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不珍惜,你会这样吗?”
“呃……发烧了?”
居然问她这种问题!
陆征移开视线,抬步往外走。
“等等!你确定让我穿成这样跟你出去?”
“无所谓。”低头,点烟,雾气缭绕,模糊了男人一张俊脸。
“等我两分钟。”
某妞儿开始翻箱倒柜。
斜倚门边,看着女孩儿上蹿下跳的背影,陆征突然觉得好笑。
他放下公司一堆事情,就为了陪这狗犊子疯?
现在,居然还答应陪她买衣服?
妈的!真是活见鬼……
“征二爷,麻烦挪一下您的尊臀,OK?”
“你做什么?”
“拿剪刀。”
目光一紧。
“放心,不会自杀,姑奶奶我惜命!赶紧的,有急用。”
移开,顺势抬腕,“还剩一分二十三秒。”
哀嚎乍响,“你还真计时啊?我说的两分钟是虚数!虚数啊!”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哪来这么多借口?”男人冷斥,一身大老爷们儿的铁血气息。
谈熙咬牙,“算你丫狠!”
拿起剪刀,转身往洗手间走。
突然,脚步一顿,回眸,樱唇含笑,“有句话您还真说对了——二、就、是、二!”
砰——
关门,闪人。
陆征吸烟的动作一顿,眉头紧拧,半晌,才反应过来。
“狗东西……”
“还剩最后十秒。九、八、七、六……”
“OK,搞定!”
男人抬眼,下一秒,愣住。
还是那件蓝白条纹交错的病号服,宽大的下摆从侧面剪开,分别向前向后挽起两个结,露出女孩儿纤细凝脂的蛮腰,就连肚脐也煞是可爱。
长裤则被她改成热裤,还剪出几缕流苏以作装饰,两条长腿又白又直,脚上一双粉红人字拖,饱满圆润的脚趾,趾甲盖泛起健康的樱花粉色。
转了个圈,停在他面前。
“怎么样?”
“不怎么样。”低头,吸烟。
“切——没眼光,不懂欣赏!”
谈熙本尊是个极有天赋的西洋画高手,无论素描还是水粉,都能游刃有余,许是对色彩有着天生敏锐的触觉,谈熙的时尚眼光很好。总能在第一时间抓住当季流行元素,穿衣品位自然不俗。
可惜爹妈死得早,被狼心狗肺、霸占家产的二叔二婶骑在头上,顶着“谈家大小姐”的光环,却过着下人一样的生活。
堂妹谈薇穿的是当季新款,她身上永远是五十块一件的地摊货。
即便这样,她的衣服永远干干净净,坚持每天一换,雷打不动。
就算简单的牛仔裤配白T,她也能穿出和别人不一样的韵味。
干净,整齐,好似青青竹林中,最挺拔劲瘦的那株。
昂首向上,野蛮生长。
伸手,将长发拢起,蓦地,笑容僵硬在唇畔,谈熙倒抽一口凉气。
男人灭了烟,大步上前,“怎么回事?”
却见女孩儿一张脸白得吓人,细密的汗珠挂满额际。
“谈熙,你做什么?!”
“卧槽!姑奶奶疼着呢,你丫吼个毛线!”
“……”
“扯到后背伤口了,不敢动。你过来点……”
陆征往前挪动一步,“做什么?”
谈熙白了他一眼,不搭腔,举起的两只手慢慢放下,中途一直紧皱眉头。
终于,长舒口气。
“喏,这个。”
“橡皮筋?”下意识皱眉,“给我?”
“嗯哼。”点头。
“做什么?”
“帮我把头发束起来”
“什么?”黑眸一定,幽光摄人。
“替我绑头发啊!听不懂中文?”
塞还给她,“不会绑。”
“你不是在部队待过吗?”
“然后?”
“有野外生存训练,对否?”
“嗯。”
“那应该捆过柴火吧?”
“所以?”
“就照那方法,捆起来就行,很难吗?”
“听上去不难,所以,你完全可以做到。”
一记大白眼儿,“我要是自己能绑,还叫你干嘛?又不是闲得蛋疼……”
陆征皱眉,“女孩子别张口闭口就是粗话。”
“粗话?我说什么粗……哦,你说蛋啊?”
陆征:“……”
“别跟我东拉西扯,赶紧动手,绑好就出门,去晚了商场打烊,还买个鸡……。”
男人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伸手,按捺住突突跳疼的眉心——“再说一遍,我、不、会!”
“唉哟,你试试嘛~我一举手,后背也跟着疼,现在就靠你了。Comeon,baby,姐无条件相信你,尊哒!”
“你就不能披着吗?!”
“不能!大夏天,想热死我啊?再说,姑奶奶现在这样,全是你好外甥作的妖!你是他舅舅,上梁不正下梁歪,也有责任。”
“强词夺理!”
“陆征,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让你绑头发,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至于忸怩成麻花不?”
谈熙撇嘴,绞着头发,慵懒一叹,“你丫就俩字儿——矫情!”
大掌摊开,“拿来。”
瞬间笑意明媚,乖乖奉上皮筋,转身,后脑勺留给他。
“束到头顶,越高越好。如果能挽成花苞头就更完美了……”
“闭嘴!废话真多。”
谈熙撇嘴,唇角却隐隐上翘。
她现在算不算太后级待遇?
至于,陆二是什么?
答案很明显——
宫婢咯!
------题外话------
二爷:丫丫的,日了狗,爷就是个宫婢?
谈妞儿(叉腰笑):不当宫婢,太监也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