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无可匹敌
织田信长看到小谷城的大火,并没有太大的触动,一众家臣站在他身边,面色有些凄然。
木下秀吉一脸自责的表情,跪下道:“主公,都是臣无能啊!”
织田信长板着脸道:“人终有一死,何必纠结这些。都打起精神来,武田孝信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哈!”
一众家臣立马打起精神,他们都被织田信长身上这种无所畏惧的坦然的气势给震撼到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追随织田信长的原因,不管是什么惊涛骇浪,信长大人都可以解决!
他们还记得十一年前的那个夏天,今川家两万大军如泰山压顶一般压来,他们可都慌了,也就信长大人,该吃吃该喝喝,而且还有兴致来一场敦盛!
今日的场景就和当初一样,武田家的强势不可阻挡,但是比起当初,织田家的兵力可是只有今川家的十分之一,但是胜利仍然属于织田家,今天也一定是这样。
小谷城的大火还在继续,武田孝信就在山下看着上面的大火,他对左右说道:“当年我起于微末之时,曾经和浅井备前守有过一段时间是盟友的关系,可惜十余年过去,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没想到这几年我们成为敌人,拔刀相向。
今日,浅井备前守体面的结束了自己的命运,如此,我便仁慈些,让万福丸体面的去见他。至于阿市,就先带回观音寺山城,她可是织田信长的妹妹呢。”
藤野行秀立马上前说道:“主公,那织田市不过是逆贼余党,主公何必宽待她呢?不如就留在主公您身边侍奉您,让她为浅井家向您赎罪。”
孝信咳嗽一声,虽然他有点馋织田市,但是毕竟刚刚弄死浅井长政,现在就把织田市干了,只怕别人看他笑话。
作为日本副王,他应该有自己的格局。
反正织田市已经在手里了,他想什么时候推倒都可以。
孝信摆手道:“此时不必再说,我非那般喜欢羞辱敌人的人,不尊重自己的敌人,那就是不尊重自己。吩咐下去,一定要礼待市夫人,别让外人看了本家的笑话。”
木村正孝立刻亲自去安排此事。
孝信举起金扇,大喊道:“任何人都不能违背我武田家的意志,浅井家的灭亡就是下场!欢呼胜利吧,儿郎们!”
“诶诶!喔!”
“诶诶!喔!”
“诶诶!喔!”
数万武田军的怒吼声,响彻琵琶湖两岸,就连若狭,越前都有人能听到欢呼胜利的声音。
随后,一名百足众跑来汇报道:“主公,抓到了浅井备前守大人的父亲,浅井久政大人!”
孝信摆手道:“哼,没用的老东西罢了,送去京都,交给将军大人处置!”
随着朝阳的升起,阳光照亮了武田军的阵地,站在山头上的孝信看着朝阳,一脸笑意道:“多么美妙的朝阳啊,你们看,远处的琵琶湖里,真是不错的美景,看起来湖南与湖北的景色都不一样呢。”
小山孝宗说道:“不错,以前只是听说过琵琶湖的美景,以后那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了。”
藤野行秀立刻说道:“要我说,主公就是这一轮朝阳,主公的出现,给这片土地带来了光明和温暖。这近江有了主公治理,就是拨开云雾见天明,大家的日子都会好过起来。”
长井显良也说道:“只有主公才能平定天下,给全日本带来和平,臣一定会为此努力的。”
“哈哈哈!”孝信虽然知道是大家在拍马屁,但是听起来就是很高兴,这就是上位者的快乐,“诸君,武田家能有今日,可都是大家一起努力,今后大家也要如此。”
“哈!”
一番寒暄之后,孝信开始论功行赏,小谷城已经被烧毁大半,但是还可以重建,他便让小山孝宗成为此处的城主。
至于宫部继润依然拥有宫部城,担任小山孝宗的与力,同时还有矶野员昌保留原有的知行,担任小山孝宗的与力。
至于高岛郡的国人也依照旧例,但是不再像之前那样是半独立状态,他们都得接受小山孝宗的管理。
不过,被孝信抓捕的赤尾清冬,孝信并没有杀他,这主要是因为他的父亲赤尾清纲为浅井家效忠战死,而且赤尾清冬也是奋战到最后被抓,像这样的忠烈武家,孝信自然要留下来大肆宣传,告诉天下所有人,武田家的宽宏大量。
作为侍奉了浅井家三代的老臣,赤尾清纲无论在军事上还是在内务上都是功不可没的。
武田赤备自清水谷经过大野土佐守的屋敷侵入京极丸。外围的小丸与本丸间的联系由于京极丸的沦陷,彻底被截断了,外围城防在内外夹击下纷纷陷落,小谷城本丸已如风前蜡烛般岌岌可危。
此时的赤尾清纲依然守护在长政身边,一面迎击敌人,赤尾清纲为了能给浅井长政争取自裁的时间,一直努力奋战,直到被前野忠兵卫上前鏖战力尽被抓。
随后小谷城本丸烧起大火,赤尾清纲请求自裁跟随浅井长政一起死,孝信便同意了赤尾清纲的请求。
赤尾清纲就在大火前直接脱掉衣甲,用自己随身携带的肋差切腹自尽。
正是因为赤尾清纲的这种举动,孝信才决定留赤尾清冬一命,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不过赤尾清纲还有一个名叫菊姬的女儿,她在小谷城沦陷后曾试图主持赤尾城的防守,现在已经被武田军抓获,孝信决定纳她为侧室。
菊姬怒视眼前的杀父仇人,娇喝道:“我乃赤尾清纲的女儿,想要我委身于你,这不可能!”
孝信走到菊姬面前,笑道:“你的兄长清冬尚在人间,现在伱的父亲已经为了浅井家付出了自己的性命,难道你想自己的兄长也死去,让赤尾家消失在这历史长河之中?
