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然笑笑,目送她离开,才施施然对皇帝道,“陛下,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只要把我神农堂修复一下便好,这是损坏的名单。撄”
苏沁然眼睛骨碌碌一转,把写好的清单递过去,笑意盈盈。
皇帝,“……”
那你刚才为何不说?
皇帝看了看清单,眉头一跳,这些都是神农堂的装修?嗯?
怎么用的比他的宫殿还要好偿?
肯定是江沉渊又败家了,医馆也布置这般华丽。
皇帝有些心痛的收下清单,决定把让人头疼的问题,待会交给大臣解决。
反正,大臣也不是养着看的。
皇帝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也大张旗鼓的离开,给足了苏沁然的面子。
毕竟,有不少人都听见公主亲口道歉了,而且还赔偿。
苏沁然觉得圆满了,准备收拾收拾落锁离开,谁知道又进来一人。
是宇文静。
宇文静?
正在弯腰拿起衣服的苏沁然,手微微一顿,直起身子,回头道,“你父皇已经离开了。”
“我不是来找我父皇的!我是来找你的!苏!沁!然!”宇文静挥舞鞭子,啪的一声,刚才做的椅子粉碎成碎片。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苏沁然淡淡的披上衣服,系上衣带,浑不在意道,“所以你要说出去?”
“哼!当然!父皇一定不知道你是楚亲王妃!否则一定会杀了你”她冷哼一声。
苏沁然歪头,不解的问,“你不是要当楚亲王妃?你若是说了出去,你就没机会了。你也知道龙傲寒之前在寻我,他要是知道我还活着,会不会八百里寻我?”
宇文静顿时无言以对。
是啊,苏沁然的身份是双刃剑。宇文静可以欺负苏沁然不敢做声招摇,苏沁然自然也可以狠狠坑宇文静一把。
只要宇文静还想嫁给龙傲寒,她就不可能在这节骨眼上对外扬声说她苏沁然还活着!
苏沁然把呆愣住的宇文静推出门外,喀的落锁,钥匙揣在兜里,回头道:“所以,你既然想做楚亲王妃,就乖乖求你父王赐婚,你在我这耗时间谁知道,龙傲寒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你!你以为他和你一样水性杨花?!不可能!”宇文静被点醒,但依旧落不下面子,恶狠狠道。
苏沁然一日不除,便是楚亲王妃,所以必然要除去!
苏沁然伸手拍拍她肩膀,一脸欣慰道,“生活不止有爱人,还有诗和远方。”说完,迈着愉快步伐离开。
宇文静看着她潇洒离去的方向,恨恨咬紧了牙!
……
却说龙傲寒。
自从上次离开帝都之后,一路取小路山间,以求最快速度路程到达东阳国。
也因为如此,一路上杀手不断如过江之鲫。
林泽眼睛冷然,横臂挥刀,带出一线血花,倏的溅上三尺,在落下点点滴滴,如下了红雨般。
纯白衣衫之上绽开梅花。
树林间,队伍最前端一片狼藉,尸横遍野,肢体分离,鲜血渗渗进地面都染成了红色。
林泽剑入鞘,一挥手,数十人利落迅速上前处理尸体。不一会便处理干净,马车继续前进,碾过零碎的血肉。
林泽回到龙傲寒车上,已然换了身黑衣,煞气尽数褪去显得几分清俊。
他犹豫了下,从袖子里掏出画轴,送进马车中,“主子……这是派人画回的东阳神医画像,您……”
话还没说完,手上的画轴已经消失。
车内,龙傲寒慢慢打开画轴,当眼神落在画中人时,瞳孔猛然一缩又缓缓放松。
他盯着画卷很久。
车内铜兽炉内点燃线香缓缓燃烧,随着马车晃荡而悄然萦绕在他周身,显得有些不真切。
他一向淡漠的脸,竟然带着微笑,那笑容俊美,若是被人看见恐怕会迷了心智,但也很危险,带着掌控般的眼神。
“苏沁然,你有本事跑到天涯。”
他手轻轻抚上画中人脸颊,画中情景正是神农堂开业庆典上,一脸喜庆的苏沁然。
看起来,苏沁然比在王府时候更加丰满了,脱离王府后的苏沁然仿佛脱去了枷锁,焕然一新,连神色都飞扬起来。
想到这个,龙傲寒就心里堵,刷的合上画轴,露出冷笑,低沉道,“快马加鞭,尽快到达东阳……另外,派人盯住她。”
“是!”
