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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逸在旁听着,觉得老纪这个人已经不是简单的节俭了,简直是有些偏执了。哪里像古大当家的管家,但也许这就是古定邦欣赏他的地方。

古定邦苦笑着摇了摇头,“老纪啊,你能不能别这么过日子行吗。药材的生意现在都交出去了,你这些东西也用不着了。扔了吧!”

“这,”老纪还有些犹豫。

“扔了!扔了!”古定邦催促道。

“那好吧,”老纪随手把布袋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老纪泡好茶之后,就退了出去。古定邦递给楚天逸一杯,“尝尝看。”

楚天逸没有喝,接过茶放在了桌上,“古老爷子,您叫我到这来,到底想说什么,不是只想请我喝茶吧?”

“怎么?”古定邦微笑看着他,“你怕我这茶里下毒?”

楚天逸轻哼一声,“现在这个情况,我不得不防。死我不怕,但我死前也要给我爷爷报仇。”

古定邦轻叹一口气,“你怎么就认定我是害你爷爷的凶手呢?”

“我并没有说您是害我爷爷的凶手,”楚天逸说道,“但是,这个人必然和古家有联系,这个您不否认吧。”

古定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

楚天逸继续说道:“而您又是古家的当家人,所以我这样的表现您应该能够理解。”

“理解,”古定邦说道,“就算我不是凶手,至少也是个嫌疑人,而且还是重点嫌疑人。”

“而且古家也有动机。”楚天逸说道。

“什么动机?”古定邦问道。

“龙纹密匣!”

“哦?”古定邦眉毛一扬,略一沉吟,说道:“关于动机,我倒是有话要说。你可知道四十多年前,我和你爷爷有过一次合作?”

楚天逸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当年你们一起下了长白山遗迹。”

“那你知不知道,龙纹密匣最终是落在我手里的,之后也是我交还给你爷爷的?”古定邦说道。

“这?”这个情况对于楚天逸倒是有些意外,“当时是您先找到的密匣?不是你们共同发现,然后定了个协议吗?”

古定邦哑然失笑,“长白山遗迹你们也见识过了吧?孩子,你想想那种环境和情况下,那有什么心思去定什么协议?你是听小芊说的吧?我那是编了个理由会来搪塞那些家族长老的,说是暂借给楚修白,而且双方定了协议。”

楚天逸思索了一番,说道:“这个情况和我知道的不一样,我不能判断真假。”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点你不知道的。”古定邦接着说道:“当年我收到了你爷爷的信,信里他说了长白山遗迹的发现,还说想要请古家助他一臂之力。虽然当时双方从未有过来往,但是你爷爷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所以古家上下对于这个邀请很感兴趣。而我在动身之前收到了另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其大致内容就是希望我配合他们能找机会除掉楚修白,他们的人会暗中动手。而且他们提出长白山遗迹中的所有发现他们都不要,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如果发现了龙纹密匣,其中隐藏的秘密双方共享。信中说明,如果古家同意,不用回信。只需在门口拴上两只羊,他们就会知道。虽然有些风险但这封信中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过诱人,而且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古家都有利而无害。古家的长老商议再三,决定见机行事,如果对方守信让他们除了楚修白也无妨,最终他们命人在门外栓了两只羊。”

“还有这样的事情!”楚天逸心头震撼,他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杀机。

“可是后来......”楚天逸听到这里,心中不免思索,当年在长白山遗迹中,爷爷没有被害,而且拿到了龙纹密匣,只是奶奶不幸遇难。这就说明,其中必然是出现了某种变数。

想到这些,他看向面前的古定邦,轻声的问道:“那当年在遗迹中......”

“没错,”古定邦点头说道:“我并没有对你爷爷动手。在和他的相处中,我很佩服你爷爷,一来二去我们成了好朋友。所以当时我就决定,我不会按照那封信上说的去做,必要的时候,我会保他一命。”

“这......”楚天逸心中开始反复思量。

古定邦接着说道:“我们带人进入遗迹之后,确实发现了有人暗中跟踪。我想以你爷爷的本事,他一定也发现了,只是没动声色。后来,这些人几次下手,都被你爷爷化解,当然我也帮了些忙。”

虽然,古定邦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楚天逸心里明白,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样出手相助无异于引火烧身。

“那次经历,我除了佩服你爷爷楚修白,我也同样佩服你的奶奶。一介女流却身手不凡,一身是胆,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最终,他们真的在一处山崖下的密室中发现了龙纹密匣。”古定邦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圆满收场,可我没想到,竟然有人事先对他们的绳索做了手脚。”

“什么?”楚天逸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古定邦点点头接着说道:“当时他们夫妻二人一同沿绳索下到山崖下方的密室,等他们往上爬的时候。你奶奶的绳索忽然断了,好在你爷爷手疾眼快,伸手死死抓住断掉的绳索,并缠在自己的手腕上。我们在上面抓紧绳索想把他们拉上来,可你爷爷的这根绳索同样被动了手脚,只是下手的人当时可能比较匆忙,绳索只割断了一半。虽然没有断,但是绝对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古定邦长长的叹了口气,“当时龙纹密匣在你奶奶身上,她解下密匣用力的扔上断崖。然后,然后割断了身上的绳子,以保全你爷爷。”说到这里他也有些激动,“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场景。”

楚天逸没想到当时会有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完全呆住了。他的心中如同翻江倒海,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开口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古定邦缓缓抬起双手,楚天逸这才发现,他的两个手掌中各有一条疤痕,看上去和他爷爷手上的一摸一样,只是没有楚修白手上的那么严重,“我想你爷爷的手上也有这样的伤痕吧,就是在那个时候拼命的拉绳索留下的。长白山地下遗迹潮湿阴暗,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从那出来之后,我们身上的很多伤痕都感染发炎了,其中不少都留下了疤痕。”

楚天逸被震撼到无以复加,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古定邦继续说道:“那龙纹密匣是你奶奶用命换来的,我怎么有脸去拿,所以我把他还给了你爷爷。天逸,你可以想想,如果我想害你爷爷,当时有的是机会。如果我想独吞龙纹密匣,也同样有的是机会。所以,你应该想想我有什么必要在几十年后去害你爷爷。”

楚天逸无言以对,古定邦说的句句在理。

沉默了一会儿,楚天逸站起身深鞠一躬说道:“古爷爷,我想是我太过莽撞了。之前多有冒犯,还望您老原谅!”

古定邦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无妨无妨,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爷爷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你放心。”

“谢谢古爷爷。”楚天逸心中仍旧是十分的愧疚,之后他又问道,“您觉得凶手会是什么样的人?和当年写匿名信的人会不会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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