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武田信玄来了!
织田信长看着大杀四方的武田孝信,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我听说武田孝信妻妾已经过百,他如此好色还能有这样的体能还真是天赋异禀,可惜了。”
年幼的森兰丸急道:“信长大人,快走吧!”
其余家臣也连忙劝道:“信长大人,先回岐阜城吧!”
织田信长摇头道:“回去又有什么用呢?这一败,我是没有机会了。你们不用再劝了,人终有一死的。
人生五十年,与天地相较,如梦亦似幻呐!传令,让各部退回岐阜城,我在此殿后!”
林通胜惊讶道:“信长大人,您可是主君啊,我等怎能弃您于不顾,自己逃离呢!”
织田信长有些犹豫了,他确实是有些放弃了,而且他死了也不是什么坏事,武田信玄一定不会坐看美浓和尾张两国被武田孝信拿下,他猜想武田信玄一定有准备兵马,在他和武田孝信僵持的时候出手。
现在他在关原合战中被武田孝信击败,正符合武田信玄的心思。
织田信长还在考虑呢,周围的红母衣众一拥而上,直接拥戴织田信长跑路,林通胜派人通知各部后撤。
孝信这边刚弄死河尻秀隆,池田恒兴,打散他们的队伍,就看到织田信长的大旗往后移,他直接拍马追赶,单骑追了上去。
后面的旗本武士纷纷高呼,追了上去。
织田信长一退,织田军便如潮水一般退去,败兵在关原上,笹尾山等山野上狂奔,到处可见败兵的身影。
德川家康见势不妙也是夺路而逃,愿证寺的下间赖利在僧兵们的保护下逃跑。
武田军立刻展开追击,一路追杀到了美浓岐阜城下才停止。
织田信长已经退入城内,笼城固守。
这岐阜城原来是稻叶山城,现在已经经过了扩建,原本就易守难攻,现在就更难了。
武田孝信看着高大的岐阜城,微微皱眉,有些惋惜道:“可惜了,差点就能拿下织田信长的首级了。”
本多正信说道:“将军大人何必忧虑,现在的织田家已经不是您的对手了。”
武田孝信颔首问道:“利藏,可有甲斐武田家的消息?”
这一次武田信玄居然没有与织田信长等人一起出兵,让他很是怀疑这武田信玄又在耍什么花招。
毕竟他很清楚武田信玄是什么样的人。说他是日本战国第一兵法家也不是过于吹他,毕竟武田信玄是有真本事的,不然又怎么会从只有甲斐这个穷乡僻壤发展到甲斐,信浓,飞驒,西上野,骏河这么大的家业呢?
利藏立马汇报道:“将军大人,刚刚送来的紧急军情,武田信玄已经率领两万余大军进入三河国内,因为德川家康不在三河国内,甲斐武田军如入无人之境。
另外还有武田信玄的家老秋山信友已经帅军进入东美浓内,明日就可抵达附近。”
武田孝信冷冷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武田信玄这只老狐狸肯定有动作,现在他和织田信长,德川家康等人大战一场,实力有所损失,士兵需要休息。
而武田信玄就是抓住这个机会,将自己,还有织田信长他们都一锅端掉!
既然武田信玄打的鱼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算盘,那他就在这里等着。
至于撤退,那是不可能的,要是听了武田信玄的名声就后退,那这件事就会被足利义昭他们的拿去宣传。
说什么武田信玄才是天下第一,连武田孝信听到武田信玄带兵来了都要退避三舍之类的。
等下那群被他打个半死的敌人又得跳起来,还有朝廷那边恐怕会人心不稳,十分的麻烦。
虽然他的兵马经过一场激战,不过休息一下依然可以与敌军一战。
……
岐阜城内,织田信长与一众家臣在本丸内进行军议,这一次织田家战死了不少有地位的家老,广间内都空旷了很多。
明智光秀行礼道:“信长大人,东美浓的远藤家和武田信玄的家老的秋山信友眉来眼去,只怕是有其他心思了。”
柴田胜家大怒道:“该死,这个武田信玄之前不出兵,结果等我们战败了他就出兵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木下秀吉立马说道:“信长大人,依在下看来,武田信玄分明就是想让我们与武田孝信消耗,然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利,真的太可恨了!”
丹羽长秀皱眉道:“可现在又如何面对武田信玄呢?他现在已经领兵进入三河国内,正在朝尾张进军,我们该如何应对?”
