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一看她那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还记着她有个师父呢?!
“原以为你心里早已没我这个师父了!”隔着老远,苏沁然都能感觉到逍遥话里的那股子酸气。
像是小孩子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似得。酸中还带了一丝气偿。
苏沁然这回就更懵了。她好像也没怎么惹着自己这师父吧撄?
“师父为何这么说?”苏沁然低声问道,声音里还带着重重的鼻音。
听到这声音,逍遥顿时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了,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若是知道还有我这个师父,又怎么不想着你自己这福身子呢?你若是还想好好地活下去,又为何不让师父来?还让丫鬟去给你拿药箱,怎么,你是想没等师父寿终正寝自己就先去了?”
逍遥这话说的有些重,可他也是真的害怕。
他就像是老大了才有了个孩子一样,尽管平日里严厉了些,但是这人心都是肉做的,更何况他早已经将苏沁然当成自己的亲人那样看待。
如今她这么不顾自己身子,他自然是生气,不过这气也是因了爱才会有的。
逍遥一段话,说的苏沁然心里一阵暖意,同时眼圈又红了起来。
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再也不知所谓亲情为何物。而逍遥,却让她再度重温了被家人担心的感觉。
他原来是担心自己啊。
“行了行了,你可别再哭了。快让我看看他吧。”逍遥一看她又要哭,连忙转移话题。
苏沁然这才收敛了情绪,让出位置,自己在旁边坐着看着。
逍遥的目光落在杨无川身上,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便又是陡然一变,一双眼睛迸发出睿智认真的光芒。
他用起金针来和苏沁然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势了。
苏沁然给人的感觉,便是好像犹如事先知道该如何做一般,明明可能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可她就是平白给人一种她就是不会错的感觉。
而逍遥手中的金针,飘忽其忽,几乎看不准他落针的手法和动作。明明看上去很是缓慢的动作,可你就是看不清他到底如何施针的。
当然这些都是旁人眼中的不同。
作为当事人的杨无川,只觉体内一阵血气翻涌,金针入穴,他能感觉到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引导着他体内那些四散的内力,缓缓地,将弥漫五脏六腑的毒素一点点逼至四肢。
这其中的痛苦,无异于将全身上下的筋骨一一拆开重组!
本来逍遥还想着若有必要先叫几个人进来按住他。可他已经施针这么久,床上的杨无川身子却不见一丝颤抖。
若不是他的手几乎要抓破身下的床板,逍遥几乎要怀疑他的痛觉是不是消失了。
思及此,他看向杨无川的目光便也多了一抹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