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武田家的二代们
时隔三个月,孝信回到了他忠诚的武田城。阿福带着他的侧室以及孩子们在居馆大门迎接他回家。
广间内,武田太郎一板一眼的向孝信行礼,问候。
如今的太郎已经十岁,再过三五年就可以元服参政了。孝信已经做好了打算,他将自己的居城搬到近江去,修建一座新的居城,而北伊势则交给太郎。
或许武田太郎的初阵大概是东边诸侯的某一家。
广间内,孝信随便说了几句,然后就让家臣们回去见见自己的家人。而孝信也返回后院检查太郎的学业。
太郎有不少老师,文化方面有学习四书五经,蹴鞠,茶道,和歌的数位公卿,在武道方面,木村信正教授他十文字枪术,弓术,上泉信纲的弟子疋田景兼教授剑道,小笠原孙三郎孝政教导流镝马。
在军略方面,主要是学习《孙子兵法》等兵书,最近是本多正信协助孝信教导太郎军略。
相比较太郎,他的其他儿子就没有这么豪华的阵容了,虽然他们也都学,但是在师资方面都差一些,而且还是统一教导,不像武田太郎是一对一辅导。
而且孝信为了拉拢家臣们,就让家臣们的孩子与他的儿子们一起读书,像木村信正,木村正孝等重臣们的儿子都是在太郎身边当伴读。
孝信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都是废物,但也不希望儿子们之间相互残杀,虽然没有做到一视同仁,但他尽量去处理好此事。
所以,太郎在很多时候都会和兄弟们一起玩乐,而且他也让太郎承担起作为长兄的责任,很多时候弟弟们犯错,太郎都会站出来承担责任,事后也会教育自己的弟弟。
这些事原本应该是孝信来做,但是孝信觉得只有这样的举动才能让太郎在自己的弟弟心中建立起威信。
说起来,这也是从明太祖的儿子朱标与他弟兄们的相处中得到的启发。
“嘟…”
一支利箭直中靶心。
“干得好,少主!”
小大人一般的木村源次郎大声喊道,好似自己那一箭是自己射中一般。
木村源次郎是木村信正的儿子,等到了成年,就会改其他名字。
这小子和他爹一样,有点莽夫的潜质,虽然比太郎小一岁,但是已经和太郎一样高了,长得跟小黑熊一样。
跟在太郎身边的几个孩子里,就他武力最强,木村源太郎,伊藤弥太郎,弥次郎几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哪怕是太郎也是输多胜少。
这小子比斗起来可不会因为太郎是少主而留手。
木村源太郎是木村正孝的儿子,伊藤弥太郎,弥次郎是伊藤丰诚的儿子,另外还有长井显良的幼子长井堪五郎,藤野行秀的而藤野平太郎,小山孝宗的儿子小山左兵卫,羽木孙五郎的儿子羽木孙八郎,武川信村(佐助)的儿子武川佐助,武藏信昌(喜六郎)的儿子武藏喜七郎,小野长丰的幼子小野四郎等。
而跟着孝信其他儿子读书的就是伊藤丰景,千种忠房,分部,川北,长野等人的儿子。
但大家都知道,武田太郎将会是伊势武田家下一代家主。
在木村源次郎第一个喊出来后,其余人也跟着称赞。
孝信也是微微点头,看向小笠原孝政,说道:“不错,太郎能有这样的射术,你教的很好。”
小笠原孝政喜上眉梢,连忙夸赞太郎道:“主公谬赞了,臣只是出了些微薄之力,主要还是少主聪慧,努力才有今日的成绩。臣以为,以少主的才能,再过几年就可成为战场上的勇将!”
孝信抚掌大笑:“孝政,你啊,怎么专挑我喜欢的说,下不为例啊。”
小笠原孝政立刻陪笑道:“嗨,主公您真是宽宏大量!”
