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然说道,“血脉中的血液流动缓慢,血液又是红中带着一丝的青色,再看这将士面部的色泽,多是中了兀鹫毒。”
老者垂眸,鞠身说道,“老朽惭愧,实在是不懂姑娘所说的兀鹫毒是何种毒。撄”
苏沁然思索了片刻,说道,“大人可是知道鹫鸟口囊中带有一种罕见的毒,再加上几种烈度调和,我不多说,直说一种,嗜血草,这一草,大人可是知道和雾莲桔草相克的。”
听了苏沁然讲解的这般仔细,老者老脸一片的通红,“枉我自诩是太医院医术最高超的御医,现在和姑娘您比起来,我这又算是是什么东西。”
“姑娘您才是真真的强者啊。偿”
苏沁然笑了笑,“强者我倒是说不上,不过对这有些研究倒是真的。”苏沁然打开自己的包裹,拿出木盒,取出了几枚银针封锁住了将士的穴道,在他胸膛和血脉相连处引着毒血。
老者瞧着苏沁然这般专业的模样,心中顿时是挂不住面子了。
想起方才自己那般的侮辱着苏沁然更是觉得自己是在人家门口班门弄斧呢。
好在这姑娘没有和他计较。
苏沁然可是不知道这老者心中想着什么,只是兀自的给这将士引着毒血,又是重新包扎了一番,这才看着这将士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许。
“姑娘真是高人。”
苏沁然弯了弯唇角,“哪里,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野丫头而已。”苏沁然手脚麻利的收拾着自己的银针,那一丝嘲讽的笑意让老者看着都心惊胆颤了。
“姑娘啊,您可不要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般见识了,见过姑娘您这高超的医术,老朽平生所学又算得了什么呢。”老者叹了口气,弯腰鞠身恭敬的说道,“还请姑娘留在我们东海的军队做我们的护理师。”
苏沁然笑了笑,“那就多谢大人抬爱了。”
“不过大人,我也不想被什么特殊化,您还是不要特殊待我,一面落人口舌了,这样影响也不大好,您说是不是。”
老者思索了片刻,深知苏沁然说的是对的,自己也寻不出个反驳的话来,只能是说道,“姑娘,你这样高超的医术,老朽怕委屈了你。”
“高超的医术是用来救人也不是用来显摆,有需要的地方我自会现身,这样说,大人可是明白了。”
听着苏沁然这样的一番说教,老者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东海国的御医,陆太医,姑娘您若是愿意,称呼我为陆老便是。”
苏沁然怎么能不知道这是陆太医想要抬高自己的身份向自己示好呢。
可是自己是西旭的人,东海的人再如何的示好,她又怎能放在心上?况且现在自己又是东海军队的一个小小的护理人员,这让人看到了难免会被人说闲话的。
苏沁然不是没脑子的,疏离的笑了笑,说道,“陆太医折煞我了,这若是让人听到,我可是没办法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索性还是叫做陆太医,您也不要觉得为难,我倒觉得这样也挺好。”
看着苏沁然不在乎,陆太医也只能是笑笑就过去了。
因着苏沁然不想要搞什么特殊,被陆太医分到了第一小队。
陆太医毕竟是东海德高望重的太医,也就是挑选护理人员这天露了个脸,而后就被召走。
苏沁然跟在军队中,因为易了容,所以现在面容普通,倒是没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一路上横尸遍野,荒草丛生,还有着腐烂的尸首的味道。
整个军营中就只有苏沁然这么一个女医护,看了有些揪心,想要干呕,却又怕被大部队落下,只好强硬的跟在军队中间。
虽说是军队的医护人员,但是也没有得到多么特殊的照顾,东海军队的粮草也不多,每人一日三餐也只能是喝一碗清粥来暖胃。
苏沁然没有挑剔,只是喝了粥就上路。
一路上倒在地上的士兵很多,多有是因为病重摊在地上不能走动的。
跟在苏沁然身边的小兵和苏沁然的关系很不错,和苏沁然偶尔说几句话,也让苏沁然解了闷,却没曾想这个小兵却是受着重伤,一直说话是担心自己倒地不起。
小兵在苏沁然的面前轰然倒地,昏迷不醒,让苏沁然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可是大部队还是没有停下,继续向前走着。
苏沁然暗中骂着这些人的冷血,却又看到了军队中倒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将士。
苏沁然顿时心中发寒,觉得这个军队真的是冷酷无情到了极点。
“你们难道没有看到有受伤的将士倒地昏迷了吗!”
苏沁然冲到军队前面,拦住了行军的领路人。
领路人冷冷的扫了苏沁然一眼,说道,“我们不可能因为这一两个将士就停下行军的路,这不过是几个将士,举足轻重你自己应该清楚。”
苏沁然听着领路人的话,说道,“他们都还活着。”
领路人冷哼,“离死不远了,这种人上了战场也只是废物,还不如现在死在路上,也省的浪费我们的口粮了。”
‘你真是冷血无情,对自己的下属也是这么的冷血无情。’苏沁然攥紧了拳头,看着这东海领路人的冷酷的嘴脸,真想要一巴掌甩过去。
领路人却是冷淡的看着苏沁然,说道,“军队中这样的人多了,如果真的要因为他们放下行军的速度不能赶到前线,可能就来不及救援,来不及救援我们前线的将士会死伤的更多,到时别说是几个将士的命了,恐怕是整个东海都要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