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铃兰把望远筒递给身边的将领们看,等他们一一都看过了远方的情况,玉铃兰才低冷地问着:“诸位怎么看?”
“末将认为这其中有诈。”
一位将军答道。
玉铃兰冷笑着,“欧阳烈在以退为进,他往后退,退回名州,引着我们去攻打他,这样我们在城外,他在城内,不及他占优势,能重创我们,这样他再率着大军追赶,可以在半路上再重创我们一次,等回到高城,我们在士气上就显得低落多了,他一鼓作气,很容易攻下高城,高城一旦失守,后面的茂城,我们哪还能再守住?”
“那依大将军的意思,就这样不理不睬吗?”
玉铃兰依旧冷笑着,只不过眺望着远方,冷冷地挤出一句话来:“以云家残军的速度,再过十天,就能到达高城,就让夜君昊这个大难不成的摄政王府世子爷去攻打名州吧。”
“但是,大将军,他们不是只有三千人吗?”
玉铃兰扭头撇了那位将军一眼,冷哼着:“他三千人可以顶三万人,三千人攻城,足够!”
说完,她扭身就下了高高的城楼。
这一场战争,也不是一时半刻能结束的,只要其他地方没有传来战报,她就先和欧阳烈各据一城耗着,等到少帝安排来的先锋军到了,再让先锋军去打头阵。不管夜君昊身份有多么的尊贵,到了这里,就越不过她这个大将军。她不会阴他,她会让他光明正大地去为祖宗争光!
如果玉铃兰知道她要派去打头阵的男人如今是她的女婿,不知道她脸上的寒冰是否会融化?
……
又一个夜晚到来。
帝都。
寒初蓝就住在后院的阁楼里,和夜锦英同住一起。为了不让欧阳易认出来,这一次回来,她换了一张人面皮,充当着夜锦英的远房亲戚,这样她和夜锦英住在一起便理所当然了。
入夜了,酒楼也就慢慢地安静下来。
在寒初蓝以病离开帝都的这几天里,食福酒楼的生意还算稳定,每天的客流量和开张那天相差不算大,每天纯赚保持在一百两左右,开张数天,进帐过千两了,乐得夜锦英越发的有拼劲了。
因为食福酒楼新开张的,菜式好,味道佳,价格公道,让很多食客都往食福酒楼钻,导致周围的客流量减少,已经遭到同行的眼红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同行来阴他们了。
夜沐把整个帝都的商铺幕后老板是谁的列写出来,有二十几页之多,寒初蓝细细地看过了那些铺子的东家名字,发现夜宸在帝都的产业几乎可追上少帝和元缺了。他名下很多商铺,别人都不知道是他的。这个男人,贵为皇室王爷,已经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了,竟然还想垄断帝都的经济,野心还真大。
除了夜宸的之外,寒初蓝还看到了一个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名字:上官紫。
她的婆婆在帝都也有好几间铺子,有布行,有茶行,有米行,还有杂货店,也有酒楼,她的酒楼叫做“醉红尘”,寒初蓝以前跟着夜千泽四处品尝帝都各大酒楼酒菜的时候,也去过醉红尘,醉红尘在南城区光华路那里,地段不错,但生意却一般,酒菜的味道更是一般,所以生意不好。
当时夜千泽也没说那是他母妃的酒楼,或许他也不知道。夜沐特意地在上官紫名下的商铺标明了开业的时间,从时间上看,醉红尘是在上官紫去世那年冬开的,也就是说上官紫刚开了醉红尘,就死了。或许是这样,所以醉红尘的业绩一直上不去的原因吧,其他店铺因为开张得较早,看经营情况来看,茶行,米行,布行还算可以,至少是有赚的。醉红尘的生意最为惨淡,寒初蓝敢说一定亏本,杂货店估计只能平本,没有什么盈利。
夜千泽曾经说过他的母妃也给他留下不少产业的,一直都交给暗卫们打理,财富肯定有,就是不知道积聚得有多少,再说了那么多店铺,总有盈有亏,盈利的去贴补亏损的,那样的话真正的纯赚就不会有很多。
目前寒初蓝也不知道上官紫名下到底有多少店铺,她一个和亲公主,能带来的嫁妆大多是实物,她名下店铺肯定是她嫁过来后,像寒初蓝现在一样,自己投资的。
夜沐向来不打理铺子,他也没有时间去打理,上官紫那些产业在竞争力极强的帝都里还能生存至今,实属不易,也可见上官紫挑选的那些人有多么的念旧。
屋顶上似是有人飘落。
“咚咚。”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敲着算盘的夜锦英,以及在看着那些名单的寒初蓝,都抬眸望向了房门口,寒初蓝把名单收好,淡冷地问着:“谁?”
