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杂谈一百二十七 埋金斗(二)
到了国庆假期当天,早上9点上飞机,中午12:30下飞机。云间月与何思归没费什么力气,就到达了云州。刚下飞机,云间月就接到了武佑琪的电话,说他已经在出发层等两人了。
从出口出来,两人又绕行回二楼的出发层,走到外面的车辆通道,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就缓缓驶向两人,车到面前,副驾驶的车窗降了下来,武佑琪探着头,招呼二人上车。
放好行李,云间月坐上了副驾,何思归坐上了后座。
“又见面啦思归。”武佑琪没有第一时间搭理云间月,反而先和何思归打起了招呼。
“上次假期结束以后,还以为要很久才会再见,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何思归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武佑琪是云间月的朋友,但这才四五个月就再次见面,确实是有些令人意外。
与何思归打完招呼后,武佑琪又继续问道:“飞机上有餐食吗?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先去吃个饭。”
“有的,刚好吃完饭才降落的。”何思归应道。
打过招呼后,武佑琪就给云间月说起了这几天的最新情况。
“小孩出事之后,小姨和小姨夫都减少了出门的频率,也尽量不往外凑了。家里的两位老人也先接到了城里,请了专业的护工和保镖看护着,一切都还算稳定。但昨夜小姨夫不知怎么了,半夜跑到厨房烧水,结果把自己的手烫伤了。”
“小姨也是听到尖叫才冲下楼,现在小姨夫还在医院做着处理,小姨倒是先回来了,她知道你家的事,听说我把你找来了,她说什么都要亲自迎接你。小姨说,她后来问小姨夫去烧水做什么,小姨夫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件事。”
武佑琪虽然语气平淡,但其中还是带着一些焦急。
云间月让他不必太过担心,到了新房看过之后,也许就有结果了。
来到武佑琪小姨一家的新房前,云间月下车在屋外草草的看了几眼,也不住的赞叹这房子不错。房形正而直,坐北朝南,背有青山,前有活水,窗开无煞,门迎喜禄,绝对的上风上水。
武佑琪上前打开大门,邀请云间月与何思归进去,武佑琪的小姨闻声下楼,与两人打招呼。
云间月进到屋内,与武佑琪的小姨问了好后,又在屋里看了起来。几人见云间月在仔细观察屋内的情况,也都没有出声打扰。
这屋子里的陈设,应该也是有人指点过的,花草绿植摆放的相得益彰,墙上的挂画也都是温和的画面,摆放家具桌椅的数量和位置,也都是上佳。肉眼可见之处,也没有刀光剑影的利器。
这里里外外,一切都是极好的风水,按常理来说,必不可能出现这么多怪事。
“岳姨,您这新盖的房子里,有供奉祖宗牌位吗?”云间月没看见这个,便直接问了屋主。
武佑琪的小姨走上前来,把这牌位的事娓娓道来。“之前老房子是有的,新盖了房子之后,我先生觉得,新房子里放着有点奇怪,问过人之后,说是可以请到寺庙里去供奉着,于是我们就选了一间香火比较好的寺庙,把牌位送去了。”
“那岳姨您方便带我们上楼看看吗?”云间月指了指楼上。
“当然可以呀,跟我来吧。”
几人这又上到了二楼,云间月先是站在二楼阳台,向外看了许久,然后又仔细观察了二楼的每一间房间。半晌,他才说道:“这房子本身是没有问题的,当时家里的祖坟有请先生去看过吗?”
武佑琪的小姨眉眼之中,紧张忧心的情绪渐渐升起。“有的有的,我们请来的先生也是说这房子很好,没有什么问题,当时家里就有人提议,有没有可能是祖坟的问题,那我们就立刻请先生去看过了,也是没有问题的。”
云间月环顾二楼,来回踱步,引得武佑琪的小姨攥紧了自己的手,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
终于,云间月清晰的声音响起。“今晚我一个人留在这栋房子里,你们都离开,然后还得麻烦岳姨您帮忙一起准备点东西。”
云间月一开口,武佑琪的小姨似乎觉得心安了一些,尤其是这话,听着就像是有办法的样子。“好的,我这就让人来收拾一间房间,要什么东西你也尽管开口,我这边来准备就是。”
“我需要一对白蜡烛,一捆香,一块槐木,三根柳枝,一斤大米,纸钱越多越好,就这些东西。”
“好,我记下了。”武佑琪的小姨拿着手机,应该是直接把云间月所说的东西录了下来,转成文字之后发给了别人,让人去准备。
然后她交代武佑琪帮忙招呼云间月与何思归,就打着电话转身下楼了,想来是去安排今晚几人的住宿了。
何思归凑到云间月的身边,低声问道:“你这是打算用什么方法呀?”
“问鬼。”云间月清冷的嗓音说出这两个字,霎时间,让何思归的脊背有些发凉。
“!!!!!!!你不是说房子没问题吗?”何思归猛的抬起头,有些震惊地看着云间月,这动静大的,连在一旁正在戳手机的武佑琪都注意到了。
“我说的是房子本身没有问题,并不代表房子之下没问题,之前佑琪也说过,这房子在建造的过程中,施工队那边的工人曾经和这家人起过冲突。”
“所以说,这房子虽然明面上,并没有什么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但并不代表这房子看不见的地方,也没被人动过手脚。就算这房子之下没有问题,周边也总有游荡的魂体,招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何思归还是第一次听见云间月用这样的法子,脑子里开始循环播放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些帖子。“这种方法靠谱吗?这用了会不会对你自己有什么伤害呀?”
云间月微微一笑。“放心。”
武佑琪和他小姨带云间月和何思归一起吃过晚饭后,先是把云间月送回了这栋房子,又带着何思归去了城里的酒店。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就带着丰盛的早餐,来到了这栋新房。云间月早已起床,在一楼的茶室里泡茶了。
他先是吃完了早餐,这才说起了正事。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岳姨您听听,至于怎么做决定,恐怕还是得全家一起商量着来。”
“房子的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这地基上却被人做过手脚,有不止一份骨灰,被撒在这房子的地基里,而且不是用坛子装的,是直接撒的,这种害人的方法,我们称之为埋金斗。”
“一般都是用坛子装着骨灰,埋在他人房屋地基之下,只是针对你们家的这人,做的更绝些,你们这房子即便风水再好,但踩在别人的身上,总是不会安稳的。”
“至于解决方法呢,有两个。一是把这房子推了,把地基和周边的部分全部挖掉,将那些东西处理掉之后,再重新建起一栋新房。”
“第二种方法,我可以替你们联系师门或者我家小舅舅,他们处理过后,这房子就可以正常居住,只不过你们常年住在这房子里,恐怕心里也会不舒服。”
武佑琪和他小姨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一时间都有些呆愣住,没了反应。
事后,武佑琪本想留云间月与何思归在云州一起玩几天,但武佑琪小姨这边的两位老人还在城里养伤,家里的孩子还在医院住院,小姨夫的手又烫伤的很严重,一家的事全压在小姨身上。
武佑琪得了母亲的指示,让他多帮衬小姨一些,于是给云间月与何思归买好了返程的机票,又送两人去了机场,这就匆匆赶回小姨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