织田信长笑道:“武田信玄能来帮忙就很好了总比趁火打劫好多了,现在我们最大的对手是武田孝信才对。”
明智光秀有些担忧道:“武田信玄这个人太狡猾了,很难看清楚他的想法,就怕他趁着合作的时候对我们不利啊。”
丹羽长秀立马说道:“只要主公守好了岐阜城,就不怕武田信玄有什么动作,而且我们与武田孝信交战那么多次,他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织田信长也是这样想的,他并不认为武田信玄可以击败武田孝信,毕竟他与武田孝信交手好几次了,以武田孝信忍众的搜集能力
这个时候武田孝信肯定也知道了武田信玄进军的消息,可是到了现在,武田孝信都停留在原地,并没有撤军。
这让他猜测武田孝信是想等武田信玄一起来解决。
这让织田信长有些摸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三河国国道上,一直迤逦了数千米的队伍正在行军,打头的正是那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的四字大旗。
三河国内本就空虚,德川家的人看到这样一支雄军纷纷望风而逃全都去了冈崎城。
武田信玄并没有在意三河的地盘,他现在需要尽快抵达美浓,趁着武田孝信与织田信长交战的时候攻击武田孝信,机会就这么一次,不能错过。
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自今年以来,他就感觉到身体的虚弱,连女人都玩不了太久了。
所以武田信玄得知武田孝信才三十多岁就做了征夷大将军,而他今年已经五十一岁,却还没有看到京都的一砖一瓦,如此岂能不让他愤恨。
这一次他也算得上是孤注一掷,要与武田孝信分个上下,若是他死了,等武田胜赖接手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她很清楚他手底下的那些家老,他这些年来也是费劲了心思才笼络住这群军头,若是换武田胜赖,没有个几年的时间,那些军头未必听他的话。
在武田信玄手下,最出名,实力最强的二十四将,如今还剩下武田信廉、穴山信君、一条信龙、马场信房、山县昌景、高坂昌信、内藤昌丰、土屋昌次、原昌胤、小幡昌盛、真田幸隆、秋山信友、真田信纲、三枝守友和小山田信茂十五人。
在饭富虎昌死后,山县昌景逐渐成为武田信玄手下的笔头家老。
山县昌景能够成为笔头除了他举报自己的兄长饭富虎昌谋反而被武田信玄信重外,更多的还是因为山县昌景的才能。
而且山县昌景还是赤备的大将,统领着武田家最精锐的部队。在之前与北条家作战的三增峠合战,山县昌景便率领赤备击败了北条军。
正是因为山县昌景的能力,才得以重用。
至于剩下的十四人也是各有才能。
武田信廉是武田信玄的弟弟,偶尔也会客串一下影武者,那位在第四次川中岛合战战死的武田信繁也是经常担任武田信玄的影武者,甚至可以代替武田信玄作为总大将指挥武田军作战。
另外还有一位,一条右卫门大夫信龙是武田信虎的第八子,武田信玄的异母弟弟。
为武田氏支族次郎一条忠赖的养子,并继承一条氏的家名,他也是是武田家的猛将,属于背后插有“风”字旗的先锋骑兵部队。
至于马场信房,高坂昌信,真田幸隆,秋山信友,原昌胤几人都是武田信玄身边的老将了,他们主要活跃在信浓攻略,西上野,飞驒两国攻略之中。
不过这几人中的真田幸隆在这个时候已经退居幕后,很少参与武田家的事物了。
至于小幡昌盛,三枝守友,土屋昌次,小山田信茂都是后起之秀。土屋昌次与武藤喜兵卫一样都是武田信玄的奥近习众。
武田信玄其实也为武田胜赖培养了一些帮手,可惜武田胜赖面对的是一群难缠的军头。
行军路上,武田信玄有些咳嗽,一旁的山县昌景连忙慰问道:“御馆大人,不如坐轿子吧?”
武田信玄用手巾擦了擦嘴,摇头道:“不行,这要是让武田孝信的细作看见了,还不知会被传出什么笑话,武田孝信这种人太过卑鄙,不得不防。”
山县昌景还是有些担忧道:“御馆大人,此次我军兵马不多,算上已经抵达东美浓的秋山大人,想要吃下织田和德川两家,只怕力有不逮啊。”
武田信玄笑道:“嗯,一口吃下,确实会有些问题,但是这点问题还是很容易解决的,这一次可是击败武田孝信的好机会,我不能错过。
远江的那些国人联络的如何了?这一次德川家康在关原败逃,想必远江的人也能想清楚,德川家已经没有希望了吧?”
山县昌景回道:“那边还没有消息,不过这也是好事,说明远江的国人在考虑,而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只要加大游说的力度,还是有机会的。”
武田信玄微微一笑,他这个人不擅长打仗,但是擅长谋略与调略,有些事情并不是要靠打仗才能完成的,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军略的最高奥秘。
而他顺势而为,调略可以拉拢的人,威逼利诱之下,挖别人的墙角,这样就无往而不利了。
就比如那信浓四大将小笠原长时,村上义清,诹访赖重和木曾义康。
就说诹访赖重,作为自己的妹夫,实力还不错,结果呢,被自己调略了他的分家高远赖继,两方夹击之下败北。
这个还算简单的,再说那村上义清,在上田原合战,户石城攻防战中两度击败武田信玄,可是最后呢,还是在武田信玄的谋划下,被家臣出卖逃亡北信浓。
再说小笠原长时,这位信浓守护家传流镝马术十分厉害,虽然说在盐尻峠合战中被武田信玄的突袭击败,但是在武田信玄的后续攻略中,多次亲自出战,亲手斩杀武田家的武士,击退武田军。
就连武田家二十四将的饭富虎昌等人都被小笠原长时击败过,他还杀到了武田信玄本阵附近,惊走了武田信玄。
虽然小笠原长时的流镝马很厉害,但是武田信玄一展开调略,他身边的家臣一个个的离他而去,然后被各个击破,小笠原长时逃到了村上义清那里,然后又跟着跑到了北信浓,最后去了京都,他最后死在了与武田孝信的战事中。
武田信玄的调略十分厉害,他总是能找到对方认同点,轻而易举的拉拢对方。
相比起调略,武田信玄指挥作战就有些寻常了,不过这也是和上杉谦信等名将想比,要是与二三流武将相比,那武田信玄还是可以吊打他们的。
这一次武田信玄也按照以往的惯例,出兵作战的同时,也会调略附近的势力。
现在织田家,德川家和长岛土一揆在关原被武田孝信击败,武田信玄这时候出手调略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让千代女他们加快速度,另外继续派人去美浓,尾张进行调略,就算短时间内没法击败武田孝信,只要与他僵持也是对我们有利的。”
武田信玄算盘打的啪啪响,明面上他是支援织田信长与武田孝信作战,实际上,他暗地里联络各地的国人,让他们投靠甲斐武田家。
即便他没法击败武田孝信,但是只要打个平手,也足以让各地的国人看到希望。
武田孝信,织田信长等人都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