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湖海，国安部。
一连串的信息汇聚起来，似乎就是真相了。
“谁去国安部里哨探哨探？”慕容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你俩这次出了远门，就不用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和刘威了。
赵春生环顾了四周一遍，这时他站了起来：“今天，是我第一次主持会议。大家就畅所欲言吧。”
几位长老都不在，或者是借故出去了。照唐装长老的意思是，这次完全由他们得出结论，完全由他们制定方略。
是时候放手了。山羊胡子一身都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几位老人家昨天就约好了，一道去饮马河里钓鱼。饮马河，一听就是好名字。
相传，周携王当年征伐楼烦，曾在此地饮马。当时曾建有饮马亭，饮马台，不久就毁于战火。
后来屡建屡毁，屡毁屡建，最近的一次毁于五十年前。几位老人家往那里一坐，想法就又出来了。
山羊胡子一捋胡子，说：“这里风光迤逦，气候温和，实在是个钓鱼的好所在。”
“你又要在这里大发牢骚了，”默长老已经布好局，就等鱼儿来上钩了。“告诉你，这里可不是富春江，咱们又都不是庄光，可不能大发牢骚了。”
“呵呵，”山羊胡子笑了，“今天，只讲钓鱼，不发牢骚。要发牢骚的话，我只是想重修一下饮马台，饮马亭而已。”
“好主意！”几个长老立即双手赞成，“那样，咱们也就可以在此休憩，野餐了。”
“我吃素，”玄长老立即举起双手，“你们去弄你们的牛羊肉，我吃我的青菜。”
“鱼也不吃？”山羊胡子一听，立即偏过头问道，“那样说的话，我就不相信了。”
“鱼嘛，”玄长老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鱼，生于草丛，长于水中，怎么能算是荤菜呢。”
几位长老顿时哈哈大笑。
他们在饮马河边嬉戏时，年轻人的会议也进行到了关键时刻。虽然大家都有心指出季湖海就是冥夜，但谁也不敢下这个定论。
“再去侦察一番吧，”赵春生下了定论，“不然大家永远都不会心安。”
“这次我一定要去，”慕容烈说，“关键时刻，我还可以亮一下身份。虽然那个身份我不用已经很久了。”
“你爷爷的事情，”沈洁不小心又说了一句。
“过去的终将过去，”慕容烈淡定地说，“这么大年纪了，还非要整个孩子出来。这不是闹着玩的么？”
“这一次，他伤得不轻，”刘威静静地说，“听人家的剧透，慕容老爷子一夜之间，好像就老了十岁。”
“不要再说了，”赵春生说，“咱们是男人，又不是八卦能手。谁要是想八卦，去找两个女人就行了，再加上你，刚好凑成一台戏。”
“嗯？”沈洁低声地吼了一声，“人不要眼高于顶，只看到自己。”
赵春生不管不顾，只管宣布着人事安排：“这次出去，就由我跟慕容烈两个人。剩下的你俩，要全力地照顾好几位长老的衣食住行。”
“问题是，”刘威接口说，才说了几个字，就被沈洁接过去了，“人家几位长老天天玩得个不亦乐乎，根本不睬我们呀。”
刘威看了一眼沈洁，赶紧点头称是：“还是沈二小姐懂我的意思，高，实在是高！”
“你也很高，”沈洁说着就抬起了手，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你至少有一米八六那么高。”
“你俩，”赵春生站在那里，轻轻地回了个头，“相互吹捧够了吧？”
“他俩的影子，”慕容烈微微一笑，“让我想起了段故事……”
话音未落，沈洁立即扯了他的袖子一下：“慕容大官人，咱们还是坐下说吧。瞧，这站着多累呀，啧啧！”
“我没有站着，”慕容烈大惑不解。
“他在说我，”赵春生淡淡地说，“这叫指桑骂槐。不过，我的脸皮厚，这些东西，伤害不了我的。”
“哈哈，”屋子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来。
那声音似雌似雄，又非雌非雄。慕容烈一听，立即叫了起来：“谁，是哪个太监在那里瞎咧咧？”
一阵风吹过，声音没有了。又一阵风吹过，声音又起来了，这次是深沉的冷笑声：“呵呵，呵呵——”
几个人立即停止了讨论，立马跳出了门外。各自找到位置后，大家开始联手寻找。
“呼呼，哈哈，”又像是戏剧里面的声音了。
刘威隐蔽在一株榆树后面，这时伸头说道：“不会是哪里又在唱戏吧？”
“怎么可能？”沈洁大声地表达了异议。她站在另一株榆树下面，那株榆树身上，有好多的伤疤。
哗啦一声，一坨东西落了下来，差点儿砸中沈洁。女生的第六感救了她，她飞快地跳到了一边。
一坨鸟粪，喜鹊的粪便落了下来，摔到她的面前，摔成了几十瓣。
沈洁立即气得张开嘴巴，大哭起来。赵春生就在她旁边的四五米处，他不置可否，根本就没理睬她。
见赵春生没有表示，沈洁索性也就不哭了。她开始咒骂头顶上的那一堆喜鹊来：“我们在开会研究问题，你们开会在研究什么？”
啪，又一坨鸟粪，又掉了下来。这次，她闪躲得更快。大家哈哈大笑起来，那个声音也就不了了之了。
“看来，”慕容烈开心地说，“老天爷还是不希望咱们待在外面，咱们还是进去谈吧。”
大家进来后，刚说了几句话，那个诡异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呜，呜，哈哈，哈哈！”
“猫头鹰，”慕容烈首先说，“这种不吉利的鸟儿，看到一定要打死它。”
“不像是鸟，”刘威仔细地品味，才得出结论，“好像是人在哭，又在笑。那人难道是个精神病？”
慕容烈的心里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难道是英子？可是，英子的病明明地是治好了呀。
他赶紧拨通了她的电话，被气愤地告知：她正在礼堂上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