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更是抿紧了薄唇。
郁墨夜看着几人反应,笑道:“这怎么成?哪有客人来朕的皇宫,朕将其安排在太医院住着的,这传出去,岂不是被世人笑话?陆公子放心,皇宫里有很多用来接待贵客的宫殿。”
陆长风还是不愿偿。
“没关系,郁叔叔是我父亲的兄弟,待我又情深义重,他就如同我的亲人一般,为了照顾亲人,我住在太医院里,就算传出去,天下人也定然会理解的。撄”
为了照顾亲人?
郁临旋跟云互相看了看。
这攀亲的速度也真真是快啊。
只是,也不知道是真的照顾亲人,还是照顾某人?
话已至此,郁墨夜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应允。
遂吩咐了太医院里的人,带陆长风去厢房。
陆长风走后,郁墨夜招呼三人,“我们也走吧。”
云回头看了看英王爷的那间房,郁墨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不用担心,慢慢来。”
一行四人往外走。
郁临旋最先忍不住抱怨:“那个陆长风到底是什么意思?那时破坏我跟庞淼,今日又跑来破坏云跟书瞳。”
郁墨夜笑笑,甚是公道地替陆长风说了句:“其实也不能怪他,这一切都是二叔的意思。”
郁临旋却不这样认为。
“但是,他的态度也很奇怪啊,刚开始倒是态度坚决,说自己心里有人,不接受这门婚事,后来得知书瞳便是二叔的女儿后,他竟然就不做声了,既不同意,也不解释,更不拒绝,他几个意思啊?”
郁墨夜看看郁临旋义愤填膺的样子,又看看云。
云一直沉默着,薄唇抿得死紧。
难得见这两个男人如此,特别是一向温润随和、张弛有度的阁阁主,会今日这般,他更是觉得稀罕得很。
这个男人方才甚至当着他的面,最厉害的是,竟然当着郁书瞳她爹的面,就直接将郁书瞳给扛走了。
想到这些,便起了几分坏心,他笑着回郁临旋道:“人家能有什么意思?既然最初态度坚决,不娶二叔的女儿,后来得知书瞳是二叔的女儿,就变了态度,那就说明,他们两个可能真的两情相悦。”
“不可能!”郁临旋跟云异口同声。
连口气都是一样的笃定。
郁墨夜跟庞淼皆是一怔,看向两人,“为何?”
“因为陆长风心里的人不是书瞳。”郁临旋道。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云的声音跟他的声音就前脚后脚、几乎同时响起。
“因为书瞳心里的人不是陆长风。”
再次见证神一致,郁墨夜怔了一瞬,便“嗤”地笑了。
他自是明白这两个男人的意思。
郁临旋说,陆长风心里的人不是书瞳,他的意思是,陆长风心里装着的,是庞淼。
而云说,书瞳心里的人不是陆长风,因为他笃定,书瞳爱的还是他。
“既然你们都那般笃定,那么还担心什么呢?只要不牵扯情感,任何事情都好办。”
云叹了一口气,“问题是,现在书瞳根本一句话都不听我解释,而且,英王爷病情又如此之重。”
“嗯,”郁墨夜敛了笑意,点点头,面露凝重,“的确现在这个最麻烦。方才我跟书瞳说,我有话跟她说,让她随我出来一下,怎么说我也是帝王,而且还是她信赖的哥哥,结果都被她拒绝了,她应该是察觉出了我的用意。如果她一直守在我二叔身边,不出来,还真没办法。”
“那就干脆来个直接的。”郁临旋建议道。
“什么直接的?”
“既然书瞳不出来,那就只能云找进去,就直接当着二叔的面跟书瞳解释好了,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不定二叔一听,这般为书瞳出气,继而对云刮目相看。”
“不行。”郁墨夜当即否定。
“二叔太过固执,一门心思扑在自己儿子身上,一心想成全书瞳跟他儿子,如今病情又这般恶劣,怕是云跑进去一刺激,没让二叔刮目相看,反倒让他病情加重。”
“这倒是。”郁临旋轻叹。
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现在就只能等吗?”
郁临旋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很有办法吗?当时我跟庞淼的时候,你是既有主见,又会擅自做主,道理也是一套一套,俨然就像个情圣一般,怎么摊在自己头上,就不行了?”
庞淼无语。
两颊微热地碰了碰郁临旋胳膊,示意他不要说。
当日云的确很有主见,运筹帷幄,在郁临旋让他带着她离开的时候,云自己做主,反将她带回了天明寨,才让她明白了郁临旋的一片真心。
可,人家这是在帮他们俩,他怎么可以这样揶揄人家?
而且,人家现在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说这些话作甚?
见她如此,郁临旋笑了:“没事,你又不是第一次见识我跟云的相处方式。”
庞淼想想也是。
这两个男人在一起,互损是常态,不幸灾乐祸已经很不容易。
当然,她也深知,他们的交情有多深。
云也果然不以为意,当即就回了他一句:“就是因为摊在自己头上,所以不行,你难道没有听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我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可以帮我们。”郁墨夜忽然出声。
“谁?”三人同时相问。
“我二婶。”
“她?”
“嗯,你们想,她是书瞳的娘,书瞳不仅听她的话,也信任她,如果她想要让书瞳去办点什么事,书瞳肯定会答应,譬如故意让书瞳去她住的房间拿点什么之类的,如此一来,不是就有机会单独跟书瞳解释了。”
三人一听,都觉此法不错,却都担心,此人会帮吗?
“会的,二婶人特别好,通情达理,为了书瞳的幸福,她更是会愿意。”
“那这个光荣又艰巨的任务就只能由皇兄去完成了。”郁临旋笑道。
“不然呢?”郁墨夜挑眉。
本来就只能他去。
“你们先去凉亭坐着等一下,我这就去找二婶,正好她现在没跟我二叔和书瞳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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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墨夜来到太医院给英王妃安排的厢房时,妇人正坐在房中桌案的边上,眉目低敛、安静地打理着一瓶花枝。
“二婶跟二叔的感情真的是羡煞旁人,都已老夫老妻,却能几十年如一日,感情只深不减,二叔卧病,二婶便千里迢迢赶来京城照顾,还每日那般细心地插一瓶新鲜的花枝放二叔床头,真是让人眼红啊。”
妇人闻声回头。
见是郁墨夜,连忙放了手中花瓶,起身行礼。
“皇上谬赞了,既是夫妻,自是要相互照顾、相互扶持,比起这些年,我未能帮王爷添得一男半女,王爷依旧待我如初,我只是散步的时候,顺手在皇上的御花园摘几支鲜花,借花献佛,根本不值一提。”
郁墨夜没想到她会这时提自己不能生育之事,上前对她虚虚一扶:“二婶不必多礼。”
“皇上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妇人问道。
“的确有件事想麻烦二婶。”
“皇上见外了,怎能用麻烦二字呢?皇上有何吩咐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定竭尽全力。”
“谢二婶,其实就是书瞳她……”
郁墨夜的话还未说完,门口骤然跑进来一个太医,一脸慌张急切。
“英王妃,不好了……”
气喘吁吁说了一半,这才发现郁墨夜在,连忙行礼,被郁墨夜扬袖止了,“快说什么不好了?”
“英王爷,英王爷他…….又发病了,且,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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