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娇儿被压在地,仍不服软的向苻夕叫嚣,似疯了一般,“苻夕,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不去死!我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她此刻的一言一行,恰恰佐证了苻夕方才说的,杀人未遂。
江月红听得脸都白了,慌得要去捂她的嘴。
苻长青哑然在场,突得全场灯光熄灭。
他迅速推开黑压压的人群从一片嘈乱中牵住苻娇儿的手,顺便捡起地上的匕首,带她逃离现场,销毁证据。
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引起人群巨大的恐慌。
林悠然慌不择路,急得去抓离她最近的苻夕,“苻夕,你在哪里?”
花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干什么,是我,你别乱抓!”
霍北熠被人撞了一下,看不清苻夕的位置,只得让花容先帮忙看着,“花容,你把苻夕看好了,我这人太多。”
“老大,苻夕怎么不出声啊?夕夕,你说句话啊,好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
苻夕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苻娇儿的惨叫声迭迭响起,“你们踩到我了!别踩我啊!!我在地上啊!还按着我干什么!”
停电,持续了两分钟。
灯光再亮起时,宴会厅里,早已没了苻夕的身影。
一同消失的,还有苻长青。
以及地上的那把匕首。
霍北熠面色一沉,“糟了!”
说完往外冲了出去!
花容紧随其后。
……
林政被停了总裁一职,在这种社交场合上免不了被曾经的死对头奚落,一顿明夸暗贬。
他原本不想来,却架不住想见苻夕的心。
而来了之后,见她和霍北熠一对璧人似的站在一块,又忍不住难受。
默默的,独自一人来到消防楼道里抽烟。
刚抽了半根,门被人推开,苻夕出现在了他眼前。
只不过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手里的匕首,太过晃眼。
苻长青撞见林政,只愣了两秒后,对苻夕道,“小夕,娇儿是前段时间出了那档子事,一时没想明白,你别怪她。”
苻夕掀唇,轻笑,“她要是把我捅了,你怪她吗?”
“她不会的。”
“喔,那你手里是把假刀啊,要不自己捅捅看?”
“……”
苻长青被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很快又当听不懂的岔开话题,道明今天来意,“小夕,我们家房子被法院封了,那些追债的天天堵我,你看你能不能借爸爸一点钱……”
“上次我说过,顶多三百万,我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请你别再来找我。”
“你不会问霍北熠和花容要吗?”
“不会。”
“……”
苻长青被狠狠一噎,脸色铁青,“苻夕,我是你爸爸!你不能见死不救!你要是不给钱,我就让那些讨债的来找你!反正你一个大明星,钱好赚得很!”
林政旁听了一会儿,总算弄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拾阶而上,淡淡瞥了眼苻长青手中的匕首,神情尚算温和,“苻先生,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谈,兴许我能帮到你。”
“林政,你别管!”
苻夕皱眉,真怕林政出手大方,不把钱当钱,傻乎乎的给苻长青补上那五个亿的大窟窿。
苻长青听林政这么说,知道有戏,也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开口就道,“林总,我做生意亏了钱,不多,就五个亿,你看你家大业大的,能不能帮帮?”
“帮忙不是不可以。”
林政说着,不着痕迹的将苻夕从苻长青的手里带出来,护在身后,“只是五个亿不是小数目,这样吧,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你来林氏,我让财务把钱打到你账上。”
林政背着手,暗示性的捏了下苻夕的手,让她保持冷静,别冲动。
苻夕会意,越过林政的肩膀,只愠怒的瞪向苻长青,没说话。
而苻长青,在商界待了那么多年,也不是个好骗的。
当即拿了银行卡出来,“五个亿不是小数目,那五千万总行吧,你现在转我,我给你写借条!我相信林总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跟你这种人,谈何诚信。”
林政已将苻夕纳入安全之地,懒得和苻长青斡旋。
向来温和的眉眼,顿生冷冽清寒,“苻夕给你三百万已是仁至义尽,但凡要点脸的人,都该识趣知退,别说五千万,就是五块钱我都不想给你。”
“林政,你!”
苻长青扬手,想指着他的鼻子骂。
奈何忘了手里还有把刀,竟就这么刺了上去,在林政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他吓坏了,握着刀就往下跑。
“林政!”
苻夕大喊,紧紧摁住林政流血的伤口,面色微白。
恰在此时,消防通道的门再次被推开。
苻夕回头,便见霍北熠,花容,林悠然一干人等找了过来。
就连江月红和苻娇儿,都在身后跟着。
她顾不了大家脸上各色的表情,焦急道,“我爸把林政刺伤了,霍北熠,你快帮忙扶一下!”
霍北熠沉着冷静,大度摒弃情敌的嫌隙,上前查看林政臂上的伤口,“伤口不深,花容,你送他去医院,我去找苻长青。”
这时,苻长青一步步后退着回来了。
像被人逼着一般,神色慌张而凝重。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一下又一下的,敲进众人心里。
慢慢的,一个踩着十公分高跟鞋,打扮时髦,冷艳漂亮的女人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目不斜视的,进入众人的视线里。
她看着苻长青狼狈的模样,轻言慢笑,“好久不见,长青。”
苻长青破产后,压力大到夜夜失眠,脱发到秃顶,这会儿又偶遇前妻,她光鲜靓丽的,和她一比,自然觉得难堪。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现在的走投无路都是她造成的。
怒击攻心后气道,“季澜,当初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把公司做大,你拍拍屁股走了,留我一个人收拾残局,我落魄了,跟你脱不了干系!”
季澜红唇微翘,听到这话,只微微含了一口气,“嗯,是听说你破产了,念在我们情分一场,五千万,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