“世子妃,头儿来了。”
星月低低的声音响起。
头儿来了?
夜千泽的暗卫头儿不就是铁头吗?铁头来找她?不会是夜千泽出了什么事吧!想到这里,寒初蓝赶紧走去开门,却只看到星月站在门前。星月用眼神示意寒初蓝跟着她走,寒初蓝探出身子来,四处张望后,才跟着星月闪身离开。
不久后,主仆俩来到了寒初蓝平时用来练武的四合院里。
铁头在黑色的夜空下等着两个人,看到星月带着寒初蓝而来,他迎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向寒初蓝行礼,恭敬地叫着:“属下铁头见过夫人。”
除了派到长风苑的八名女暗卫叫寒初蓝为世子妃,其他暗卫都习惯叫夫人。
“铁先生不用多礼。屋里请!”寒初蓝低沉地说着,示意铁头不用多礼,她朝铁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自己率先朝屋里走去。
进了屋,寒初蓝自己点燃了一盏煤油灯。微弱的灯火闪烁着,能让人看清楚屋里简单的摆设。
“铁先生找我有事?”
寒初蓝在桌前坐下,抬眸望着铁头,低声问着。
铁头又朝寒初蓝拱拱手,说道:“夫人,主子在初到西营的时候,曾经吩咐过属下去寻找那三千将士的家人,找到之后,都安排到清水县去。属下现在办妥了这件事,但人数太多,有老有少,有弱有残,一时之间都不好安排。主子说过会让夫人给清水县的傅氏兄妹和杨家公子写信,让他们给予一定的安排,至少也要保证着他们的食宿问题。他们都是敦厚老实之人,还能干活,如果夫人能够给他们安排一些事情做,能让他们自己解决自己的生计问题,他们说更好。属下今天晚上来找夫人,就是请夫人写信的。”
铁头虽然是傅氏兄妹的头儿,但那些菜地却是寒初蓝的,傅氏兄弟不过是代替寒初蓝在管理着菜地,铁头自然不会利用自己的头儿身份,擅自作主让傅氏兄妹未经寒初蓝同意,就接纳那么多人。
寒初蓝沉着地问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
“老老少少一共是六千七百四十九个人。”
寒初蓝微微地蹙了蹙眉,说道:“你们一下子就带着那么多人进清水县吗?人数太多,容易引起注意的。”
铁头答道:“不是,属下等人是把他们分散,分批,不全是到清水县去,其他乡镇也有,大星的东北方极冷,每到春冬两季,都会有很多人承受不了寒冷,会举家往南下迁徙,属下等人就是利用这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安排他们分散于清水县以及杨县等乡镇。那些地方都有夫人的菜地或者田,属下想只要夫人让傅氏兄妹安排一下,他们就能充当夫人菜地上的工人,既能帮夫人做事,又能解决他们的温饱住宿问题。”
“每一个地方需要安排多少人?”
