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真是不知道该咋个说……”
白三成叹了口气,满脸的纠结,“这不先前家里头收完麦子,没有捡地里头的麦穗儿嘛……”
“咋的,也被别人给捡拾了?”
“可不咋的。”白三成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谁捡的,得早点寻着这个人才成呢,不然的话,可能要遭大祸了。”
“咋个说?这捡你家个麦穗儿而已,咋还遭了大祸了?这种事,就算到衙门里头,县太爷怕是都不咋个管吧。”
毕竟是这种地里头丢麦穗儿的事儿,是捡地上的,也不是从你家麦杆儿上撇走的,若是追究起来,怕是要狡辩说见没人拾,只当你家不要了。
且地里头落得麦穗儿这种东西,有多又少,也难衡量的紧,只要对方咬死说没几个,也没证据。
“哪儿能是这么便宜的事儿。”
白三成摇头摆手,脸色也越发难看,“说来这事儿也怪我,先前不是给地里头的麦子上粪肥嘛,往地里头担粪水的时候,不小心把院子里头种着的天仙子落进去了,当时也没操心, 等浇完了才发现。”
“等于这地里头有了天仙子, 麦籽上整不好也有了天仙子,落在地上的那些麦穗,肯定也沾了这东西了……”
“三成叔,这天仙子是啥?”那人急忙追问, “咋感觉是啥了不得的东西?”
“天仙子是种药材, 对胃痛,哮喘, 癫狂都有用处, 只是这天仙子说的是药,却也是毒, 毒性大的很类, 这要是吃下去的话,不出半个时辰,这人就会口干舌燥,咽喉灼烧, 接着就开始抽搐, 昏迷……”
“不是,三成叔, 你先等等。。”那人顿时一惊, “岂不是说, 你家种的麦子, 收的麦子, 地里头的麦穗, 都有毒了?”
“可不是么, 要不我家这回收麦子, 都没去打麦场,准备自己拾掇拾掇了, 当药材入的,这入药可得把握量, 看这个架势,估摸着三四个麦子粒儿就够,超过五个麦子粒儿,这人就容易中毒, 这要是吃个五钱一两的,人必死无疑……”
听着白三成说的这般笃定忧愁,那人惊得眼睛登时老大, 半晌回不过神来。
等回过神来时,白三成已经唉声叹气地往白康元家去, 说是得寻里正说一说,看看这事儿咋个办。
毕竟捡拾了他家地里头的麦穗,回头吃了死了人,可就不好办了。
那人想都没想,急忙跟旁人说起这桩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于是,不出半日的功夫,整个白家村的人都知道白三成家那块地被染了毒草药, 是断断不能吃了,这捡了他家地里头麦穗的人,要倒了大霉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捡的, 可得赶紧跟他说一声, 可千万吃不得呢。”
“这会儿说怕是已经晚了,那人偷捡了那么多地里头的麦穗, 怕是根本不记得都捡过谁家的了。”
“晚不晚的, 总归得知会一声,万一真磨成面,吃了下去的话,那不是一条人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