车队的速度,再次加快,扬起一片灰尘。
……
……
不过短短三日,皇帝派来最好的匠人修复神农堂,并且东西一个不落的变回原来的模样。
如今,苏沁然站在大厅内仰头,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检查死角的修复,确定这些人没有偷工减料,并且手艺了得之后,发了赏钱都打发走了。
神农堂又开张了。
大夫丝毫不受影响的回来看病,甚至有慕名而来的大夫,想进神农堂坐诊。
苏沁然也热情的收下他们,一视同仁的安排位置和最好的待遇。
“神医,我是丰省来的,慕名神农堂的神医医术高超,而且在民间口碑极好,在下便不请自来。”一大夫解释道。
苏沁然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神农堂被公主殿下一闹已经威名远扬,都好奇神农堂做什么。后来他们一打听才知道神农堂悬壶济世简直良心,都一传三,三川传百,一时名声大噪。
她靠在门边迎风眯眼,啊,刺眼的阳光,啊,美好的生活......
正当她感慨之时,从远处跌跌撞撞跑来一人,撞开人群一路扑倒神农堂门口,扑倒苏沁然脚下。
“大夫!救命啊!”
苏沁然被抱住脚踝,没反应过来,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咳咳,你起开,你起来说活。”
小助理也蹬蹬蹬跑来,想搀扶起来人。
“大夫啊,求求你了,我媳妇半路要生了,现在还在地下打滚疼的走不了了!听说您医术高明,请你救救我媳妇吧。”那人做势又要跪下。
这神农堂门口要死觅活的,影响多不好,若是一般的疾病还能救治,只是接生她真的不会。
“你媳妇快生了应该找稳婆才对,我不会接生,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啊。”苏沁然急忙扶起他,招呼人去找最近的稳婆过来。
来人一看更急了,拦住小助理,哀求道,“神医,我没钱,找到稳婆也没用,听说您大慈大悲,就请您帮帮我吧!”那人说的情真意切,眼泪鼻涕一阵乱抹,伸着手就抓着苏沁然胳膊不放。
苏沁然沉思一会,立刻对小助理吩咐,“你立刻就进找稳婆,价钱我出,立刻准备剪刀干布......”
很快,东西准备好,苏沁然拎着箱子急急忙忙就随着那人去。
“很快就到了,神医这边请。”
“就在前面。”
苏沁然跑的满头大汗,只见位置越来越偏僻,带路人脚步越加缓慢,到最后拐进小巷子里已经人迹罕至了,苏沁然觉得不对劲,停下了脚步。
“你到底是谁?!”
那人闻言也停下脚步,转身回头,面色狠厉,“现在才想起来问,是不是有些晚了?”
苏沁然瞳孔微微一缩,紧接着拔腿就跑,但是,尚未跑出巷子口,从天而降的杀手一个麻袋兜头而下,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被丢上了马车,摔得屁股疼。
是谁?
是谁?
奶奶的!
苏沁然像缩成一团贴在车厢边缘,马车和脱离疆的野马似得,一路颠簸,磨砺的后背疼痛,脑袋更加清醒了。
玉南山?宇文静?隔壁医馆的老板?
苏沁然迅速在脑袋中把怀疑的人过了一遍,最近医馆风头太盛不能排除同行残杀,但是,她觉得情敌杀得可能性也大。
不知过了多久,在苏沁然快颠簸吐了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她被人拎小鸡似得拎下车,丢在地面下。
“苏沁然,没想到吧,你最终还是落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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