孝信微微点头,继续看向场中的比试。
小笠原孝政还是有才能的,他是三好家臣小笠原成助的亲戚,因为三好家败退,而投靠了孝信。正是因为这样的背景,小笠原孝政在武田家小心翼翼,并且将小笠原家的流镝马术倾囊相授。
原本孝信是想建立流镝马队,但是在问过专业的小笠原孝政后才知道培养的成本很大。
但是流镝马队的战斗力很强,战斗力比其他马队更持久。
现在孝信也只是培养了一百人,目前还在训练之中。
“啪!”
“好!”
木村信正大声喊了起来。
他看到自己的儿子一箭射破了箭靶,兴奋的大叫了一声。
孝信也拍手夸赞道:“好,源次郎,干的不错!”
木村源次郎听到孝信的夸赞,立马笑开了花,嘴巴都咧到后耳根了。
他立马跑到孝信面前,行礼道:“馆主大人,多谢您的夸赞,我一定会成为家中的第一猛将!”
孝信拿出自己的肋差,递给木村源次郎道:“很好,很有志气啊,源次郎。继续努力,我很期待你成为本家第一猛将!”
木村源次郎接过肋差,兴奋不已,脸都变红了。
一旁的木村信正瞪眼道:“好小子,伱要当第一猛将,那我干什么去?”
木村源次郎骄傲的抬头道:“老爹你当第二就行了。”
“哈哈哈!”
“啊?你这兔崽子!”
其他人笑得前俯后仰,只有木村信正被这混小子给气到了。
有孝信和阿福护着,木村源次郎也算是免了一顿竹笋炒肉。
有了孝信给木村源次郎的赏赐,其余孩子各个尽力表现自己。
不过孝信并没有准备那么多,只能挑选几个厉害的,将自己的扇子,太刀,打刀赏赐出去,其他孩子也得到了他的口头奖赏。
在剑术之后,孝信又看了孩子们其他的比斗,原本只是检验太郎的学业,结果弄成了一次盛事。
孝信偏头对本多正信说道:“我想挑个日子,将这件事扩大到整个武田家,让其他人也参与进来,如何?”
本多正信想了一下,眼前一亮道:“主公,这个想法不错,只不过现在战事繁忙,定下日子怕是不太方便。”
孝信一想也是如此,他颔首道:“你考虑的很好,这件事可以等天下太平以后再去做。”
“主公英明。”本多正信虽然已经知道了孝信的理想,但想到现在就已经为以后谋划,这让他对孝信更加有信心。
只要明年能灭掉浅井长政,再次打压三好家,织田家,那武田家的优势只会更大,如同滚雪球一般快速壮大。
到了下午时分,一切活动都已经结束,孝信让人打起火把,直接在校场举办宴会。
孝信举起酒杯对左右说道:“难得的闲暇时光,诸位今日都要尽兴!”
木村信正大笑道:“喔,姐夫,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一旁的女眷们没有理睬孝信他们,而是在一起小声的笑谈。
一群孩子虽然不能喝酒,但也很开心,木村源次郎在那疯狂吃肉。
酒过三巡之后,喝多了的木村信正起身拍着自己的胸脯道:“那南蛮胴还真厉害,我被那铁炮击中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哈哈哈!”
木村正孝嗤笑道:“你这混蛋,每次都让你小心了,要不是主公给你南蛮胴,那我可得去你家吃席了。”
正在和女眷交谈的阿福听到了这些话,她急忙起身来到孝信身边看向木村信正,问道:“源次郎,没什么事吧?”
孝信拍了拍阿福的手背,安抚道:“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木村信正看到姐姐担忧的模样也连忙说道:“姐姐,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孝信这才有些埋怨的看向木村信正,说道:“小子,还敢吹嘘不?”
其余人立马笑了起来,阿福也松了口气,瞪了木村信正一眼,语重心长道:“源次郎,你也是一方大将,殿下的左膀右臂,不可再冲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知道吗?”
