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过了几分钟,也许跑不出多远的,我和这哥们出去看看。”徐瑞拉着便衣跳出了窗子,他扭头说道:“小琛,你翻翻这之前的监控,试试能不能发现蹊跷。”
二人消失于夜色,我返回包厢,把门反锁死。急躁的回翻着监控。
花了十分钟,我就找到了异常。
我睡着之后不久,一个黄毛小青年上完厕所经过隔壁包厢时,蹲下身来系鞋带,脸没有对像摄像头,然后就离开了。纵观监控,也只有这可能出现问题,我分析是那黄毛小青年悄声对赵刚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赵刚就神色淡定的出来入厕,就没再现身。
但我去大厅想跟网管调取全景监控时,就忽然发现那黄毛小青年叼着一根烟,旁边放了一盒刚拆封的黄鹤楼1916与抽了一半的五块钱白沙,亢奋的玩着枪战网游。
我此刻更加觉得赵刚逃跑真的与他有关。
我走到近前,拍动他肩膀,“兄弟,别打了,跟你谈谈。”
黄毛小青年头也没抬,他嫌恶的说:“别打扰老子,激战正酣呢。”
我拿出证件,放到屏幕前晃了晃,“警察。”与此同时,我另一只手逃出了枪抵住其太阳穴,“劝你老实的配合我调查。”
黄毛小青年吓的浑身剧抖,“警官大人,我犯了啥事?”
“这盒烟哪来的?”我挑眉问道。
黄毛小青年不解的说:“不是吧,连这也要管,别人给的……”
“为什么平白无故给你烟?长得帅?”我咄咄逼人的说道:“还有,之前你到07号包厢旁干什么了!”
黄毛小青年忐忑的解释道:“我帮别人捎了句话,然后换了盒烟,真没什么了。”
看来他是闯了大祸还被蒙在鼓中,我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说的啥话?讲!”
网吧不少包夜的人望向这边,不明所以。
“对里边说,尽快去下卫生间,有重要的事情相谈。”黄毛小青年说道:“就这样。给了我包好烟,还叮嘱我只能用特别小的声音,装作系鞋带说就行。”
万没想到我们近乎滴水不漏的计划,竟然毁在了这么一个闲散人员身上,我气得额头青筋暴跳,“对怎么联系到你的?”
黄毛小青年无辜的道:“我去尿尿,看见窗子开了,外边站着个男人。”
“男人?长什么样?”我拧紧眉毛。
“脸上有一道新的刀疤,额头划到腮帮子,挺胖的,感觉比较猥琐。”
“胖?”
我一下子联想到胖子章二泉,把手机里的照片翻出来对向他眼睛,“看清楚了,是这个人不?”
黄毛小青年左瞧右看,“对!不过警官您这上边的没有那条刀疤。”
我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拍卖行盗窃事件在逃的两位,黄经理和章胖子先后搅合了进来,二者跟酒吧诡女究竟什么关系?
但章胖子又怎么知道赵刚位于那包厢……
如果按这么推测,酒吧诡女势必已知道赵刚逃出看守所是警方布下的诱饵?所以为其做事的章二泉才会小心谨慎的托上厕所的青年为目标捎话。
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消息如何泄漏的。
但叶迦那边为毛没窃听到?声音再小,赵刚的人耳能听见。就不会逃掉窃听器的敏感捕捉,莫非那货不小心睡着了?
地上的黄毛小青年问道:“警官……我说完了,能起来了吗?”
“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事?”我冷哼的说:“这一盒烟,直接关系了一条人命,退一步说,还会有更多人因此而死!”
我拿出铁拷把他拴在了椅子腿,拨了叶迦的号码。他立刻接了,看样子特别精神。我询问道:“叶迦,之前你没监听到异常声音吗?”
“没有啊。”
“确定没离开电脑或者睡觉?”
“呃……”叶迦说道:“电脑之前死了下机,我重启就即马上系统打开了。怎么?目标不是还在那个位置吗?一点声音没有,他睡着了?”
“他把背心脱掉跑了!”我问了两句,电脑死机时,苏玥儿起来上厕所,恰好也在旁边。看见屏幕一下子黑了,所以这事跟叶迦应该没关系。我郁闷的道:“老大的电脑挺贵的一台,早不死机晚不死机,偏偏那个时候死机,莫非被入侵了?”
过了一会儿,徐瑞打来电话,问我人呢?我说在大厅,他就跟便衣过来了。表示没追到。我把宾馆的异常和他一说,徐瑞寻思对方可能是通过宾馆的网侵入的,所幸电脑被第九局的技术部门装了道道防线,瞬间黑屏启动了保护状态,里边的重要文件不会被遭到窃取的。
“老黑跟踪监视黄经理,这边既然功亏一篑了,就让他收网吧。”我提议的说:“起码这样还不算满盘皆输。”
徐瑞扶着蛤蟆镜,说道:“我回来时就已经吩咐他了。”
他思索的道:“我在想哪一环出了状况。有意思,章胖子也现身了,按理说他和黄经理不是同一战壕的,这可能和他脸上新出现的刀疤有关系。”
过了十分钟。老黑打来电话,说黄经理已经被抓住,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我和徐瑞心情焦灼的返回了警局,看着关押室内的黄经理,他一边眼眶被打肿了。老黑说:“这厮被抓时一点也不老实,我只能出此下策,又加上了一个便衣押回来的。”
我们正火着呢,说打的好,就把对方拖到审讯室,拿了材料展开审问。
黄经理的眼神非常不甘心,他怨毒的看着老黑,“你究竟怎么跟踪的?我竟然一点儿没有察觉。自认为已经做的够小心了。”
“凭咱的肤色。”老黑指了指自己,他夸张的道:“晚上黑灯瞎火的,隔一米你能看到我算你眼力顶尖。”
“时间宝贵,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徐瑞脸色沉如水银。道:“黄金龙,从哪开始审呢?”
黄金龙属鸭子的,他嘴特别硬的说:“别浪费时间了,我半个字也不会说。”
“我只想静静的审讯。你千万别花样作死。”徐瑞隐隐处于爆发的边缘,连我都窝了一心脏的火,花了这么大的代价,赵刚的假逃变成真逃,A7小组不挨处分才怪,毕竟他是舆论浪潮里万人声讨的“死刑犯”。
黄金龙无动于衷。
“老黑,他身上你搜过了吗?没有啥异常吧?”我问了句。
老黑摇头,“里外翻了几次。连嘴都扒开了,这厮口臭,有几天没刷牙了。”
徐瑞陷入了思考,我和老黑相视一笑,老大又在想鬼主意来审问了。约有几分钟,徐瑞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意,道:“小琛,去临时宿舍拿我的水果刀和眼罩。老黑,你打桶凉水,越凉越好。”
水果刀、眼罩、冷水……
老大这是想玩什么花样?
我难以理解的按他吩咐把水果刀与眼罩拿到审讯室,老黑早已提来了一桶水,不过里边还浮着一堆冰,敢情他把大楼外边放的那桶取来了。
徐瑞说有冰最好了,他站到黄金龙的身侧,问道:“你确定还坚持之前那样的守口如瓶?”
黄金龙极为淡定的说:“想……想动私刑?我真不怕你们,哪怕你把刀尖戳入了我的指甲,我也不会吭半个疼字。”
“是吗?”
徐瑞勾动手指,“老黑,过来把他的手按在桌上,将其五指分开,我们玩一把刺激的。小琛,你按着他身体控制住不让动即可。”
我和老黑冲上前,一个按身子一个按手。
徐瑞将眼罩暂时放在一旁,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