道,那得多尴尬,多难为情啊,还会被他嫌弃。
抬起手掌摊开掩在口前方,她哈了哈气,然后自己嗅了嗅。
嗯,没有,口气很清新。
云觉得自己彻底被这个女人打败了。
见女人像是真怕被他收拾一般,就站在门后不近前,云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后骤然起身,从座位上走出,大步走向她。
“我现在要亲你了,你还有什么小九九,赶快一并都搬出来。”
将她抵在门板后面,大手捧上她的脸。
“呃,我手里的杯子没放,杯子里还有水……”
---题外话---更新毕,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