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在高总怀里的美女笑吟吟的说道:“这还有什么看不懂的啊?您没看见么,那个温总走的时候,手上的小动作吗?”。
“动作?什么小动作?”高总诧异的问道。
美女捂嘴轻笑:“他用手指刮着那女孩的手背走的,这说明啊,这个叫薇薇的女孩,并非表面上是靳先生女朋友,看似那么简单,私下里,她和温总一定是有猫腻的。”
美女表情笃定,高总倒也顺着包房门的方向看去。
听她这么一说,他倒也看出点门道来了妲。
那女孩站在门口时,不就是温肖默先开口让她进来的么?
……
离开了会所,谭之薇被追出来的靳杨拦在了门口禾。
夜风吹起了谭之薇的短发,遮住了她的眉眼。
酒店门前的射灯下,靳杨低头看着她。
谭之薇喘着气,身子也跟着起伏。
她不看靳杨的眼睛,看了心里难受。
靳杨一脸的心酸,满身的无力。
谭之薇就像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他无论用尽什么方法,就是阻止不了她越走越远。
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承受了太多年。
他总觉得薇薇还是薇薇,变的不过是时光,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初心。
可每一次见她,场面都不由他控制。
谭之薇是生气的,这不难看出。
靳杨站在她面前,像是个犯了错的大男孩,一句对不起出口,也没让谭之薇抬起头来。
谭之薇看着自己白色的鞋子,上面溅了雨后水洼带来的泥点。
她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抬起头来看向靳杨。
“靳杨,同学一场,结果别让我太难堪,行吗?”。
谭之薇在说出这番话时,表情是沉重的。
靳杨不懂,拽着谭之薇纤细的手腕,问:“为什么?薇薇,我说过,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知道你被温肖默欺负,你没错,错的是他,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谭之薇再也控制不了情绪,一把甩开了靳杨的手,大声喊道:“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
靳杨的确不明白,眼神慌乱的看着她。
谭之薇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我说过,我不愿意再提及我的过去,你给我一条生路吧!”
靳杨还想上前,可谭之薇却用眼神逼着他退后。
靳杨的脚步停在了原地,试图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了那么多年,我不在乎靳家有多少产业,我不在乎外人会怎么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国外,我可以养活你,我有好多的珠宝分店,我一样可以给你富足的生活……”
谭之薇无力的垂下目光,自嘲的笑了起来,她手臂上的青筋在灯光下看着异常的突兀。
她的心跳的比任何时候都快,就好像触手可得的幸福已经就在眼前,只要她一伸手,便能握住。
可谭之薇并没有失去理智,待她笑够了,直起腰来,认真的看着靳杨:“如果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花瓶在你眼前打碎了,再有工匠师傅当着你的面一片一片的粘结起来,难道这花瓶就没有裂痕了吗?我们的感情早在我出国之前就已经碎掉了……靳杨,我17岁就不是处.女了,你想不到吧?对吗?”。
靳杨的脸色彻底的变了,他不相信谭之薇的话。
17岁,他们明明还在一起,那么好,那么相爱……
谭之薇挽起嘴角,这一刻看起来,竟然有些风尘。
靳杨不敢相信谭之薇口中的这番话,他接受不了。
谭之薇逼视着他:“你不介意吗?不介意你的女朋友在挽着你手臂的同时和别的男人车.震吗?你问问自己的心……”
靳杨在一步步的退后,仿佛眼前的谭之薇被恶魔上了身,变的他开始不认识了。
“我不信……”
靳杨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谭之薇再不看他:“我不想一辈子都生活在愧疚当中,我不想带着愧疚每天对着你,靳杨,我恨极了临城那个地方,我恨极了一切同温肖默有关系的人,也包括你……你们的出现,只能让我一次次的想起,我曾经有过一段那么不堪忍受的过往,我只求解脱,让我平静的生活,可以吗?我求你了……”
“……”
谭之薇走了,她跑开的姿势还似17岁那么轻盈。
靳杨没有勇气去追,脑子里都是她口中说出的那一句,与别的男人车.震时的场面,仿佛有了画面。
靳杨蹲在了会馆的门口,双手捂住了脸。
……
谭之薇忘记了自己已经跑出去了多远,脚步已经慢了下来。
滨城,不大的城市里,早已经没了繁华城市里的喧嚣。
靳杨没有在追上来了,她说不出自己该轻松还是该失落。
青春懵懂时的爱情,太过纯粹,既然回不去,她也不想再玷污。
夜风吹过脸颊,有凉凉的东西还留在上面。
谭之薇抹了一把嘴角处的咸涩,鬓角处的短发和眼泪黏腻在一起。
她想给韩程程打个电话。
翻出手机,才发现韩程程的短信早就进来,被告知,他已经离开了滨城。
这一刻,她才觉得,原来,自己也这么害怕孤独。
……
温肖默远远的看着路灯下那个纤瘦的身影,脚步停止不前。
身后的助理小汪走到温肖默身侧,恭敬说道:“先生,雨后温度骤降,你还是回车里去吧。”
温肖默摆了摆手,示意小汪不用再说了。
片刻后,又转身对着小汪说道:“你和老刘先回去,我想一个人走走。”
小汪不敢再劝,朝着远处的那个身影看了一眼后,说了一句:“您路上小心。”后,便转身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黑色的保时捷从身侧滑过,温肖默看也未看一眼。
他的目光只在谭之薇的身上,丝毫也没移开过。
直到谭之薇甩了甩头发,一如5年轻的姿态从他视线里消失,他才弯起嘴角来。
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不自然间的流露,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
回到酒店。
温肖默洗完了澡,头发也未吹干,就躺在了白色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愣。
他脑海里,一直挥散不去的是谭之薇的身影。
她发怒时的神情,她不情不愿被迫承欢时的表情,她不屑一顾的神情,轮番在她脑海里上演了一遍,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
从前,他总是想尽法子去欺负她,惹怒她,而看到如今的谭之薇,他竟然心生出一种想要保护的错觉。
他不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甚至顽固到不愿承认他对谭之薇的感觉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
他将手臂枕在脑后,自言自语的叙说:“我不可能会爱上这样的女人,我焦虑什么?”