“不超出三百人,劳动力不足一百人。”
寒初蓝仅是在清水县管辖下的二十三个村落里,就有很多菜地,后来又让怀云和杨庭轩合作,买下了清水县周围的无主荒地,改地为田,现在要开始春耕了,怀云估计又得为请工人的事情而忧了,要是每一个地方安排不足三百个人,又不全是劳动力,还算正常,也不会让别人过份去留意。
“当初请工人的事情就着实让我忧虑了一番,后来是小五和小七帮忙请回来的,看那些工人做事干脆利落,又不多话,我猜测他们极有可能是和小五小七一样都是爹爹身边的暗卫。”小五和小七毕竟是夜沐派来的。“就算不是暗卫,也有可能是王府侍卫。”她进府后发现王府里的侍卫比其他王府里少很多,她还以为就是因为这样,摄政王府才会老是招来梁上君子呢,现在想来估计是被派去做其他事了。
夜沐初见她时,并不怎么喜欢她,也不打算接纳她,但夜沐走后,还是让小五和小七留下来帮助她。
铁头低沉地说道:“不是暗卫也不是侍卫,属下等人试探过了,他们都不会武功,只是普通的劳力,至于他们去哪里请来的,属下等人没必要去追究,只要他们能帮夫人做事就行。”
“我现在就给怀云写信,写好后,铁先生带着信马上赶回清水县,早一点把他们都安排后,最近要开始春耕了,就当作是怀云请的工人,就是这么多人,住宿成问题,估计目前只能给他们先搭建木屋了。”寒初蓝觉得这件事是一座大山,压在她的头顶上,沉重得让她连大口喘气都不敢。虽说这些人有一部份是可以劳动,毕竟是那三千云家军的家属,她不能说让他们做事,解决吃饭问题就行,吃饭问题现在对她来说不难,难的是住房。
铁头嗯着:“属下等人都想到过这些问题,等到安排好他们后,属下等人会给他们搭建临时的木屋。过一段时间后再让他们逐步到府衙上登记入户,正式成为清水县的百姓。”
寒初蓝点头,是要一步一步来,她也不敢拜托杨庭轩,杨庭轩与她的友好关系整个清水县的人都知道的,要是再拜托杨庭轩,就容易让人猜到是她在背后。她信得过杨庭轩,但她信不过清水县的三姑六婆。夜千泽会把云家军的家属们都集中安排到清水县,估计是想到清水县距离帝都远,天高皇帝远,将来夜千泽带着云家军做出了什么事来,朝廷就算想用软禁这些人来达到控制云家军,也要花时间来寻找,哪怕是下达文书,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传达,也需要几天时间,以夜千泽身边的暗卫本领以及夜沐还在朝中坐镇,肯定能提前通知她,她就能提前地把那些人转移他处。
“世子妃,文房四宝。”
星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文房四宝,铺摆在桌子。星月磨墨,寒初蓝用着她不熟悉的毛笔,给怀云写下第二封家书。星月和铁头看到她握毛笔的样子,都觉得她握笔的姿势不正确,看她写出来的字还行,两个人都懒得去纠正她的握笔姿势,反正她能写出字来就行。
写好信,折叠好,寒初蓝把信递给了铁头,“拜托铁先生了。”她又望向星月,吩咐着星月:“星月,你先回一趟酒楼,找到大郡主,请她把这几天酒楼的盈利都给你带来,让铁先生带到清水县去,那么多人,花销会很大,我才让怀云去买地改为田种水稻,怀云那里估计没有多少钱的了。”
星月恭敬地应了一声,扭身便走。
寒初蓝请铁头稍等片刻,待星月拿了钱来再走。
铁头说道:“夫人要是经济困难,属下等也有点钱,可以帮助夫人解决困境。”
寒初蓝抬眸炯炯地望着他,严肃地说道:“你们的钱有更大的用处。”
铁头抿唇,不再坚持要帮助寒初蓝解决经济问题。
寒初蓝在乡下有数百亩的菜地,现在春季了,菜种起来又要容易很多,只不过买地改为田那里花销得太大,怀云手上的钱银都花得七七八八了,不过现在每天还有盈利,就算要养那么多人,也只是暂时性的困难。再说了让那些家属充当工人掩人耳目,原先的那一批工人就要适量地裁掉,其他花销也就是比以前稍微多一点而已,寒初蓝把食福酒楼这几天赚的千两银子给铁头带回去给怀云,能分担不少。
星月很快就回到小四合院里,把一个盒子交给了寒初蓝,盒子里面装着十锭十两为一锭的银两,寒初蓝一边接过银两,一边问着:“姐姐没有说什么吧?”