到时候你父亲为主家奋战至死的美名没人传扬,血食断绝,这不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吗?你好好考虑一下。”
菊姬听了孝信的话,原本坚决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犹豫起来,最后她不得不低下头,同意了成为孝信的第一百九十三位侧室夫人。
其实孝信也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个侧室了,他连儿子,女儿都不太记得了,反正他直接按照数字排列,他现在最小的儿子叫十九郎,最小的女儿十七姬。
儿子和女儿太多了,他实在是懒的取名字,就按照数字来,很方便。
不过他的子嗣数量比起明太祖朱元璋,满清的康熙来说,数量不是太多。
所以他还得努力啊。
孝信处理完小谷城的事情,就把小谷城的后续事情交给小山孝宗处理,他率领三万多武田军转道前往横山城,随后兵临不破关,与关所内的织田军对峙。
在不破关后那里就是关原。
孝信并没有急于攻打不破关,他现在要等京畿的消息,若是木村信正那边出现意外,他就撤军,调出一部分兵力去支援木村信正。
若是木村信正在京畿稳住了局面,那他就可以进攻不破关了。
之前他得到的消息是木村信正已经把上月城包围,并且击败了备前宇喜多家的援兵。
木村信正在击退宇喜多援军之后,就立刻展开对上月城的攻略,上月城的水源已经被木村军被占领,但城内的赤松政范仍然坚持作战。
黑田官兵卫提出前去劝降,但是赤松政范抵抗之心十分的坚决。在降伏的要求被拒绝之后,木村信正就立刻开始了对上月城的总攻。
城内守军以必死的决心进行防守战,赤松政范的家臣陆续被讨死,防御岌岌可危。
而宇喜多与浦上家,以及毛利家的援军一直在观望,迟迟没来支援。
赤松政范感觉已经守不下去了,于是决定让残余兵力以“玉碎“的方式向木村信正的山胁本阵发动夜袭,
可惜这场夜袭并不成功,出城死战的赤松家兵马全部战死在山胁,没有一个人后退,山胁的山河都染满了城兵的鲜血。
第二天早上,赤松政范冷静地接受了事实,与剩下的一族宗徒在大广间聚集,进行了最后的宴席,之后将妻子刺死,与一族家臣一起切腹自刃。
与赤松政范一起殉死的将士有:高岛右马介正澄、早瀬帯刀正义、宇喜多扫部介广维、国府寺入道、中村伊势入道等。
当日,木村信正率领大军杀入上月城内,随后拿着赤松政范的首级前往西播磨各处,早瀬城,高野须城和柏原城等十余座城砦望风而降,西播磨被平定,宇喜多直家立刻撤兵。
孝信得到获胜的消息已经是上月城被攻占了十天之后。
孝信看着木村信正已经平定了播磨的消息,满脸笑意道:“好,这一下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让信正将上月城交给尼子胜久和山中鹿之介,就让他们在上月城招兵买马。”
本多正信立马提醒道:“主公,上月城那边太靠近毛利家的势力范围,是不是太危险了。”
孝信不是很在意,他直接说道:“我支持尼子家就是为了牵制毛利家的精力,至于尼子家最后会如何,那就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如果尼子家迈不过去这个坎,那是他们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了。”
本多正信立马明白了孝信的意思,原来尼子家不过是一颗随时丢弃的棋子罢了。
孝信立马下令道:“让将士们准备一下,明天开始攻打不破关!”
不破关是关原旧称,由北面伊吹山,西面笹尾山、天满山,西南方向的松尾山,东南方向的南宫山所围成的东西四公里、南北两公里的盆地。
是连接西北方向的北陆道、东南方向的伊势的要道,是进行野战的绝好场地。
日本的关东、关西主要就是指以关原为界限,以东称为关东,以西就是关西了。
现在的不破关是在织田信长与武田孝信连续交战失利后,在西边谷口修建的关所,十分坚固,易守难攻。
再加上,织田信长还有不少铁炮,以铁炮守着关所,而武田家的兵马没法展开太多,进攻不是很顺利。
随后孝信改变进攻的方式,也以铁炮轮番射击不破关,并且还有焙烙火矢轰炸关所。
武田家的火器在数量上可是织田家三倍,不破关虽然坚固,但是守兵在火器的打击下,士气下降的厉害。
好在织田信长出面,振奋了自家将士的士气,但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麾下家臣也看到了织田家的困境,他们也想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关外的敌人。
竹中半兵卫看着地图,他看了一下周围的大名,现在能够有实力与武田孝信对抗的就是越前的朝仓义景,甲斐的武田信玄,以及越后的上杉谦信。
但是最不可能的就是上杉谦信,因为殿中御掟的事情,上杉谦信十分厌恶织田信长,所以,这件事都不用想,要是他们派使者去求救,只怕是会引来越后的兵马。
至于越前的朝仓义景,现在已经被武田孝信撒出去的鱼饵给勾住了,也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插手。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甲斐的武田信玄了。甲斐猛虎武田信玄可不是什么善茬,他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
但也就是这样的恶人才能是武田孝信的对手。
可现在武田信玄与关东的相模之狮北条氏康为敌,织田家能以什么样的理由去请武田信玄出兵?而且武田信玄要是知道织田家的虚弱,会不会反咬一口呢?
想到这里,竹中半兵卫悚然一惊,似乎织田家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要是北条氏康一死,只怕武田信玄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了。
他立马说道:“主公,还是写信向将军大人认错吧!”
织田信长也有这样的想法,至于颜面这种事情他根本就不在乎,但是他再考虑,自己就算认怂了,武田孝信会停止进攻吗?只怕是有些苦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