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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姜逸的声音,荧和派蒙同时陷入思考。

一幕幕画面和话语,在荧的脑海里浮现。

“木簧笛会消失,人们并不搭理我们,应该说,无法交流……”

“鹤观已经毁灭……”

“地脉异常……”

“所以得到结论,他们不是幽灵,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影?”

姜逸伸出手:“正确答案是十分的话,给你九点九分。”

说幽灵不准确,但说完全是幻影,也有点偏差哦!

“继续!”他道,“下一个结论。”

荧暂且放下自己为何第一个答案只有九点九分的疑惑。

“在迷雾笼罩的鹤观,唯有阿瑠可以交流,阿瑠是整个地脉异常的关键!”

“阿瑠的时间感官,似乎和我们不同!”

“他似乎一直在祭典的那一天。”

“这里没有日月星辰,鹤观的时间流动和外面也有差异。”

派蒙挠挠头,看着智慧的荧,自己果然还是当废物,不动脑子比较好。

姜逸点点头:“还有呢?”

荧思考:“毁灭的鹤观正在不断重现当年祭典的一幕。就像电影的回放一样。鹤观的人们无法感知我们,除了阿瑠。”

“作为例外的阿瑠,是鹤观祭司的后代,是这祭典的主角。”

“作为主角,根据之前的幻影所说,是将他献给雷鸟卡帕奇莉。”

“献给的意思是……”

“之前准备带着阿瑠走的幻影,似乎很不满祭典,还说雷鸟未必喜欢如此……”

“阿瑠拒绝离开,自愿留下来。”

“说是要唱歌给卡帕奇莉听,自己是卡帕奇莉的好朋友。”

“毋庸置疑,我们见到的阿瑠已经死了,那阿瑠死亡的原因……亡魂的模样保持生前最后一刻。”

“所以阿瑠在历史中没有长大。”

“莫非……阿瑠就是死于此刻的祭典?”荧眼睛瞪大,忽然想通了“献给”的意思,“献给,是献祭!”

“献祭!”派蒙身躯前倾,眼睛同样睁大。

“那个献祭是……”她心里有点毛毛的。

“大概就是那个献祭……”荧眼眸微阖,“那种古老的,血腥的祭祀。”

“姜逸,这是真的吗?”派蒙声音带着颤抖,害怕、恐惧、愤怒、又对阿瑠悲伤。

姜逸没有说话,但无疑是默认。

“那鹤观是如何毁灭的呢?”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阿瑠认为自己和卡帕奇莉是好朋友,这件事应该不是无有原因的,也许他们真的是好朋友,所以卡帕奇莉只对阿瑠青睐有加。”

“但此事,被愚昧的古代鹤观人误会,以为雷鸟将阿瑠选择为了祭品,于是,希望阿瑠做出特殊的奉献。”

“雷鸟看见了祭品,于是,愤怒地毁灭了鹤观。”

荧大胆猜测道,“于是,阿瑠说,听见打雷就是一年。”

姜逸赞赏地看着荧:“没错!轮回开启的条件?”

“在你未提示之前,我并没有感觉出这是轮回。不过,轮回开启的条件,大概和我们进来的那石头大门和雷有关。现在,我需要印证一下……这里的轮回,还有是不是真的为雷鸟毁灭了鹤观。”荧看向远方,后面两个推理到了,但证据还不足够。

“那就去看看吧!你选择的地点是……”姜逸打开地图。

“我们遇到的第一座栖木所在。”荧开口。

快速出发。

来到目的地,荧的目光看向前方。

栖木光秃秃的,根本没有之前的蓝色叶子。

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正在供奉。

“是那叫做牧梨和伊部的鹤观人。”派蒙记得这两人的名字,根据阿瑠说,这里两人是恋人。

“……栖木是祭典的关键……这可是雷鸟大人曾经停驻过的树木。”

“……”

“……为什么干活的只有我?”

派蒙听到两人的说话声:“这些话,我们好像听过。”

“是重复的话语。”荧继续看,看着伊部和牧梨在没有他们的帮助下,两人在交谈了许久后,去供奉了栖木。

栖木上再次长出了蓝色的树叶。

“新的轮回开始了。”姜逸望着那幽静美好的栖木,“前面祭场的人已经消失了两次,所以这是我们来到鹤观后,见到的第三次轮回。”

“既然是智慧的演习,那么你的任何决定我都不会反驳。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只是对阿瑠有点歉意。

也许阿瑠又得遭遇一次轮回了。

“新的轮回……”派蒙咬着嘴唇,“鹤观的事情是不断重复的幻影,也就是阿瑠也不断被重复献给自己的好朋友卡帕奇莉。这……对于卡帕奇莉和阿瑠来说,都太残忍了。”

“我们要快点找到阿瑠。”她焦急道。

“找到阿瑠并不能破坏祭典。”荧冷静地看着前面的栖木,虽然不知道姜逸为何设下这考验,自己不动手,那自己就竭尽所能打破轮回。

“他们说过,栖木是祭典的关键。所以,一定要好好供奉、保护栖木。”她手中出现降临之剑,“那么,如果栖木被破坏了,那祭典是不是就进行不下去了?”

