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家丁紧随其后,还没等走到院内正厅,就被屋里听到消息后赶了出来的众人给堵在了路上。
当前的是一位年近五旬的贵妇人,一身锦缎丝绸,金银玉饰,画着浓妆像极了我以前收服过的一个女妖。
当那贵妇人看清被绑着的“疯少爷”的样子后,浓墨的眉暴躁的立起,张开血红的唇厉声说道,”还不快将少爷送进屋里,还有你,快去把吴大夫请来,“
“是,夫人。”被吩咐去请大夫的家丁不敢耽搁,急匆匆的就向门口跑去。
“疯少爷”瞪着自己的娘亲,开口却不变的喊道,“还给我,我的脸。。。”
夫人在见到他这个样子后,又是心痛又是愤怒。
而在场的人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皆是一僵,但却识相的让开了道路,好让那扛着少爷的家丁可以通过,生怕让的慢了触了夫人的眉头。
家丁在前,众人在后,穿过布置优美的园林,折折拐拐的回廊,才总算是来到少爷的房间。
一路上在夫人身后的男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皆是微低着头,无声的跟在后面,可是众人脸上的神色却与他们的行动不同,有冷笑者,有嘲笑者,还有害怕的,事不关己或者是幸灾乐祸,竟不见一个人面露担心之色,看来这疯少爷的人缘应该不是太好。
家丁将疯少爷放上了他那柔软的大床后,退到了一边,夫人上前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儿啊,我是娘啊,你连娘都认不出了吗?”夫人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摸摸儿子脸上的伤口,心想,“这得多疼啊!”
可是他的疯儿子对着她的手张口就咬,还好离得远,不然这一口下去,还不得咬下半个手掌。
夫人心痛的收回了手,怒目圆睁,猛地回身就给了身后最靠前那位长相清秀的女子一个巴掌。
“你就是这么照顾你相公的吗?”夫人面目狰狞的喝问道。
那被打了的女子原来是那疯少爷的妻子,可是此时她却连呼痛都不敢,捂着被扇的肿起来的脸,就跪了下去。
“娘,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相公。”女子低着头,哭着说道,心里却是委屈。
她这一哭,夫人就更加来气,一脚又照着她踹了过去,“哭什么哭,哭丧啊你,你相公他还没死呐。”
女子被一脚踹的仰了过去,后脑勺狠狠的磕在了墙上,女子忍着疼,含着泪,又重新跪了回去。
身旁的人无一人敢上前相劝,幸好此时那去请大夫的家丁带着吴大夫急匆匆的跑来了,这才替那女子解了一时之危。
夫人一看吴大夫来了,也不再对自己的儿媳撒火,连忙将吴大夫往床边领,“吴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儿。”
那吴大夫却是愁眉苦脸,看着夫人说道,“钱夫人啊,我都说了,钱少爷这病我看不好。”
一听他这么说,钱夫人急了,拽着吴大夫的衣袖,连声求着说道,“吴大夫,你怎么能说这话呐,你可是大夫啊,我儿就指望你了啊。”
吴大夫看着床上一直在喊着“还我脸”的疯少爷,摇头说道,“夫人,钱少爷患的不是病,你还是去找找道士,和尚来驱驱邪吧!”
听到吴大夫提起驱邪,钱夫人就是一肚子的苦水,这附近的寺院,庵堂她是求了个遍,驱邪的道士,术士,巫女,巫婆是来家里折腾了一趟又一趟,可是她儿却是丝毫不见好转。
赏贴也发出了大半个月,上门的人是络绎不绝,但全都是骗吃骗喝的骗子,家里头是鸡血,狗血,童子尿都撒了个全,弄的是臭味熏天,结果不还是毫无作用。
“我先给他治外伤吧!“吴大夫并不是心狠之人,而是真的治不好这钱少爷的病,所以也不想耽误人家,但这外伤他还是能治好的。
钱夫人却是出乎他意料的说道,“这外伤不治也罢。”
吴大夫不解的看着夫人,夫人却是有气无力的一挥手,“送吴大夫回去吧。”
吴大夫就这样来了一趟后什么都没做又被人给送了回去。
钱夫人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得的不是普通的病,而是怪病,别看现在他是这样一张布满伤口的脸,明天一早他就会变成另一张完好的脸,只是那张脸却不是他儿子的。
夫人身心俱疲的坐在床边看着睡着了的儿子,“你们都走吧。”
屋里的人相互看了看后,行礼依次退了出去。
只有她的儿媳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哭红的眼睛望着地面怔怔出神。
我在屋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以手支额,向床上望去,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夫人没合眼的在床边坐了一夜,第二天整个人又憔悴了不少,就连浓妆好像都比昨晚恐怖了些。
至于她儿媳则在地上跪了一夜,始终没有起身,只是不知她这一夜都在想着什么。
天将要亮的时候,只见在疯少爷的脑袋上方出现一层模糊的光晕,逐渐凝视,我方看清那光晕竟是一张脸。
光晕对着疯少爷的脑袋扣去,下一刻,疯少爷醒了,“还我的脸,还给我,还给我。。。”
夫人一直盯着自己的儿子,见他还未睁眼就先发疯,痛苦的捂着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要遇到这种事。
跪着的少夫人被相公的叫声惊醒,回过了神,抬头向床上看去,眼中尽是怨毒,嘴角还带着冷意。
“果然是有妖作祟。”我活动着身体站了起来,看来这一夜没白守在这里。
我向外走了出去,准备凝实身体,好来捉妖。
出了钱府,饶进一条小巷,掏出怀里的“凝魂石“。彼岸花的花心会在花落之前合在一起,最后凝为一粒,随着花败
落在地上,这就是凝魂石的由来。
凝魂石可以为魂魄凝实身体,虽然时间短暂,但是我的凝魂石却是进千粒凝魂石合成的戒指,可以让我最长保持肉体一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