“大郡主没有说什么,只问了一句,够不够?不够的话她再去想办法帮世子妃筹借一些。”
寒初蓝微微感动地叹着:“姐姐是个明白人。”虽说酒楼是她的,但一直都是夜锦英在打理,才赚了点钱,就被她适数拿走,换成其他人,心里肯定会有点不好受,觉得自己累死累活,赚来的钱一下子就没有了,不值得。
毕竟这一千两银子里还有她答应给夜锦英的分成呢。
寒初蓝把装着千两银子的盒子递给了铁头,人也跟着站起来,温和地说道:“铁先生,麻烦你跑这一趟了。代我到后山去向师尊问声好。”
十锭银两交到怀云的手里,怀云会去找杨庭轩兑换成文钱的,这样方便怀云给工人结算工钱。杨家家财万贯,都可以变成钱庄了。寒初蓝觉得杨家真的应该去开个钱庄,那样盈利更多。
这个异域空间还没有银票的出现,要是有了银票,就会有钱庄的出现,那样带着银票比带着银两就要方便很多。不过据她那点微薄的历史知识了解,钱庄好像是起源于明朝中叶的,她又并非穿越回中国的历史上,而是一个不存在的年代,不存在的空间,以现在这里的发展来看,应该和中国古代的唐宋年间差不多,所以没有钱庄出现也很正常。
在钱庄还没有出现时,那些有钱人,都是把钱藏在自己的家里,文钱一串一串地串起来,一千文成为一吊,也称为一贯,家财万贯这个词语便是这样来。
铁头接过了装有千两银子的盒子,恭谨地应着:“属下要是能看到代大师,会代夫人向代大师问好。”问题是代大师已经不在后山上了。
代青去了哪里,铁头等人不会过问,也不会去查探,怎么说代青曾经是他们的首领,又是主子的师尊。后山上,不仅代青不见了,就连轻风,猛儿,还有枕头等动物也一并失踪,估计是被代青带走了吧。
铁头走后,寒初蓝才和星月悄然地离开。
“轰隆——”
一声春雷在深夜中响起,片刻后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
寒初蓝以为这场春雨要下上三五天呢,春雨向来绵绵缠缠的,没想到隔天,雨便停了,太阳不客气地挤出云层,万缕阳光从高空中洒落,替湿漉漉的大地染上一层金色。
虽然地上有些积水,不过到中午的时候,地上的积水便被蒸发干净了,街道上重新变得干爽起来,更因为一场春雨的洗礼,整个帝都都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东城门前,有一人三兽被守城的士兵团团围住,不让他们进城。
那人看上去很年轻,好像才二十出头似的,身材高大却有点苗条,不像一般男子那般壮实。他有一张俊美又有几分阴柔的脸,身上一袭宽松的衣袍,连个腰带都没有,哦,不,有腰带,还是一条很粗,很粗的腰带,不过那腰带比任何人的都要特殊,因为是蟒蛇的粗身子,那条蟒蛇似乎还没有从冬眠中回过魂来,那蛇眼还半眯半合的。那个人从腰间到腋下都是蛇身,只有手脚是自由的,那蛇头搭放在他的肩膀上,蛇那么大,瞧着有过百斤重,可他这样杠抱着蛇走,轻松自如,好像那蛇是假的一样。除了这条人人看到都会惊得脸色大变的蟒蛇之外,他还拉着一匹马,那马看上去还不错,像宝马,宝马有人欣赏,可一看到宝马旁边的那头威风凛凛的猛虎时,就算宝马是血汗宝马,他们都没有心情去欣赏了。
带着一头猛虎,一匹马,一条大蟒蛇的人,守城的士兵会放他进城才怪呢。
那人瞧着那么多人围着他,又害怕他身边的猛虎,不敢靠近前来,他有点不悦地对着守城的将领说道:“喂,你们干嘛不让我进城?”
