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仙宫任务评价达到甲上，触发神秘奖励，获得诸天之巅搜索次数。”
“诸天之巅搜索中......”
“恭喜宿主获得神魔九变残本——牛魔变。”
一连串系统提示音响起。
李小缺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恍惚间看到一个伟岸青年骑着青牛，从远处缓缓走来。
双方擦肩而过，青牛用湿润的眼眸扫了他一眼。
其在青牛背上的青年轻笑一声，调侃道：“牛哥骗人的法子，真是花样百出。”
说着，青年扭头看向李小缺，又拍拍他的肩膀：“帮我照顾好小安，还有，别向任何人低头，这样将来才有机会骑在牛哥的背上。”
青牛冷哼一声，背部皮肤攒动，直接将青年拱了下来。
青年坐了个屁墩，却不着恼，只是哈哈大笑着站起来，拍拍屁股就继续往前走。
他与青牛渐行渐远。
空气中依稀飘荡着青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四下里又是一片黑暗。
忽而一束亮光从天而降，落点处，一尊石像跃然眼前。
那是一只极其魁梧的牛妖，身材健壮、头生角、手足皆是蹄。
牛妖的半个身子都陷入泥潭，浑身肌肉虬结，但却有力无处使。
“牛魔大力陷泥沱！”
惊雷般的声音响起，牛妖石像的双眼泛起红光。
李小缺陡然惊醒，刚才一切恍若梦境。
但脑海中的牛魔变功法，却是真真切切，绝无半点虚假。
“教主？教主？”
看到李小缺站着发愣，纪薇忍不住喊了他两声。
李小缺即刻惊醒，又快步走到护教法王身边。
牛魔变自发运行，丝丝缕缕的魔气从毛孔中渗出，化作黑雾将李小缺笼罩。
黑雾里，一双散发出诡异红光的眸子令人毛骨悚然。
护教法王躬身道：“臣属恭迎教主回归。”
其余天圣教徒也都纷纷下拜，尊道：“恭迎教主回归。”
这一刻，李小缺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魔气，从护教法王等人身上涌来。
这魔气极为浓郁，李小缺一时之间竟不能挡。
正这时，丹田处涌出一股异力，顷刻间将魔气扫荡一空。
随后，无穷血气自丹田始，流遍李小缺浑身经络。
他的肉身竟又因此而变得更加强悍了几分。
“呼......”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李小缺感受着从丹田里流出的些许记忆碎片，隐约间明白了什么。
上一任天圣教主何等强悍？哪会轻易死去？
他以大法力镇压正元宗、夺了天魔石，本就是为了给自己重铸法体。
只不过这位天圣教主，到底还是低估了天魔石。
纯凭天魔石的力量，并不足以抵抗天圣教主的法力，但它却能沟通魔界。
先前幻象中所见的青年和青牛，只怕就是魔界的两尊魔王。
正是得了他们帮助，李小缺才能扛住魔气冲击、没有成为前任天圣教主的傀儡化身。
当李小缺意识到这件事时，魔桥也将他的意念分享给了护教法王等人。
然而意外的是，诸多天圣教徒反而松了一口气。
前任天圣教主毕竟已是二百年前的存在，就连曾受他指点的黑面隼等人，也有些想不起他的模样。
然而李小缺不同。
大二村里十四年时光，李小缺与天圣教的众多元老培养出了极深厚的感情。
而对那些在河阳县城归降的凌霄卫们来说，李小缺也总比传说中的老魔头要亲切得多。
“教主放心，前任教主有令，只认天魔石，不认人。”
黑面隼低低的说了一句，继而抬头看向半空中的中州修行道修士：“教主，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昔年都与我圣教有不共戴天之仇，咱们是否......”
此时的黑面隼，只等李小缺一声令下。
天魔教与仙道门派不同，门内弟子根基虽浅，但有魔种帮助，修行进度极快。
他们这里数千人，最弱的也有筑基巅峰修为。
其中金丹修士占了绝大多数，就连元婴修士也有近百人。
虽说这些人徒有修为、战力要打折扣。
但要是拼上几百条人命，也足以将整个中州修行道一举覆灭。
甚至......
黑面隼想着想着，忽然看了姬月女帝一眼。
姬月女帝与他对视，目光中柔情似水。
黑面隼低头，不敢再看她。
李小缺听了黑面隼的话，又借助魔桥仔细感应众教徒心思。
数千教众里，有百余人都是二百年前的旧班底。
窥视这些人的心思，依稀能知道昔年正魔大战内情。
“中州道上百宗门，二百年前一场大战，覆灭一百七十家。”
“天下九州宗门上万，覆灭一万九千有余。”
“后天圣教主身死，天下修行道联合，创仙门！”
“中州道正气宗，昔年受正元宗庇佑。”
“前任圣教主攻打正元宗时，正气宗假意归顺，屠正元宗弟子三百。”
“后仙门创立，正气宗倒戈，与仙门勾结，一夜之间覆灭天圣教中州分部，自此成为中州修行道魁首。”
“此外，又有常山派、自然门、天道宗......”
“这些杂碎，都曾经是墙头草的叛徒，现在却成了中州道的一方宗门......”
诸多门派事迹历历在目，直看得李小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魔气滔天，遮蔽日月。
李小缺催动牛魔变，陡然间化作一头狰狞牛魔，高三十丈，浑身铜皮铁骨、筋肉纠结。
额前双角狰狞，目光魔光赤红，忽明忽暗。
“圣教众退下，本教主今天，就以一己之力，灭了这中州修行道！”
“呔！飘在天上的杂碎们，你们枉为一派之尊，哪个敢来与我一战？”
两足化蹄，顶天立地。
李小缺伸手点指半空，话里毫不留情：“诸门派子弟听好了：你们未满两百岁的，现在跪下投降，还有一条活命，其余门派长老宗主等人，今日必死于此！”
“天圣教主李小缺在此，谁敢来战！”
最后这一嗓子，动用了狮吼功的技巧，宛若一道炸雷般劈得众修士头脑昏聩，耳朵里嗡嗡直响。
中州诸多强者面面相觑，见彼此眼中，都有沸腾杀机。
天魔教主重新现世，今日不除，他日必酿苦果。
终于，身为中州修行道首领的司徒空开口，喝道：“诸位道友，这魔教妖人自寻死路，吾等联手，荡平妖邪！”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姬月女帝和张天师。
二人冷眼旁观，似乎打定心思要看戏。
护教法王知道李小缺不是这些强者对手，因此准备带领天魔教众帮忙。
姬月女帝和张天师却在这时动了起来。
女帝抬手放出一道青光，张天师双眸金光闪烁。
整片天地被隔绝开来，只留下中州道二十三位宗主和李小缺在里面。
其余人等尽数在外，根本无法支援。
女帝笑道：“国师，贵教教主说要单打独斗，那就要单打独斗，你身为下属，可不好违逆命令。”
张天师笑呵呵地点头，而黑面隼则焦躁不安，一张漆黑的老脸，都被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