木村信正就像受训的小学生一样,乖巧点头道:“我知道了,姐姐,你放心吧。”
阿福微微点头,这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
翌日一早,孝信带着太郎来到自己的书房,他让太郎坐到一边,说道:“今日你就在这观政。”
太郎有些跃跃欲试,规规矩矩的坐到一边等候。
孝信趁着几位家臣还没来,就和他说了一下家中的局势。
太郎突然指着朝仓家问道:“父亲,为何不与朝仓家联手?”
孝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觉得和朝仓家连忙有什么好处呢?”
太郎察觉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回答道:“父亲,我以为有朝仓家从北部攻打浅井家,那么父亲就可以在明年消灭浅井家。”
孝信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是和朝仓家联手的好处。不过你也要看到和朝仓家联手的坏处。”
太郎连忙行礼道:“请父亲教我。”
孝信解释道:“现在朝仓义景还管着越前的一亩三分地,往外扩张也不过是若狭一国。只要我不去招惹他,短时间内,我们就不会成为敌人。
但要是我们与朝仓家联手一起消灭浅井家,我们两家就可能因为分配不均,而发生矛盾,朝仓家就成为了新的敌人。
现在的浅井家已经完全不是本家对手,唯一要重视的是织田家。
而且总不能因为消灭一个三十万石的浅井家再去得罪八十万石的朝仓家吧。”
太郎这才明白孝信的意思,确实,现在朝仓家与武田家之间没有什么很明显的矛盾,而朝仓家内部还有纷争。
这个时候要是因为利益导致朝仓家内部统一口径,那孝信就很难受了,少了一个浅井家,多出一个朝仓家,北方的压力骤增。
而且朝仓家还可以出兵进入京畿,危险性比浅井家还要大。
所以在孝信的设想里,便是不和朝仓家有任何瓜葛。
当然要是孝信拿下北近江,与朝仓家接壤,两家的关系变化他也考虑过。
假如织田信长服软,结交朝仓义景,那也是有可能让朝仓家出面争霸。
但朝仓家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曾经强大的墩贺众因为朝仓义景的拉拢和打压已经废了,孝信完全可以仿照织田信长,闪击金崎城将越前和若狭拦腰截断,将朝仓义景堵在一乘谷。
孝信面临左右包夹之势,不宜再增加敌人。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织田信长和浅井长政已经在接触朝仓义景,只不过孝信派出去的忍众还没有打探到这样的消息。但这种可能还是有几率的,不得不防。
这时候,长井平太郎在外喊道:“主公,他们已经到了。”
孝信坐回主位上,说道:“让他们过来吧。”
很快,本多正信等人前来,看到少主武田太郎在也没有太过意外。
待几人坐下之后,孝信率先说道:“本家明年的主要精力就是消灭浅井长政,但是对方一定不会坐以待毙,所以明年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可能还会增多。”
木村信正不解道:“谁敢与我们为敌?”
木村正孝反驳道:“三好家,织田家不就是咯?”
本多正信连忙岔开话题,说道:“主公,浅井家与比睿山延历寺的和尚们关系不错,只怕到时候他们会庇护浅井家。”
孝信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不过他手中有投靠的兴福寺,兴福寺和延历寺之间也有有恩怨的,到时候延历寺敢包庇浅井家,他就让兴福寺出面。
孝信点头道:“这件事情我已有考虑,不必担心。”
本多正信心中了然,不再提起此事。
孝信继续说道:“今日我们要商议是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本愿寺的事情。
你们也知道,这一次愿证寺出兵包围桑名城的事情,虽然他们没对桑名郡造成破坏,但也值得我们警醒。”
木村信正有些恼怒道:“出兵教训他们!”
木村正孝连忙阻拦道:“不可,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家中不少人信仰净土真宗,也都是愿证寺的信徒,我们必须谨慎对待。况且这一次他们也没有做的很过分,给了我们一分颜面。主公,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