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霁朗顿时没了兴致,李暖暖见状推开他,理了理衣服,来到门口。忽然又转头道:“跟我来。”
吴霁朗犹豫了一下,起身跟着她下了楼。
还是吴霁朗开车,李暖暖指路,她所指的地方离得并不远,是一栋小宅。吴霁朗从这里经过了很多次,记得这里住着一个寡居的老太太,她经常在院子里浇花。
今天也是老太太开的门,对方见到李暖暖,顿时满脸恭敬,“李小姐。”又看向吴霁朗,问,“这是……”
李暖暖道:“医生。烦请您到外面守着,我想单独看看他。”
老太太似乎有些不情愿,但也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房间就是普通人家的格局,李暖暖领着吴霁朗进了卧室,这里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一见到他,吴霁朗顿时明白了。其实李虞已经对他说起过,有一个植物人,名字叫罗凛。
李暖暖只站在门口,自然也没有邀吴霁朗进去,只说:“这是我曾经最爱的男人。”
吴霁朗没说话。
“除他之外,我再没有爱过其他人。”李暖暖说:“将来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吴霁朗知道,这算是对他刚刚那些话一个较为正式的回应,可见她至少尊重了他的感情。
吴霁朗问:“我能不能知道,为什么是曾经?”
李暖暖说:“因为我现在连他也不爱。他和你一样,看起来很好,成熟稳重,令我觉得可以信任,可以依靠。我爱他,也为此付出了很多,但他用行动告诉我,男人是一种既无情又自私的动物,越是看起来谦谦君子,伤人时反而最深。”
吴霁朗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嘴上却还是说:“可你弟弟就不是这样,你父亲一定也不是。”
李暖暖笑了,她平日里也总笑,但那笑容总是自信而富有攻击力,此刻却极为苍白,“我弟弟也不过是栽在了宋佳音一个人的手里,往前他也不是没有伤害过别人,况且,他也不是从没有伤害过宋佳音,公平地说,至少在我面前,他就时常以自我为中心,惹得她难过而不自知。我爸爸虽然爱我妈妈,他自己却也说,自己做了许多伤害我妈妈的事情。男人总是要伤害女人的,这些年我选择不爱任何男人,反而过得无比快乐,心里也越发坚定了这一点。”
吴霁朗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经过这一番下来,他也冷静了,反而有些感谢李暖暖的坦白。
如果她当时说她爱他,后面又会怎么样呢?
他不敢想。幸好,如今也不用想了。
李暖暖看向他,问:“你不想问问过去的事?”
“不想。”吴霁朗说:“我既不希望你想起来时感到伤心,也不希望你想起来时感到开心。”
李暖暖笑了,道:“你这么温柔,日后当我想起你时,一定会觉得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