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让你外祖替你上书了。”赵王妃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好似在看什么陌生人。
赵瑛的目光一怔,“什么上书?”
“呵,瑛儿还想否认不成。”赵王妃眸光冷凝,“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嘛,自甘下贱。”赵王妃毫不客气的训斥着赵瑛。
赵瑛听到这话神色立马不忿,也想到了自己跟外祖父的书信,“娘这话说的未免太难听了,我如何就自甘下贱了,平妻就下贱嘛?”
“平妻。”赵王妃嗤笑,“你堂堂一个郡主要下嫁于他人做平妻,说的好听是平妻,说的难听不就是个妾,你可知你这么一做让你父王都难以立足于京城。”
“我们为何要立足于京城,与其他叔伯一样做藩王不是更好么,那现在就是父王一声令下,我想嫁谁不是一句话的事。”赵瑛怒视着赵王妃,眼里满是愤恨。
赵王妃看的心中一惊,“瑛儿,你,你。”手忍不住有些发抖。
“我怎么了?这不也是你们心中所想的吗?那个位置父王难道不想吗?”赵瑛看着赵王妃冷笑道。
“啪。”赵王妃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眸光冷凝,嘴唇紧抿,“我怎么就生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清楚。”
一旁的嬷嬷也听的心中发慌,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啊。
“呵。”赵瑛一手捂住发烫的脸,眼眸含恨的看着赵王妃,“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赵王妃眸光一凝,往门口看了眼,大家都退出院外了,又看向自己的女儿,这个女儿是没救了,“郡主病了,把郡主送到郊外的山庄养身子。”
“我没病。”赵瑛挥开了嬷嬷要来抓她的手。
赵王妃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上挂不住的都是失望,对这个女儿她此刻才知道自己也有问题,太过宠爱了,宠的她无法无天。
“娘,你真的要送我去别院吗?”赵瑛眸光尖锐,紧紧盯着赵王妃的神色,完全瞧不出她脸上的疲惫,只沉浸在自己的忿恨中。
“瑛儿,你去山庄冷静一番吧,娘也要去江南陪你父王,一切等你父王回来再说吧。”赵王妃只觉得此刻很是无力,靠在椅背上闭了眸子,“嬷嬷,叫人过来把郡主送走。”又睁开了眸子,“记得让她们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王妃。”其中一个嬷嬷俯身退了出去,这是王妃的奶嬷嬷,十分得她的信任,办事也十分妥帖。
赵瑛见此也一下滑落在地上,她知道,娘这是要放弃她了,可她做错了什么?不就是让外祖替她上个奏折么,皇伯伯怎能如此都不答应呢。
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挣扎的起身,“娘,我要见皇伯伯。”
听到这话赵王妃那如刀一样的目光刻向赵瑛,“圣上口谕,赵王在江南勤俭孤寂,需要亲人陪从,命我们即日启程去江南,这不是你要的么。”
赵瑛往后退了两步,使劲摇头,满眼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道,“皇伯伯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他是陛下,他要这天下人如何就如何,我们也是这天下人中的一员罢了。”赵王妃摆了摆手,一副不想理会她的样子。
“不会的,皇伯伯最疼我了。”赵瑛不敢相信皇伯伯竟真的不同意,可她没想到的是若不是自己擅作主张让外祖父上书,这个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如今,皇帝在这字里行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自然是不能让这些人留在京城。
赵王妃揉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另一位嬷嬷走上前来,“王妃莫要生气,郡主也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
赵王妃看着坐在地上的赵瑛,眼睛里止不住的失望,“就让她自己静一静吧。”
“娘,瑛儿知错了。”赵瑛知道大势已去她不能就这么被放到庄子上去,脱离了京城那她就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了。
“娘。”赵瑛跪着走向赵王妃。
赵王妃眼神冷淡的看着她,也不说话,直看的赵瑛心里一片慌乱。
可等嬷嬷找了人来之后,还是将她给带走了,至于赵王妃,也要启程去江南了,但是,在去江南之前她还要做一件事。
宫内,上书房。
大皇子许修彦不日从边关回来,皇帝正愁要给他找点什么事做做,这儿子大了也不好,他有点理解太上皇之前的想法了,也不知太上皇为何就突然想开了,他现在还挺享受这个位置的,不然也不会充盈后宫,广撒种子了。
“几位皇子年岁见长,众位爱卿觉得应当让皇子们如何历练?”皇帝随意的扫着书房中的几人,当朝丞相,各位尚书,还有几位侍郎。
傅谨之在中垂眸,并不打算开口。
“左丞相有何建议?”皇帝的眸光看向一旁的老臣。
左丞相行了一礼,“臣觉得,诸位皇子可上六部观习。”
“臣附议。”户部尚书也说道。
“臣觉得几位皇子还需锻炼身躯,可到兵部一练。”说话的是忠勇候,武将出身,对几位皇子的身躯还是比较关心的,当然这里面不乏有自己的私心。
“兵部尚书觉得如何?”皇帝的目光又转向兵部尚书的脸上。
兵部尚书年近半百,脸庞刚正不阿,也算是两朝皇帝信任的人,因为他们也只忠于皇帝,“臣认为尚可,六部皆可。”
皇帝的脸色似笑非笑,“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傅谨之在心里思索了一番,上前一步,“臣认为,几位皇子年岁相当的可到先到工部学习。”
“还有其他到建议吗?”
有的人说吏部有的人说刑部,六部几乎都说到了,皇帝沉吟一会,也决定了下来,把几位皇子先放到忠勇侯那里锻炼身体,锻炼好了以后再说,说到底还是不想让几位皇子干涉内政。
许修彦去边关锻炼了两年,皮肤还是那么白皙,但五官坚毅了不少,连眼神也坚定了许多,入宫之时偶遇了离宫的傅谨之。
“傅侍郎。”
傅谨之见是许修彦眸光一闪,面色自然的给他行礼,“见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