“妈的!”温肖默到底是从床上坐起,拿起手机给吴晋楷打了个电话。
吴晋楷家的电话很久才被人接起:“肖默,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又干什么?”
温肖默拿着手机在酒店的套房里,走来走去,几次开口,可话就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最后,吴晋楷到底没再给他面子,“啪”的一声挂断。
温肖默一屁股坐回到大床上去,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半湿的头发还一绺绺的垂在额头上,他再次抓起电话来,打给吴晋楷,对着手机说道:“楷子,我想离婚了……”
电话那头的吴晋楷停顿了许久,才扯着嗓子吼道:“你他妈的疯了,是吧?”
温肖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而电话那头的吴晋楷已经开始了絮叨了模式,将温靳氏当前的局势分析的比分析自己公司的业务还明白。一条条的说给温肖默听。
温肖默始终不语,身体的冲动的***也被一点点的压了下去。
吴晋楷说的嘴巴干了,电话里传来他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
喝完以后,是水杯落在茶几上的清脆声响,吴晋楷说:“肖默,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肖默此时什么也没想,对着手机说道:“没事了,睡吧,我喝多了……”
“艹……”
电话那头的吴晋楷还骂些什么,温肖默已经听不到了,他挂断了手机。
将手机丢去了一旁,又重新躺回到大床上,想想自己刚才的行为,还真是疯的不浅呢。
……
谭之薇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小“房间”内,盯着手里的手机,视线也根本没有落点。
眼看着外面的天就要亮了,可她竟然一点睡意也没有。
整整一个晚上,她想了很多。
把她从前敢想的和不敢想的,都统统的想了一遍。
如果温肖默再对她母亲做出什么事来,她发誓,她一定亲手手刃了他,大不了鱼死网破。
想到自己的母亲……
听着隔壁已经响起了起床的声音,谭之薇忍不住一阵阵心酸。
她从椅子上起身,推开门径直的走了出去。
唐韵真低头,将一个白色的大塑料水桶抱起,放在水管子下冲洗。
见谭之薇从房间里出来,唐韵将头发拢到耳后去,抬头说道:“你怎么起这么早?再去睡一会儿。”
谭之薇撸起了睡衣的袖子,站在唐韵的旁边,伸手将水桶抱了过来。
母女俩为清早的开业做着准备,两人都良久无声。
唐韵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女儿,伸出手去抚摸她脸颊上还清晰可见的淤青。
“回想你小的时候,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啊,妈妈老了,保护不了你了……”唐韵心疼的说道。
谭之薇将唐韵的手从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拿开:“看您说的,多大点事啊,不过是和一个胡搅蛮缠的客户发生了点争执而已,再说了,我已经把她送到派出所去了,也解恨了。”
谭之薇没心没肺的笑着,隐瞒了事实,是怕母亲担心。
片刻过后,谭之薇回过头,对着唐韵说道:“对了妈,过两天我要去趟临城。”
“又去临城干什么?”唐韵皱着眉头问道。
谭之薇知道自己母亲不愿意自己在回去那个地方,可有什么办法,于是淡淡说道:“去给我爸扫墓啊。”
闻言,唐韵也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毕竟,谭家祖坟在那边。
谭之薇又突然想起什么来,说道“我卡里现在还有5万多,等银行开了门,我去取出来,你用来还月初的债……”
唐韵直起腰来,脸上的疑惑很深:“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又哪来的钱?”
谭之薇有些心虚,故意的错开目光,笑嘻嘻道:“上次不是跟您说了吗?有个不太好谈的客户,如今已经被我拿下来了,有3万多的分红,还有之前替那个住院孩子垫付的费用,我也已经要回来了……”
唐韵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视线一直落在谭之薇的脸上,许久也没挪开过。
——
周一,温肖默一个人拿着车钥匙从医院里走出,心情看似不错。
上车前,他接到靳敏打来的电话。
隔了这么多天,靳敏最终还是没了耐性,主动服软了起来。
电话里,靳敏的声音柔美动听,带着些许娇嗔的说道:“肖默,小缄伤的重不重,我正准备去滨城看看他。”
闻言,温肖默的脚步顿住了,脸色微微有了变化。
他的表情冷了下来,回头朝着医院的方向看了一眼,语调缓慢的问道:“是谁告诉你小缄出事了的?”
电话那头的靳敏一怔,转而笑着说道:“我听小杨说的啊,小杨不是在滨城出差么。”
对此,温肖默没说什么,原本不错的心情也瞬间变的阴郁。
温肖默一边朝着自己车子的方向走去,一边用遥控钥匙开了车门。
电话那头的靳敏继续说道:“要不,我还是过去滨城一趟吧,妈知道这事以后也挺着急的,我过去陪陪她也好……”
靳敏的话音未落,温肖默就已经对着手机低声吼道:“谁让你打电话给我妈的?!”
电话那头的靳敏莫名其妙,瞬间也有了脾气,怒道:“温肖默,你别不知好歹,我不过撕了那贱人几件衣服而已,你用不着整天对我摆那张臭脸!你别忘了,我是你妻子,你私自的藏了那女人那么多的东西,难道都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温肖默气急败坏的一脚踹在车门上:“我懒得和你吵,跟你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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