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这么等着,涂三石颇有些百无聊赖,毕竟沈炼星是个闷葫芦,秦沉浮也不喜欢说话,于是涂三石绞尽脑汁的想找话题,接着便被他给找到了话题。
“哎,老秦,你说的吃大餐,不会就是在这儿吧?”涂三石四处打量着,
“你说的这个吃大餐,他正不正经?”
秦沉浮闻言磕了磕烟锅里的烟灰渣子,接着又挖了一烟袋烟叶。
“哦,我懂了。”涂三石看着秦沉浮这般作态,恍然大悟。
秦沉浮有些懵,他还没说话,涂三石就懂了?他懂什么了?
怎么说?大靖懂王?思想迪化?
“这个吃大餐,是指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吃一顿正经大餐,懂?”想了想,秦沉浮还是出言解释了一番。
“哦···”涂三石原本有些兴奋的脸顿时就垮了起来。
像是一朵枯萎的花。
失落且怅然,还有着失望。
“你就这么想破了自己童蛋子的身份?”秦沉浮问着涂三石。
“啊那不然嘞?”涂三石反问秦沉浮。
“须知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我们要洁身自好,不能瞎搞。”秦沉浮语重心长,“不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就为时已晚了。”
“明明是没人看得上你,不要说的就像自己不在意一样。”涂三石腹诽着。
“虽然你什么都没说,但我寻思你心里肯定在说我的坏话。”秦沉浮微笑的看着涂三石,指尖还夹着真气凝结成的细针。
“···没···没···哪有的事,我寻思你寻思错了。”涂三石尴尬的笑着。
就在涂三石尴尬着的时候,品香阁的幕后老板来到了台前,小醉也唯唯诺诺的跟在其身后,虽然唯唯诺诺,可是迎向了少年的眸子后,她偷偷笑了一下,也没那么害怕了。
这是一个穿金戴银的女人,年逾五十,但却保养极好,成熟丰腴,虽然两鬓悄然添上了些许白霜,可却难掩其风姿。
以封建王朝来说,肴馆这份产业实为合法产业,肴儿姐并没有人身自由,若是肴儿姐私自逃跑也是触犯了国法的。
管子治齐,置女闾七百,征其夜合之资,以充国用,此即花粉钱之始也。
虽然有些王朝也曾出台禁令,要关停此业,但是,由于需求太强,加之官府也可以从中捞到油水,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因此肴馆便属于是灰色产业,
灰色是白色加上黑色,能在洛京开设肴馆的,必然手段与人脉兼具,换言之,黑白通吃。
秦沉浮也最烦和这些人打交道,一个个整的跟谜语人一样话里有话,生怕别人听懂。
而品香阁的主事老板都登场了,肯定有所求,至于所求如何,还需要探探底才行。
“半年不见,秦先生愈发风采出众了啊。”那贵妇人面带欣赏的看着秦沉浮,略加打量了一下身边涂三石与沈炼星,也夸了几句,
“秦先生你也真是的,知道老身喜欢看好看的少年郎,怎么真就特地带了少年郎来让我赏心悦目呢?”
“哪里哪里,宁夫人愈发年轻了啊,我要是和您上街,旁人只怕会以为我们是姐弟呢。”秦沉浮眼角含笑。
前文也说,秦沉浮与醉春楼老板是合作伙伴关系,也参加过三家肴馆老板的聚会,他记忆力算好,自然记得面前的宁夫人。
可这宁夫人的背景与人脉到底如何,秦沉浮是不知晓的。
“哎,秦先生这嘴可真是甜呢,老身若是年轻个三十岁,定然要让家人到媒婆那多送礼啊。”宁夫人闻言,开心的笑了起来。
碰见上了年纪的女性,没什么比夸她年轻更好使。
“那我嘴这么甜,宁夫人不如将这小琵琶的贱籍给烧了?”秦沉浮直接切入正题。
“哎,秦先生此言说笑了,我看小醉这孩子和这少年郎情投意合,自然也是有心撮合,可奈何,我们的清倌人春雪无故失踪,找也找不到,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
秦先生可有什么合适人选推荐让我补上春雪这个空缺啊?”
身旁丫鬟为她拿着凳子,宁夫人便坐在了秦沉浮的身前。
那龟公当了个脚凳,另外的丫鬟则是捏肩捶腿。
弦外之音谁听不出来?
秦沉浮轻笑几声。
“合适的人选我还真没有,但我可以画一次皮,就当做是为小醉赎身的酬劳了,至于之后该如何教育那女子,那便看您的手段了,
不过宁夫人您也是知道我规矩的,一切须得那姑娘自愿才行。”
“哎,有您这句话就足够了,老身最欣赏的就是您这样的人,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此言甚对。”秦沉浮吧嗒着烟嘴,呼出了一口烟气,“既然来都来了,那择日不如撞日,让那姑娘一并来吧。”
“将军还不差饿兵呢,想来秦先生也未吃饭吧,正巧那姑娘还没到,不如我们先移步金樽楼如何?”
“那感情好啊宁夫人。”秦沉浮笑道。
“既然如此,那老身便先去金樽楼候着了,秦先生不妨带上这二位少年一起。”宁夫人说笑间起身离开了。
秦沉浮看着宁夫人的背影,面容平静的走出了品香阁。
他也在腹诽着。
“老狐狸。”
宁夫人自然是想和秦沉浮搭上关系,这个世界上缺少的是美女和美男,可不缺的也是美女美男,而秦沉浮最擅长美人制造,
是不是纯天然的要紧么?不要紧的。
人家开心了,给的钱就多了,俗话说关了灯全都一个样,可关灯前也不能坏了兴致不是?
何况拿人钱财,必然也要让其享受嘛。
不然人家下次还会来么?
秦沉浮一边腹诽着,而那远去的宁夫人也满脸含笑。
“小狐狸。”
她未曾料想到的是,秦沉浮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她所说只是为了抛砖引玉,但秦沉浮并未上钩。
只是以画皮一次来换取一个可有可无的小琵琶,虽然宁夫人赚了,可她还是亏了。
毕竟她的目的并非只是画皮一次。
“真想把他挖来我们品香阁啊。”宁夫人无奈的笑了笑,
“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