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一愣神,他便藉由这机会吻了过来。
我知道反抗也不会有用,便由着他去了。然而就在他准备就绪刚刚开始时,房间里突然警报声大作,nemo的声音尖锐的传来:“警报,有人正在使用暴力企图打开主卧室门锁。”它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听得人心惊肉跳。
从我搬进来以来,还从未听到过nemo发出这样的声音,顿时被骇到,李虞却皱起眉头,『露』出了一副欲生欲死的神情,喉间逸出一声叹息,“放松点,宝宝……”
“别闹了!”我哪还有放松的心情,伸手用力推他,低吼:“外面有人在砸咱们的门呢!”
他却按住我的手,一刻也不停,“放心吧……门扛得住。”
“那也得去……唔……”嘴巴被他咬住了。
尽管不能再说话,我却已经兴致全无,并且奋力挣扎。这种事毕竟需要两个人全情投入,只剩他自己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他退了出去。我还当他是想办正经事儿了,谁知他只是猛地把我身子一翻,说了声:“看!”便又继续了。
现在在我眼前的当然床,但床下不知何时已经滑出了一个巨大的抽屉,抽屉的一角放着手枪跟弹夹,抽屉的底部是一个电子屏幕,它被分成密密麻麻的小块,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它们分别是家里不同区域的监控录像。
没想到这张床除了可以在做.爱时『乱』晃助兴还有这种功能,我心里暗暗佩服,很快便在那些小块中找到了卧室门口的监控。只见门口有个小人,尽管看不到她的脸,但看那衣着,赫然是段菲菲。
她手中拿着一个东西,不断地朝着卧室门上挥舞,看那架势用力可不小。我正眯着眼睛仔细看着,身后便传来李虞的声音,“nemo,把主卧室放大。”
nemo立刻将那张放大,我这才看清,原来段菲菲的手中是一块石头。她一边砸,一边哭,表情狼狈至极。
刚刚李虞所说的话我并不信,因为在dna鉴定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段菲菲实在没理由把李虞当傻子骗。那孩子十有八九就是他的,或许他只是骗我,也或者这其中还有其他隐情。
我望着她满是眼泪的脸,想到她肚子里有孩子,再想想自己和李虞现在的样子,心里不禁五味杂陈。
门外的段菲菲砸了很久,期间nemo无数次提示要采取措施都被李虞否定。而李虞也不知是什么心态,竟然兴致越来越高涨,折腾到段菲菲都没力气软在地上了,才终于放过了我。
他就像根本不知道段菲菲在外面一样,施施然地进了浴室。我连忙穿了件衣服跟进去,问:“现在怎么办?”
他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浴缸,“过来帮我擦背。”
“她在外面哭呢,”我问:“你还不要出去吗?”
“傻,”他似笑非笑地瞅了我一眼,问:“你是希望她进来闻闻这房间里的味道?”
nemo可以迅速地把床藏起来,但空气置换毕竟需要时间。
我说:“不要让她进来,你出去哄哄她就好了。”
“我懒得哄,”李虞说:“你要么进来擦背,要么自己出去哄。”
我无奈,只得拿了块手巾,脱了衣服踏入了他的浴缸,在他的目瞪口呆之下,说:“我进来擦背了。”因为胸口上仍有伤口的缘,我的手还没办法抬起来完成擦背这个高难度动作。
李虞接过手巾,捏住我的肩膀,将我的身子背对着他,一边慢条斯理地用手巾擦着我的背,一边说:“偏执狂不会连澡都不准洗吧?”
“当然不会,”我说:“只是我担心他在浴室里装摄像头。”
他问:“他有前科?”
“没有,”我说:“以前他会直接冲进来,说要帮我洗澡。”
李虞嘀咕了一句:“变/态。”
我说:“床都陪你上了,我的日记本什么时候给我?”
“什么叫陪我?”他的手绕到前面来捏了捏,他一缩,他便笑,说:“又不是就我一个人舒服。”
我扭头怒瞪他:“那你到底怎样才肯给我?”
“你帮我照顾她,事成之后就给你,”他说:“否则就不给,日后如果被姓吴的发现,难说会不会被他用来对付偏执狂,毕竟他也讨厌那家伙。”
我问:“你不觉得让我来照顾她很奇怪么?”
