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两人俘虏以后,他先是审讯了一番,随后和世荖又亲自带了这两个俘虏去到了俞杭附近的靖夜司分部,通过传送阵交给了靖夜司盛京本部刑堂,准备继续拷问出其他的信息来。
当然了,和世荖也将自己拷问出来的信息告知了秦月楼。
白莲教和九苦生都相当于是搞事,所以沆瀣一气,其目的也是为了将俞杭底下的那只大妖给放出来。
只是让秦月楼比较无奈的事是,那个投放应声虫,以及背地里想要伤害自己的幕后黑手到现在都没抓到。
“算了,还是得拜托一下白事分身才行。”秦月楼想着,便留了个言,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收到回复,就不清楚了,听说白事分身那边还在处理法尸之害。
“那么接下来,就该继续创立功法了。”秦月楼想着。
目前上下两丹田已经创立好了核心功法,他也做出了普适性的改变,通过天工神匠交给北冥风云,现在就差一个中丹田了。
上中下三丹田严格来说纵向处于同一水平线上,泥丸紫府之下便是中丹田。
应对这中丹田的穴位便是膻中穴,位置也处于心窝,也即是两胸正中,只是秦月楼一时半会没想好从哪方面入手中丹田的对应之处。
武学五要—心体气术势。
也只有“势”没有对应功法了。
养神法代表了心,黄庭功对应了气,术之武技流传许久,武种灵丹对应了体,可是以“势”对应中丹田···还真没什么对应的发散性思维。
于是秦月楼开始思考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对于【悟】状态的尝试激发。
那么何为势呢?在秦月楼的思考与想法当中,势有两种,其一是本身自带的势,这种势或许可以称之为强者气场,
比如世纪末的救世主,高大而又健壮的冷面拳神只是站在那里便有种压迫感,这种人的势或许便是出手必死人。
又比如说某个手臂中的大筋被挑断以后还能拽出来打个结继续用的狠人,并且他的身体里还有五颗子弹什么的,这种人的势或许就是无论什么样的绝境都无法让他死去。
简单来说,这种势其实便是以自身为中心进行无意识的散发,以此来影响旁人对于自己的观感,气势气势,因此杀气煞气也是一种势。
其二则是借天时地利得来的势,通过横扫天下高手最终铸成了天下无敌之势,比如说杨无敌又或者是王无敌,这种势也属于己身之势的范畴,但更确切来说的应该是天地之势才是。
一拳犹如移山填海那般如何如何,又或者是拳停地震如何如何,只要势不乱,则能位于不败之地。
因此,这也是一种不可跳过的开创范围。
秦月楼如此想着,确实,他有许多的灵感和心思,只是却积蓄着迟迟不肯喷薄,也即是说,毫无头绪,
就像是明明心中有着对于章节后续发展如何如何的确切想法,可是一旦坐在电脑前就不知该如何用精确的文字来描绘故事发展脉络的作家一般,
着实是让人着急的抓耳挠腮,稍微有些心烦意乱,秦月楼便关了医馆的门,准备不务正业一番去。
这也像是明明应该保持每日更新的作者甚至还没有草草了事的码完一章便情不自禁的去玩老头环一样。
于是秦月楼便只身一人的去了西湖。
“所谓的旅游,不过就是一个人在某地呆腻了,去到别人呆腻了的地方去罢了。”秦月楼在路上走着,心里想着。
虽说他前世也曾去过西湖,可是今生的西湖更为好看一些,因为同前世那受到了污染的西湖水相比,今生的西湖更加的清澈。
适逢天气略微阴沉,丝丝斜雨润下如酥,断桥之上尚无残雪,路过的游人们手中油纸伞颜色各异,说说笑笑。
秦月楼也打着油纸伞,走在这断桥之上,虽说这断桥名为断桥,可它也只是谐音罢了,因为这造桥者姓段,便称此桥为段家桥。
当年大靖太祖年老之时便于冬日游于西湖,远远望去,瞧得冬日雪霁,桥阳面冰雪消融,桥阴面仍然玉砌银铺,桥与堤断之感,因此便称其为“断桥”。
秦月楼打着伞,观赏着这断桥雨景,湖光山色如画,掩映在烟雨朦胧之中,湖边小筑隐约可见,远处则是其他的亭台楼阁。
人群熙熙攘攘,秦月楼眼中看着这稀松平常的一幕幕,有书院少年结伴同游,有小姐丫鬟掩面笑谈,有老夫老妻携手依偎于一伞之下,有小摊小贩推车吆喝,年轻夫妻抱着幼童有说有笑···置身于此间,像是置身在一个微观的众生当中。
