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头等人笑呵呵点头,能和知府大人关系亲近一分本就是好事,再说对安砚书以后也有好处,安家等人倒是乐见其成。
想到科考日子,安老头吐出一团烟雾道:“算着日子差不多半月就该有消息回来了。”
安砚书点头:“七日出结果,若是有幸入围必定会有人前来知会的。”
“大哥,为了这次乡试你准备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考完了,这段时间就在家好生歇歇吧,看书不在一朝一夕。”
安知言连忙附和:“是啊大哥,妹妹说得对,在府城你就成日成日看书,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三得空除去转转呗,反正还有好些日子才回去。”
不仅安知南兄妹俩劝说,就是安老头等人也支持安砚书在家好生休息一阵子。
安老婆子见着两个孙子几月不见又瘦了,有些心疼,默默起身出去,准备去村长家买一只鸡给他们补补身子。
安家一直没有养鸡鸭,一来是安家劳动力就只有安重远和安老头,好些活儿就落到安老婆子和陈静蓉身上,没时间喂那些;二来也是想着养鸡鸭家里味儿大,万一再熏着宝贝孙女了。
因此这么些年安家一直没有养鸡鸭,安知南倒是说过一两次,每次安老婆子都不同意,也就不说了,所以每次吃鸡都是去村里找大家买的。
在堂屋和家里人说了会儿话,安知南就被两位哥哥带走了。
看着摆放在面前雕刻精致的木镯,安知南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看向安知言:“二哥,这是给我的”
“是啊,妹妹你喜欢吗这东西虽然不贵,但是我一眼看见就觉得很适合你,就给买下了,”按字眼一脸期盼的捧着木镯。
“嘿嘿,谢谢二哥,我很喜欢,”说着安知南就将木镯戴在手腕上,举在跟前左右欣赏。
别说,这时候的雕工还真是出神入化,上面的花纹雕刻得很是立体,看起来美极了。
见妹妹喜欢,安知言心里满足,特别是看见妹妹的笑容,顿时觉得做什么都值了。
以后一定要赚更多的钱,给妹妹买更好看更贵重的东西,安知言在心里暗暗发誓。
这时安砚书也从行囊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安知南,温声道:“打开看看喜欢么。”
安知南甜甜一笑,依言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步摇。
通体黄金雕刻而成,最末端是一朵云纹,上面点缀了些许粉色花朵,看起来既可爱柔美又精致细腻。
安知南眼睛瞪大,下意识问道:“大哥,这不要怕是要价不菲吧。”
安砚书满脸宠溺:“还好,前些日子帮着一位官家子弟写了一本孤本,打赏了一些金子,正好拿去给你做了这支步摇,可合心意”
“我很喜欢,谢谢大哥,只是大哥辛苦赚的银子,到头来都给我买东西了,大哥以后别买了,只要你们平安回来我就很高兴了,银子就自己留着花用吧,府城不比家里,样样都需要银子。”
看着小大人似的认真叮嘱的妹妹,安砚书朗声笑道:“因为你是妹妹,我们对你好是应该的,放心吧,我和你二哥心里有数。”
安知南笑眯眯点头,将步摇小心翼翼拿在手里。
“走吧,这么久没回家,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安砚书说完就往外走。
安知南两人连忙跟上,想到之前种在府城的果树问道:“大哥二哥,我之前种在府城的果树,你们可有浇水”
“放心吧,我每日就浇,回来时那几棵树长得可好了,”安知言咧嘴。
“那就好,我在咱们家堂屋后面也种了两棵,明年就能吃着果子了。”
“那就希望它们明年能结很多果子,这样妹妹你就能吃个够了。”
兄妹三人说说笑笑走进厨房。
安老婆子刚杀好鸡,准备拔毛,安知言两步并作一步上前接过:“奶,我来弄吧,您歇歇。”
安砚书也很是自觉坐到灶台边看火。
大孙子还好,以前在家时不时也会帮忙,倒是小孙子见天往外跑,难得这样体贴,安老婆子还有些不习惯,还是满脸堆笑让开。
之后十来天里,安砚书果然没有成日看书,时不时帮着家里干活,跟着弟弟出门溜达,隔三岔五跑去隔壁找廖老虚心请教,日子倒是难得舒心轻松。
这天离安砚书两兄弟回来正好半月时间,安老头一整天都没出门,一直在堂屋坐着喝茶,表面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内心着急。
算着日子该是来消息的时候了,眼见着都快晌午了,不由心中焦急万分。
“爹,还在等呢说不定人明日才来,”安重远哪会不知安老头在着急什么,那热腾腾的茶这会儿都凉了还不曾喝一口。
“我这不是怕错过了么,砚书呢又去隔壁了”
安重远点头:“可不是,现在不成天看书反而成日往廖老那边跑,听南南说砚书最近跟着廖老学了不少呢。”
“老廖是个有真本事的人,能跟他相识是我们安家的福气,不过老这么打扰人家实在不好,这样,你一会儿去隔壁请人来家里吃午饭,我去打点酒回来。”
安重远忙不迭点头:“成,我一会儿就去,家里怕是没肉了,我去割点猪肉回来。”
“好。”
廖老这边,安知南早上的内容已经完成,正坐在师父书房练字,对面就是师父与大哥,两人正拿着一本书讨论里面的内容。
安知南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见两人各抒己见顿时一笑。
这些日子廖老一直在试图改变安砚书的处事方式,结果还是徒劳,只能‘曲线救国’,既然无法改变根本,那就让过程更婉转一些,免得以后真出了事自家徒弟该伤心了。
在廖老看来,安砚书有真材实料的人,为人谦和,仕途一道必定要走,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廖老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开口:“罢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回家吃饭吧,今日就说到这里,砚书,老夫送你一句话,‘以史为鉴,可明得失’,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