“嗷——”
那头猛虎也跟着嗷了一声,吓得那些要进城的人都往回跑,要进城的人更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请问这位壮士是耍杂戏的吗?如果是,还请壮士把自己的动物用铁笼锁着了,再带进城里来,否则会吓坏了百姓们。”守城将领很客气地问着那个野兽主人。
野兽主人连看都不看那将领一眼,两眼望天,哼声从鼻孔挤出来:“谁说我是耍杂戏的?我不过是带着我的马,带着我的宠物,带着我的枕头进城来看我徒弟的媳妇儿,你们不让我进城,是不是欺负我徒弟的媳妇儿了?怕我进城发现真相,然后找你们的麻烦,对吧?”
那将领微微地抽脸,谁认识他的徒弟媳妇儿?
“请问壮士徒弟的媳妇儿住在哪里,我们帮你寻来,你带着这些野兽,不能进城。”将领还是耐着性子劝说着似乎不喜欢讲道理的野兽主人。
野兽主人扭头问着猛虎:“猛儿,他们不让我们进城找徒弟的媳妇儿,怎么办?”
“嗷——嗷——”
猛虎又威风凛凛地虎啸两声,惊得城里的百姓们全都往家里钻,也把那些守城士兵吓得抖一抖握着长枪的手。
将领怕猛虎忽然扑咬而来,连声吩咐着:“弓箭手!”
“喂,你们是什么意思?我的宠物们都像猫一样温驯,你们想用箭射死它们,我跟你们拼了!”野兽主人似是恼羞成怒似的,杠着大蟒蛇就冲过来,惊得那些士兵连忙刺出长枪,可那沉重却灵活的蛇尾一扫一卷,他们手里的长枪全都被蛇尾卷走,或者扫飞到一边去,瞬间,那些士兵就成了赤手空拳。
那名将领后退好几步,让弓箭手拉弓放箭。
“别伤人,阻止他们入城便可!”
将领低沉地吩咐着。
野兽主人站定,一招手,猛虎和宝马都走到了他的身边,那条半睡半醒的蟒蛇还是保持着原样,好像打架的事与它无关似的,但从刚才蛇尾横扫千军之势来看,它清醒得很呢。
“壮士,还请离开,我们是不会让你进城的,百姓们都被吓坏了。”将领以为野兽主人害怕了,又劝着对方离开。
野兽主人微微一笑,却笑得很倾城,让守城的士兵都在心里娘了一句,真像个妖孽。
“我都说了它们都是我的宠物,不会伤害百姓的,将军要是不信,上前来摸摸我的猛儿,看看它会不会一口把你吃了。”
将领没有傻到上前去摸老虎头,畜生无情,他要是近前,虎口一张,他就会成为老虎的囊中之物。
守城的士兵越来越多,弓箭手随时都会放箭,在这个情况下,大家都会以为野兽的主人会带着他的宠物们离开的,没想到他偏偏不走,还要带着他的宠物们进城,将领只得命令弓箭手放箭。
瞬间,冷箭如雨,全都往猛虎和蟒蛇射来。
野兽主人忽然把蟒蛇往地上一扔,宽松的衣袍一脱一扬,强大的劲风变成了龙卷风,卷走了所有射来的冷箭。他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太快,谁都还没有看清楚,只看到那龙卷风,风停时,满地的箭。
将领脸色一变,又一挥手,又是一连串的箭飞出。
但依旧被他用衣袍掀造出龙卷风把所有箭都卷住,散落在地上,那一人三兽连根头发都没有少。
将领知道遇到了世外高人,一边指挥着士兵们上前截拦,一边派人急报上司,有一人三兽攻城。
野兽的主人穿回了衣袍,又把蟒蛇杠起来,带着宝马和猛虎肆无忌惮地往城里走,那些士兵一边阻拦,一边节节后退,不管他们有多少人,都无法接近这个人的身边,而他们手里的长枪一刺出,就会被蛇尾扫走,那头猛虎不时地虎啸几声,不少人扑过来,又一个一个地被拍飞。
守城将领亲自出手,却连对方三招都接不住,就被蛇尾扫飞到一边去,掉落在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冷箭不停地放着,但对付这个世外高人,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眼看一人三兽就要进城了,吃力地爬起来的将领大急,高声吩咐着:“关城门!”