没有遗世独立,倒像是游戏红尘。
“梦醒人间看微雨,江山还似旧温柔。”若有所感的,秦月楼轻声低诵,闭上了眼睛,也用六耳倾听着雨声。
他屏蔽了嘈杂的心声,也屏蔽了各类人声,只是安静的在断桥听雨。
雨滴落在地上,落入湖中,落雨声滴答滴滴,
湖中游鱼划开湖水,在莲叶之下轻快欢愉。
忽的,耳边传来了一声清脆“叮铃”。
秦月楼睁开了眼睛,低下了头,原是在自己脚边落下了一根翠白色的玉钗。
“姑娘,你的玉钗掉了。”秦月楼弯腰捡起了玉钗,抬头喊道。
眼前是熟悉的青白二色衫裙,两女娉娉婷婷的背影一起回过了身。
一个像岳〇鹏老师,一个像魏〇翔老师。
“···”秦月楼猛然开通通幽法眼,眼中微不足道的光芒隐秘的扫过,这二者确实是人,那没事了。
“呀,还真是,多谢公子。”白裙的姑娘声音到是挺清脆的。
秦月楼匆匆捡起了玉钗,交还给了白裙的姑娘。
“公子捡到了我家小姐的玉钗,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呢?”青衫的姑娘问着秦月楼。
“红领巾。”秦月楼言简意赅。
“那不知该如何报答洪公子呢。”白裙的姑娘打蛇随棍上。
“下辈子做牛做马就行了。”秦月楼礼貌的微笑,交还完了玉钗以后便又平平淡淡的向前走了起来。
但他的脑海当中各种思绪发散了起来。
【人啊,要珍惜吃牛肉火锅的机会,毕竟你这辈子吃的牛肉,说不定就是上辈子那些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来生做牛做马。”的人了。
但也有康〇傅那种一头牛用一年,或者兰〇拉面那种一头牛用几百碗的情况,通常这种情况的话···那可能说明这个人和你今生缘比较浅吧。】
六耳继续倾听,他便听到了那两位低配青白二蛇的人类姑娘的对话。
【姐姐,不急,总会有公子能够看穿这玉钗价值,从而与你攀谈的,咱不急。】
【唉,多好的公子哥,长得又俊,怎么就没眼力见呢?】
秦月楼一脸黑线,这是搁这钓鱼呢?真就那玉钗当做打窝的料了?
“果然还是小青更好看。”秦月楼心中突兀的想着。
不过被这一遭打断以后,秦月楼也没有风雅的听雨心思了,反而只是准备继续看风景。
一个人走走停停,一个人看路上的风景,这便是独自旅行的意义。
一路走到了玉皇山的山脚下,而这座山之所以叫做玉皇山,便是那位一贯门主张玉皇得道之地,现在山上还建有一座真武观,专门供奉真武大帝的。
而秦月楼也沿着山间小路,一路往上走着,山腰往下都是山野间原本生长着的树林灌木,可从山腰往上以后,便是有人为栽种的密集竹林了。
竹身在微风中微微晃动,竹叶也随之泛起了“沙沙”声,秦月楼可以的避开了通往真武观的山路,只是朝着山顶进发。
最终,登顶山巅,一览山下景貌,心中有说不出道不明的无法直抒的胸臆。
他也不管地上泥泞,随便找了块山石,坐了下来,不过却也是打着伞抬头看天。
天无边而地广阔,人生于天地之间,忽而又如同远行之客,无比渺小,
可偏偏有人傲骨可以傲笑傲气万重浪,也有人可以笑傲江湖;
有人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有人骑鹤下江南,只求天地开一线
···
众生无情有情,有意无意,众生种种之势皆在天地之间,
天地之势,己身之势,众生之势···世间种种,堪称万象,均可成势。
“悟了。”秦月楼淡淡微笑。
伪·武道真域从紫府当中无形流出,山顶的“方寸弹丸之地”也化作了秦月楼自身的领域。
他的势,取于八卦武技,八八六十四卦,交向流转,无穷匮也,无穷无尽,便是无极。
因而此之势便名为【无极】,无极之势弥散在这伪·武道真域当中,这方寸弹丸之地也好似改换了某种模样。
“是了,势与武道真意也是有关的,大靖的武道虽然有武道真意存在,可是对于武道真意的运用却是粗暴的,没有深挖的。”秦月楼想到,
“有人的武道真意与刀有关,那么他的势也是与刀有关,但这武道真意的刀却也只是刀光刀影,那么将势与心相合,这会是什么呢?”