“是啊!只要破坏栖木……”派蒙眼睛亮了一下。

姜逸对于荧和派蒙的选择,不置可否。

不过,荧的果断,让他微微露出笑意。

破局不一定会成功,但有破局的思路,很重要。

如果未来……

他心中默默思量,荧已经挥动了剑锋。

风元素在剑刃上划过,化作了青色的剑气,一剑劈在了栖木之上。

栖木非常坚硬,内部的能量似乎化作护罩。

但在荧迅疾又凌厉地多次斩击之下。

一道道光芒从栖木内部散发,那是雷鸟的力量,化作了三根紫色的羽毛,宛如三颗璀璨的流星,溢散向四周。

周围电流激荡,人的皮肤都能感觉到那波及而下,让人酥麻的电光。

巨大的栖木上,羽毛般的蓝色树叶全部枯萎消失,树丫上重新变的光秃秃。

“咔嚓!”

几声脆裂的声响,一根粗壮的树干断裂,掉落在地上

那粗糙的树皮树根上,条条裂纹本来有着雷元素的能量光辉,似乎光辉黯淡熄灭,整座栖木宛如重创将死。

“哎?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一幕变化,让旁边叫做牧梨的幻影震惊失声。

“栖木竟然……”这可怕的景象,使得旁边的伊部露出了慌乱惊恐之色。

“轮回的场景变化了。”姜逸看向那两个“幻影”。

“栖木里雷鸟的力量溢散,他们有反应了。”派蒙露出欣喜,“再接再厉,把其他栖木也破坏掉。”

“不是单纯的幻影。”荧好像知道姜逸为何没有给自己的第一个结论满分了,有反应的幻影,还是幻影吗?

她冲向另外三座栖木所在之地。

鹤观的高山荒野里,璀璨的雷光羽毛升起,一座座栖木被破坏。

在荧准备破坏最后一座的时候。

姜逸望着茫茫雾气,说道:“确定,还要继续吗?”

荧愣了一下,莫非自己的选择并不正确。

她看着最后没有被破坏栖木。

“这时候还犹豫什么啊!前面都做了这么多了。”派蒙理所当然道。

她也想不出不破坏栖木外,另外阻止祭典的办法。

“斩!”荧思考了一下,毫不犹豫的一剑斩开,栖木的树干。

“轰!”随着雷光涌现,蓝色树叶消失,栖木的树干坠地。

周围的浓雾全部消散,唯有天空还有岛屿边缘之处依然。

“现在,去祭场……”荧不好意思地看着姜逸,自己刚才是不是太鲁莽了,姜逸好像正在提醒自己什么。

不过做都做了,也没什么要后悔的。

来到祭场。

她看见姜逸抬着头,不由地一起看向天空。

天空灰蒙蒙的,但很快变成红色,如血色的晚霞从一个方向升起。

“轰!”

随之而来的,是震动天地的轰鸣。

闪耀的血色雷光,接天连地,轰击山野,大地为之开裂,化作深渊。

那如血的色彩不是霞光,而是划过天际的雷霆。

未闻其声,先见其色。

狂暴无比的力量,密集降临,就像倒立而下的血色树林,交叉在天地里。

整个鹤观,都在这毁灭万物的威压前颤抖,震动。

“啊!这是什么……”派蒙飞快地闪避几乎落在三人身侧的道道血红雷霆。

这雷霆很可怕,就像面对漩涡之魔神的眷属,魔兽跋掣的攻击一样。荧面色凝重。

“姜逸,快出手啊!你不出手,我们只能逃跑了。”派蒙捂住脑袋,突出一个胆小怕事。

“这祭场里一个人都没有啊!”她大喊道,雷霆的声音几乎将其声音盖过。

眼前,白色蜡烛排排,暖色烛光照耀的祭场,石铸的祭台古老沧桑,屹立的图腾柱述说昔年的历史。

空无一人,空无一人。

荧的双眸之中,雷光闪耀,雷霆劈落旁边,她退后避开,看着电流撕裂大地。

“那么,再次是到了选择的时候了,是留在这里,还是离开。”姜逸不紧不慢,负手观看,这泣血的天象。

天空,血色狂雷搅动苍穹,越来越密集,使得天地都仿佛化作了血色的帷幕。

树木焦黑,山岩崩塌,建筑粉碎。

仿佛要将在这里的一切人,一切事,一切文明的痕迹,全部毁灭。

“如果,猜测正确,雷,毁灭鹤观,开启雷霆。”荧的声音透着疑惑,“此刻是因为栖木破坏而产生的雷霆。开启鹤观轮回的雷,应该还没有到来。”

“并且,为何我们之前,没有见到过那推断中,开启轮回的雷。”

血色雷霆很可怕,开始锁定他们。

但荧准备任性一下,姜逸就在旁边,既然是考验自己,那么解题中得到智慧,比只是解题更加重要,姜逸并不会古板的不插手庇佑她。

“我想要继续待下来,见证轮回的变化……”荧目光坚定地对姜逸开口。

“下面的事情……其实并不适合看,但既然是你们的选择……”姜逸的声音严肃而低沉。

几分钟之后。

“该死!栖木被破坏了?是谁干的。”

“祭典要继续!”

“快去把阿瑠带到……”

一个地名,让荧忽然冲出去,“……准备好。”

虚幻的声音中,有人影重新出现在祭场。

这血色的雷霆下,人影们慌乱畏惧,声音嘈杂。

“荧!”派蒙呼喊着,身影躲着血色的雷霆,和姜逸一起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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