听到人家要关城门了,野兽的主人似乎有点生气,吩咐着猛虎和宝马:“自己想办法进去!咱从城楼上进去。”说着,他杠着蟒蛇竟然转身往外走,那头猛虎低啸一声,倏地发威,咻地就往前方的人群冲去,把那些手握着兵器的士兵们赶紧举枪,挥刀砍来,谁知道那道猛虎忽然往地上一蹲,借着猛力往人们的脚下滑穿而过,众人只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溜过,还没有看清楚,猛虎已经从他们脚下溜走了。真想不到庞大的猛虎竟然有如同猫儿一般的敏捷反应。
“老虎进城了!快跑呀!”
百姓们看到猛虎竟然冲进来了,吓得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拼命地逃窜。
猛虎进城后,就拼命地奔跑,它很聪明,怕被弓箭手射中,专往人群中钻去,弄得弓箭手们都不敢放箭,百姓们又忙着逃命,弄得鸡飞狗跳的,一团乱,让士兵们更是无法截杀猛虎。
城里弄得鸡飞狗跳了,城楼上,那一人一蛇也把城楼整得人仰马翻的。
守城的士兵很多,可那个人的武功高强,轻功及身法都了得,一闪,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简直就像个鬼魅似的,虽然他没有伤人,士兵们也无法伤到他,甚至连他的衣衫都触不到。
一顿人仰马翻后,一人一蛇就进了城。
那宝马因为是马,在人们的意识里没有什么危险性,它不用冲,也不用爬城楼,在猛虎和一人一蛇制造出混乱时,城门都不用再关了,因为关了也没有,它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慢条斯理地,一步一个马印走进城里来。
东城门是帝都守兵最重的城门,竟然连一人三兽都拦不住,被他们轻轻松松地闯进了城里,不知道丢了谁的脸。如果不是不想伤人,守城将领会用大炮轰炸几下,这一人三兽想进城是不可能的。
闻听一人三兽攻城,夜沐大感意外,知道对方是世外高人,亲自带着人赶来。
刚好就看到进了城的一人三兽汇合后,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瞧见他之后,那一人三兽停下了脚步。
“摄政王小心!”
追来的守城士兵又把一人三兽围住,而夜沐带来的侍卫们则紧张地护卫着夜沐。
“让开!”
夜沐低沉地吩咐着。
“摄政王!”
“让开!”
夜沐再次低沉地命令着。
侍卫们无奈,只得让开。夜沐越过侍卫,一步一步地走向对方。
那个人的眼神在看到夜沐时,一下子就变得阴沉冰冷,冷冷地盯着夜沐,在夜沐走过来时,他忽然吩咐着:“猛儿,吃了他!”
猛儿嗷嗷两声,果真凶猛地朝夜沐扑过来。
“代青,你在做什么!”
夜沐纵身跃起,躲开了猛儿的凶扑,低沉地质问着。
“让猛儿吃了你!”
代青冷哼着,“你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代青!”
夜沐不停地躲闪着猛儿的攻击,十几年不见,这家伙还是那般的不讲理吗?
那些侍卫们想杀了猛儿,代青冷哼着:“谁要是动了我家猛儿的一根虎毛,我就把谁变成猛儿!”
“都退下!”
夜沐低沉地命令着。
他也跟着落在地上,不再躲闪着猛儿的攻击,他就不信代青真敢让老虎把他给吃了!
猛儿扑来,一下子就把夜沐扑倒在大街上。
“摄政王!”
众人大惊。
夜沐面不改色,只是说道:“代青,谢谢你把我送去和紫儿见面。”
代青脸色倏地一青,大叫着:“猛儿,退下。他想去和公主见面,我偏不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