先是武道真意诞生而武道之势诞生,还是先武道之势诞生后武道真意诞生呢?
秦月楼不清楚别人,但他却是先生势,再蜕意。
泥丸紫府当中的养神法也在隆隆运转,那由命相薪柴而燃烧生成的精纯无杂的精神意志也统统蜕变。
武道真意·无极,于此蜕变,以此所带动的,便是武道之势的生成。
秦月楼身周三尺,皆是武道之势的气势场所在。
“螺蛳壳中可做道场,这三尺,便是我之武道所化的道场。”秦月楼在这三尺道场当中举手投足都散发着武道泰斗宗师的气度。
在这三尺之中,便是无穷尽,无穷匮的“无极之势”。
这三尺道场,无极之势的根源散发之地,却是以膻中中丹田为根源···
中丹田的“势”之根本法,也成就而出。
在这三尺道场之中,水泼不进,唯有这三尺之地当中没有一星半点的雨水落下。
“心下绛宫金阙,中丹田也,此‘势’之根本法便叫做···《绛宫金阙要论》吧。”秦月楼伸出了手,稍微放开了一点三尺道场。
随后便落下了丝丝的雨滴,
不过,那丝丝的雨滴却在这三尺道场当中不再落下。
一粒粒小雨滴就这么悬在三尺道场当中,无法落下。
秦月楼伸手取来一颗雨滴,摇了摇剑指,这雨滴便在指尖逡巡旋转。
心体气术势,大靖的武学五要俱全,补足了缺憾,之后便留待自己与其他人添砖加瓦即可。
而后,随手甩出。
这一滴雨便被他甩出了三尺道场,而这颗附带了武道真意与三尺道场之力的雨珠,也裹挟着无极之势,将三尺道场当中的雨滴一同连带而出的冲天而起。
【成就—我来此界开武道(完成)
成就需求:补足武道。(达成)
成就奖励:武道之树(已发放)】
积雨云被小小的雨滴轰出了三尺范围大小的缺口,阳光从那缺口之中泄露,洒落在了秦月楼的身上。
而在秦月楼的神魂之处,则扎根着一棵介乎于虚幻和现实之间的树苗。
这一棵树苗生着五根枝丫,仅有一点点的嫩芽,通体生光,就像是一棵由光聚成的树苗一样,可却也有着“树”的纹理。
这棵是武树,这是一棵武道之树,
仅仅只是接触这棵树,便又有繁星点点一般和武道有关的灵感从脑中迸发,理论,灵感,和己身的知识与灵感结合,随后秦月楼便接连将这些灵感交由开拓出的线程来进行推演和发展。
像是〇雷下载那般,一旦下载的东西多了,就有些慢了,但秦月楼不缺这些时间,便也放任自流了。
这一棵武道之树,似乎辅助比重的意味大过了战斗攻杀的比重。
“只是,武道虽好,却也并非是我所求之道啊。”秦月楼摇了摇头。
也没展露出其他的神异之处,只是自己一人,打着油纸伞,优哉游哉的下了山去。
“要想练就绝世武功,就要忍受常人难忍受的痛···”秦月楼哼唱着。
像是什么年轻的无敌流主角,离开了十八年不曾离开的山门,径自下山去了。
这一日,天下所有武者均心有所感,对于己身武道均产生了各种各样的不同理解。
有武者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有武者厚积薄发···均发觉武道真意产生了些许变化。
远在郭北县白山做客的北冥风云正同天工神匠分身交谈关于几门根本法的北冥风云失语默然。
而天工神匠分身则看向了俞杭的方向。
“你的武道真意是否发生了变化?”分身问道。
“没错。”
北冥风云重重点头,养气功夫十足,没有失态,
只见其周身金色刀光扩展,约有二尺,而后稳定,这是北冥风云的武道真域。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大靖各地,不论何人,不论立场,不论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