“不奇怪,你同情她,”他说着,双手在水中抱住了我的腰,脸颊贴在我的脸上,柔声说:“除了我,你对别人都很仁慈。”
最终李虞从衣帽间的小门里走了,而我洗了个澡之后便出去给段菲菲开门。她在外面哭得满脸通红,那模样很丑。
我向她解释,告诉她李虞早就已经走了,而我在洗澡并没有听到她敲门。她就洗澡的问题质问了我半天,还冲进房间里来看,nemo的清洁能力不是盖的,她自然什么都没能找到。
当然了,她也重点质问了我跟李虞的谈话内容,我叫她去问李虞,她便没再说了。
不久后,李虞给段菲菲打了一通电话,将段菲菲哄得眉开眼笑。挂上电话后,她对我说:“鲤鱼说你会给我们做晚餐。”
“我不会做饭,”其实我会,但李虞总说太难吃,“你叫李虞做吧。”
“鲤鱼晚上有生意要做,他不在,”段菲菲说:“只有我们两个还有你在家里。”
我正想问她她们两个是谁,转念一想才反应过来,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那也是一个人。
段菲菲的身材曲线非常之美,所以确实能够看得出她的肚子稍微有些凸出。
我问:“你怀孕多久了?”
“三个月了。”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柔声道:“现在已经开始有点累了呢。”
我说:“这样啊,我不懂这个。”
“你没有怀过孕当然不懂啦,”她明显非常得意地说:“怀孕的感觉很好的。”
我说:“那就好。我不会做饭,晚餐就让nemo来准备吧。”
“你不会做可以学嘛,”段菲菲把脸一板,说:“我只想吃你做得饭。”
我皱了皱眉,问:“为什么只想吃我做的?”
“因为鲤鱼说你会在接下来的日子照顾我,不给我做饭算什么照顾?”她抬了抬下巴,问:“你自己看呢?”
“我、不、做。”我说:“要么让nemo做饭给你吃,要么你就饿着,反正万一把你肚子里的孩子饿坏了,难过得不是我。我是照顾你,但我不是伺候你,这里是我家,你得听我的安排。”
她顿时涨红了脸,我赶在她之前说:“怀着孕不要总生气,对宝宝很不好的。”
她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闭上了嘴巴。
我笑了笑,站起身说:“我回房间去休息了,你也休息吧,免得你我看着对方心烦。”
段菲菲却说:“等等!”
我问:“还有什么事?”
“鲤鱼他……”她犹豫了一下,问:“他的精神状况还好吗?”
我挑挑眉,道:“这是他的隐私,你应该问他自己。”
“你是他妻子,肯定知道这个,对吗?”段菲菲脸上的担忧不像是假的,“他会突然间不认识人,发脾气,对吗?”
我问:“你觉得嫌弃么?”
“不,不,”段菲菲认真地说:“我不会嫌弃的,我只是觉他一定很辛苦,不能控制自己对亲近人的伤害。我不会放弃他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他的病。”
我突然不那么讨厌她了,因为虽然她挺烦人的,可她对李虞的感情是真的,不仅如此,她也能够直白地将它说出来,不去做任何担忧。
而我不能,我的感情就像是一株生活在阴暗角落中的藤子,不敢接触任何阳光。
想到这里,我由衷地说:“希望你们能够顺利结婚。”
她说:“不用你希望也一定会的。”
我说:“那你没别的事了吧?我走了。”
“我还没说完呢,”她又道:“我哥哥说,他跟你见了面。”
我说:“是无意中碰到的。”
“希望是真的无意,”段珊珊说:“我警告你,不准跟我哥哥接触。”
我问:“李虞刚刚说他会忙几天来着?”
“两天,”她强调:“要你照顾我。”
我点头,说:“我会关闭nemo的一些功能,让你没办法洗澡和使用干净的床单,因为你刚刚警告了我。”
她一愣,我说:“你没资格警告我。”
段菲菲这才醒过味来,瞪起眼睛,怒道:“你整我!”
我耸耸肩,摊手道:“这里是我家,有本事你把李虞的主人账户要过来咯。”
她打电话去了,我则回房间关上门休息。从监控中可以看到段菲菲又来了,但这次她没有砸门,敲了敲,见没人搭理便又走了。
谢天谢地,我可做不到不让nemo对她做出措施——用电流将她击倒。
我在房间里看了一会儿电视,手机便响了,是晴岚。她先问候了我一会儿,才说:“晴晴已经转院了,新的医院真好,吴医生和他的团队正在帮晴晴做检查。”
“那太好了,”我刚说了这么一句,突然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了段莫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