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很是忌讳地看着房子，眼神充满恐惧。
说实话，我和程橙都是业内人士。
虽然我是半桶水，可也不是头一回见鬼、进凶宅，内心倒是平静。
程橙更是笑笑：“大叔，你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啊？尤其是第二个好色司机，尸检结果警察通知你啦？”
大叔挠挠头皮：“算是通知了吧……因为(^ ^)”
他声音突然放慢，双手扯住自己的衬衫，一颗颗解开扣子。
我下意识地把程橙挡住，心想别是在这遇到变态了吧？
同时在心里衡量大叔和我的身材比例，计算着武力值，嗯，可能打不过啊。
啪！
大叔缓缓低下头，一把扯开口子，再抬起头时，脸变得惨绿阴森。
“因为我就是那个好色司机啊！尸检结果，当然我最清楚啦……”
他的声音飘忽不定，胸前是个y字型的伤口，缝合的手法十分粗暴，触目惊心。
大叔咧嘴嘿嘿地笑着，身上阴风四起。
“卧槽！”
我虽然没有普通人那么怕鬼，可突然来这么一下，也是遭不住，后退半步，刚好踩到程橙的脚尖，胳膊肘，还碰到柔软的某物。
程橙被我踩痛，也可能是生别的气，她啪，轻轻打了我一下。
“要死了臭蛋，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起开！”
程橙霸气地推开我，细嫩的小手在对方胸口一抹，那瘆人的y字伤口就消失了大半。
接着她往大叔腰带上一掏，掏出一把绿灯手电筒，再把大叔一个擒拿转过来，你猜怎么着？大叔背后背着一个充电型的小风扇。
我一脑门黑线，恶作剧也得有个度吧？
“哎哟，疼疼疼！”
大叔直喊痛。
程橙扭着他胳膊，毫不客气。
“说，你有什么目的？”
“哎，我就是贪玩，好玩啊！每天开车多孤单寂寞，就录个视频，既能赚钱还能解闷儿，我就是吓唬你们来着……”
大叔急忙解释。
程橙冷哼一声，抽掉他的腰带，松开手。
“少来惹本姑娘，滚吧！”
大叔迫不得已，双手提着裤子一步一挪，委屈巴巴地往前走。
程橙则是趁机教育我：“以后啊，凡事动点脑子，别一惊一乍的，刚才那个分明就是骗子，是个活人。”
我帅脸一红，嘟哝着：“嗯。”
“还不服气呢，这回知道姜是老的辣了吧？好好跟我学，别老跟夏希海混。那个老夏，明显是抱着很强的目的性在接近你，保不齐会噶你腰子。”
她趁机离间我俩。
说完程橙拽着我往街对面，老宅子走去。
我走了两步，快走到的时候，觉得背后毛棱棱不舒服，忍不住回头一看。
轰！
脑子里就跟响了个炸雷似的，又空白了一下。
不过空白的时间越来越短暂，我瞬间又清醒了。
猜我看见啥？
原先大叔站的位置，有一条牛仔裤笔直地立在地上，还有两只手提着裤腰。
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大叔呢？
我飞快地寻找他的身影，他没有腰带，走的没那么快，路上却没了他的影子。
再看身后，牛仔裤也不见了。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
此时仔细回忆大叔刚才说的一切，有鼻子有眼，的确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他真的是鬼，只是是不是那个好色司机就不晓得了。
“喂，你的天眼怎么样了？”我没跟程橙说这事儿。
毕竟刚才那个鬼大叔，也没有什么恶意，纯粹是恶作剧。
“嗯，就那样吧，时而灵时而不灵，阴气充沛的地方，我甚至分不清人和鬼。”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着刚才程橙的举动，其实是十分危险的。
这个大叔是无害，但以后她要是遇到厉鬼呢？
鬼惯会伪装、骗人，万一程橙分不清，分分钟都能去跟鬼作伴。
我想今晚过后，跟她好好说一下这件事。
“怎么了？”程橙察觉出我的异常。
“没事，师父，我心里有点不踏实，这房子很阴，待会儿你在里面见到任何人都别相信啊。”
我脸色凝重。
程橙停下来，盯着我瞧了片刻，扑哧一笑：“怎么了这是？突然转性，开始孝顺本师父啦？走吧。”
她亲切地拍了拍我上臂。
在外边，尤其是夜晚，我们从不拍对方的肩膀，这是很忌讳的，至于为啥，大家心里应该都明镜似的。
这次我们都顺利地进了屋，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进门时一股淡淡的腥风扑面而来，搞得我一愣，使劲吸吸鼻子，那股味儿又消散了。
进来之后我们才发现，房子虽然塌了半边，但其实那是柴火间和杂物间，房子的主体还是完好的。
楼梯靠墙壁，正对着门，这房子格局就不好。
一楼是厨房客厅餐厅，还有个卧室。
楼梯黑黝黝的，向上看啥都看不见。
我俩决定先搜查一下一楼。
如果老板娘没说疯话假话，那她的前男友在这里诡异失踪，尸体多半还在这屋里。
想到刚才进门时的腥臭味，会不会就是尸臭？
程橙掏出廉价法器，开始念咒踏刚步，清静咒，最起码能让我们俩身边不会有鬼魂作祟。
“跟紧我啊臭蛋。”
程橙说。
“嗯！”我点头。
我们俩一寸一寸地检查搜索，除了发现两只干瘪的耗子尸体之外，啥都没看见。
屋子里都没几件像样的家具，而且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款，可见这户主人以前生活上不太讲究。
客厅原本是用作餐馆店面的，我们进门之前就看到有破旧的招牌。
不过显然饭店早就关了，他们把店面改成客厅，因此整个格局就很怪。
餐馆收银台上，有一台很笨重的老款电视机。
靠窗正对收银台的位置，是一张三人沙发，都烂的不成样子。
一楼查完了，我们又去二楼。
还是没什么发现。
这房子除了黑、阴森之外，那方面干净的有点吓人。
程橙查无所获，一赌气：“今晚咱们不走了，就住在这里！”
我一脑门黑线：“住这里？多脏啊，再说了，怎么睡？”
“我这里早有准备！”她一拍自己的背包，从里边取出两条廉价睡袋，“拿着，咱们去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